“我如今之成就,不過是不屑的努力,外加一點點的天賦而已,世上哪有生而知之者!”

王陽此刻神色寧靜,低沉的聲音在場中回**,分明說著看似極其不要臉的話,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真實感,就好似事情的真相的確如此。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

王陽自走上武道之路以來,從無半點懈怠,古往今來,專注於一道不懈努力的人不少,但努力到他這種程度的,卻沒有幾個。

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論做什麽,哪怕本身沒有什麽天賦,但隻要能做到一心一意,那也可以取得一番成就。

隻是一心一意的這種事情,看起來好像是最簡單的,但實際上,卻是最困難的事情,這種人,古今都難尋幾個。

希伯來可以聽出來,王陽並不是在敷衍和消遣自己,而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或許世上沒有生而知之者,但卻有天生的聖人!”

希伯來一聲長歎,聲音如滾滾天雷,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倒計時結束,冰冷的電子“零”聲響起。

也就是在“零”響起的同時,希伯來驟然動了,之前他雖然在說話,但狀態卻是完全調整好了,如今一觸即發,真就有如點燃的火藥,展現出了強大的爆發力。

他和王陽之間,隻隔了兩百多米的距離,武道大會的擂台,分為內圈和外圈,外圈的直徑是一千兩百六十米,而內圈的直徑是三百米。

參賽選手隻有處於內圈的範圍,才算是上了擂台,當然比賽開始之後,就沒有這個禁忌了,隻要不踏出一千兩百六十米直徑的大圓,便是無礙。

兩百多米,希伯來一個撲殺,便撲出了接近一百米的距離,其實若是隻由他一個人發揮,他完全可以撲殺的更遠。

隻是王陽在場上,卻是根本不給他機會,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有的動作,但王陽的速度卻是更快,爆發力也更猛。

一個刹那,兩個人的身影還隔了一段距離,希伯來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恐怖打擊。

那就打擊,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鐵軌上,看到一輛火車,直直的向著自己衝撞而來一樣,讓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希伯來饒是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了王陽的武功,王陽的拳術,但直到這個時候真正和王陽交手,他還是感覺是自己太天真了。

都說拳術高上一線,便是高到沒邊,但此刻,王陽的拳術比之他,又何止僅僅高出一線?!

不過,希伯來早在剛才就已經調整好了心境,王陽再強大,也無法撼動他的心靈,他的精神,已經和美利堅的國家精神為一,二者兩麵一體,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撼動的。

局勢無比的危險,但他的心靈卻無比的寧靜,晉入了一個近乎於忘我的大安寧的境地。

有句話叫做唯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就現在這一場,希伯來如果不被王陽打死,之後武功絕對會有巨大的進步,哪怕不能修成武道神話,怕是也差之不遠了。

隻是他真的可以活下來麽?!

希伯來自己根本無法保證,這樣的場合,他就算投降認輸也是來不及的,甚至他若是有這樣的想法,反而死的更快。

他這個時候心裏很安寧,可謂是一念不生,但卻偏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無比清楚。

轟隆!

王陽的身體已經撞了過來,這個時候,本來希伯來是撲殺過去的,手做爪狀,好似雄鷹,要撕裂虛空。

但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冥冥之中感應到王陽這一撞的可怕,當即變招,整個人的身體如神龍一般蜿蜒抖動。

他這個時候,根本捕捉不到王陽拳頭的軌跡,不知道王陽的拳頭會打在自己身上什麽地方。

但又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哪怕以他的體魄之驚人,也定然不會是什麽好結局。

金剛不壞也是相對而言的,若是麵對一個普通人,他站在原地讓對方拿著刀隨便照著身上砍,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對上王陽這種高手,鋼鐵這東西在對方麵前,和豆腐區別不大,縱使是金剛石,也最多是幹了的泥塊,都是一觸即潰。

是以,在眨眼不到的功夫,希伯來直接由至剛專為至柔,整個的身體就好似一團橡膠,根本不存在骨骼這種東西,將上善若水的水之至柔,展現的淋漓盡致。

見到希伯來的這種打法上的精妙變化,王陽反而來了興趣,本來王陽的手,都快要點到希伯來的頭上了。

這一手若是落下去,哪怕希伯來金剛不壞,也要被當場爆頭。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王陽一力破萬法,可謂是無往不利。

場中如今這麽多高手裏,也唯有顧念生趙謫仙兩個,可以在王陽全力施位置下撐過幾招,隻有楊枯榮一個,可以和王陽打個幾十回合,並有大概兩成左右的機會,贏王陽半招。

至於其他人,王陽打殺他們,不會超過三招。

但希伯來這個時候展現出來的剛柔之變,卻是救了自己,別的不提,就希伯來此刻的這種打法,已經可以算是打法上的巔峰了。

這種至剛至柔的變化,哪怕是王陽,也要差上一線。

這卻是王陽不知道,希伯來是真正的打法上的天才,在曾經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為了生存,做的是專門給黑幫處理屍體的活。

那個時候,年少的希伯來,就通過觀察屍體上的傷痕,偷學武功招式,也靠著偷學來的一點招式,賺取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這樣一個天才,此刻在死亡的壓力下,卻是激發出了全部的潛能,將原本的拳術,推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砰!

王陽的拳頭,點在了希伯來的肩膀上,伴隨著一陣筋肉的崩響聲,希伯來的身體,扭曲變形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除此之外,二人腳下堅硬的合金地麵,在這個時候,竟然有無數細密的裂紋在蔓延。

不過,這個時候,出了楊枯榮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出了王陽留了手,都隻是震驚於希伯來那由極剛到極柔的拳術變化,以及王陽那可謂是摧山破嶽的恐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