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訪問的時間,定在了三個月後。

對於炎黃而言,一個武術訪問並不是什麽大事,又有香港政府出麵,是以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這個時代華夏內部,武術的圈子並不大,雖然不乏高手,但就知名度而言,就影響力而言,和現實世界裏的情景,是完全無法比較的。

因為不是大事,所以炎黃方麵,對於這個武術訪問,並不重視,完全打的就是一個敷衍了事的想法。

王陽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故意把時間定在了三個月後,留下了足夠他操作的時間和空間。

武運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但王陽也知,所謂的運,便是人心。

想要凝聚天下武運,要的不僅僅是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還要天下高手,天下人,都承認這個天下第一的位置。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打敗幾個高手就能了事的,場麵小了,聲勢小了,所謂武運,最後怕也是空談。

是以,王陽製造了輿論,並向內地輸送。

一個話題,想要吸引人的眼球,關鍵在於矛盾,有矛盾才有張力,而最好的矛盾,無疑是把看話題人的立場也囊括其中的矛盾。

王陽便是用武術訪問做文章,這個時代的武術訪問正常來說隻是一個小事,是以在王陽舍得砸錢的情況下,香港政府答應的很痛快。

而王陽要的,並不是武術訪問本身,而是一個名義,一個噱頭。

所謂師出有名,許多時候,一個名,才是最重要的。

若無名,做再多的事,最後也難免成空,有了名,就是事半功倍。

這個時代,網絡並不發達,是以也沒有出現公知這個群體,電視的普及率也不高,普通人信息的傳遞,一部分來自報紙,還有一部分,來自茶餘飯後口口相傳。

甚至可以說,茶餘飯後的口口相傳,才是信息傳遞的大頭,真看報紙的普通人,並不多。

是以,王陽大肆砸錢,反正來的容易,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他砸錢的方法很巧妙,並不是在內地上廣播,報紙電視台打廣告,那樣的方式,成本高,效果差。

王陽走的,是真正的底層路線,找了許多人給自己編故事,讓人在內地人多的地方講故事。

對武術訪問這種東西感興趣的人不多,畢竟這個不接地氣,但故事卻不一樣,帶點玄幻色彩,帶點情顏色彩,像故事,又像傳說,隻要簡短些,再有趣些,很快就會流傳開了。

除了故事,還有順口溜之類的東西,說的都是他王某人的故事,什麽王門主河中伏蛟龍,什麽五大門派圍攻風月門,什麽王門主溫酒斬羅劫,諸般種種,數不勝數。

人多力量大,反正又不要王陽自己編,在鈔能力的作用下,大量的故事、順口溜,向著內地傾銷。

短短時間內,許多人都知道香港那個地方,出了一個叫王陽的絕世高手,做了很多厲害的事情。

茶餘飯後,幾個人一起閑聊,若是這幾個人裏有一個人聽過王陽讓人編撰並傳播的故事,就會得以而神秘的說,你們聽說過王某某麽,然後開始高談闊論。

要是幾個人都知道,就會直接熱鬧的聊起來,說自己聽到的東西,有些時候,兩個人說的東西出現了差錯,甚至會爭的麵紅耳赤。

其中爭論最多的,並不是王陽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而是王陽究竟有多少的老婆。

無論哪個時代,美女英雄這種套路都不會過時,是以王陽花錢讓人給自己編的故事裏,多是桃花不斷,各種的愛恨離愁。

而因為編故事的不是一個人,故事多了,矛盾的地方自然多,再加上信息傳播的偏差,是以在許多人的認知裏,王陽的老婆有點多。

等到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兩個月,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沉澱與發酵,王陽的人物形象也立了起來,隻是版本存在幾個。

其中被人廣為認可的人物特質有幾點,一是老婆多,且全是人間絕色,二是容顏俊美,世界上沒有那個高手擋得住王陽的拳,也沒有哪個女子擋著住王陽的笑,一見王陽誤終身,三是多才多億,說是王陽在落難的時候,遇到了狐,在狐的幫助下,不但學會了大日神拳這門絕世武功,以及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是報仇雪恨,走上了人生巔峰。

之所以第三個特質被人認可,是因為這個故事編的好,質量爆棚。

除了故事,還有就是外號,外號這東西逼格高,辨識度高,更容易吸引眼球。

是以,在王陽還沒有踏足內地的時候,內地裏王陽就多了許多外號,有些是從故事裏來的,也有些是自然衍變出來的。

什麽武仙人,什麽天上王風月,什麽魔教教主……

話題,就這樣炒起來了。

而就在話題最盛的時候,又有一個消息傳了出來,就是武術訪問的事情。

這個消息,並不是直接說王陽要找人比武,而是在說比武事情的同時,狠狠的嘲諷了一記炎黃武術界。

諸如炎黃武術界無人可與之一戰,諸如炎黃武術界閉門鎖戶不思進取,諸如炎黃武術界門戶之見太重,以致於後繼無人,諸如炎黃武術界都是一群騙子,隻會排資論輩,玩勾心鬥角的把戲,真能打的一個沒有……

一大通嘲諷下來,直接點燃了人民群眾的怒火,不過這個怒火卻不僅僅是針對王陽一個人,而是分為了兩撥,一撥認為嘲諷的好像有點道理,畢竟王陽也是炎黃人,練的也是炎黃的武功,有人認為王陽是看不慣炎黃武術界的那種風氣。

另一撥人,就是認為王陽這是在打炎黃的臉,王陽流的雖然是炎黃的血,但卻不是在炎黃長大的。

這裏麵,主要是王陽之前故事講得太好了,深入人心,而這一番嘲諷,又看似有點道理,是以第一撥人站了大頭。

隨著輿論的發酵,這件事愈演愈烈,讓炎黃的政府,還有炎黃武術界,都不敢將之當成一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