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你意欲何為?!”

王陽笑問到,卻是聽出楊枯榮話裏有話。

楊枯榮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等別人,就是在等他。

楊枯榮聞言,正色道:“長生酒雖好,到底非長生,師侄此來,卻是想請小師叔下山,去那紅塵業火之中,種下金蓮。”

“你看的倒準!”王陽翻身,從牛背上翻了下來。“不過紅塵廣大,你看我該去往何方?!”

“海外!”

楊枯榮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去吧!”

王陽笑了笑,想法卻是和楊枯榮不謀而合。

王陽知道,楊枯榮是剛從外麵回來,回來不為別的,就是看準了時間,算到了王陽今天會睡醒,過來專門給王陽引路的。

本來這事該楊叔來做,不過楊叔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是以這個事情,就交給了楊枯榮。

這就是有師門的好處了,就如這海外種金蓮的事,王陽自己自然已經想到了,這的確是個抱丹的好方法。

但該怎麽去,卻是有些麻煩,楊枯榮就是來解決這個麻煩的,要是讓王陽自己來,卻是不知道要多損耗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當即,王陽便和道宮之中的眾多同門簡單的道了個別,快三個月下來,王陽雖然整日睡覺,但吃飯的時候,還是混了個臉熟。

說起來,這段時間,紫霄道脈裏的一些年輕弟子,如張新月這些人,對王陽的印象有了巨大的改觀。

之前王陽上山的時候,那身上真是有一種與天地爭鋒的氣魄,拳壓武聖,一言拒絕道主,但凡武道高手看到,都會認為此人絕對是一等一的英豪,是天上的神龍。

但後麵,形象就顛覆了,現在許多年輕的弟子對王陽的印象就是喜歡睡覺和放牛,雖然他們的師長說王陽是在練功,是一種厲害的境界,但王陽天天放牛和睡覺,也是不爭的事實。

今天,幾個年輕的弟子,見到王陽清醒了,沒有睡覺了,也不見牛了,反倒是感覺有點驚奇。

下午的時候,王陽就和楊枯榮下了山,下山之後,王陽倒是沒有直接去海外,而是先回了一趟仙臨,看了一下父母,在家裏住了一夜,然後才乘飛機出海。

一般來說,許多武道高手,都不會去坐飛機這種東西,因為危險係數太高了,就像當初少年杯時候各國來華夏的參賽隊伍,那搭乘的都是特殊航班,不是民用的,而是官方的特殊渠道。

這種特殊渠道,安全係數極高,不會出意外。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還是武道高手生命力強大,普通人麵對交通事故,很脆弱,但武道高手卻不一樣。

武功若是夠高,隻要是地上跑的交通工具,哪怕出現事故,也很難要掉武道高手的性命。

隻有飛機不一樣,一旦出事,那就是真的插翅難逃。

不過,楊枯榮明顯有趨吉避凶的本事,王陽很懷疑,楊枯榮也領悟了第七感,心意至誠,可以前知。

也隻有這樣的境界,亦或是武道神話的神而明知,才不怕有人通過炸毀飛機的手段對付自己。

對於王陽,楊枯榮顯然是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他帶著王陽,幾經周轉,終於來到了海外,而且是海外極其混亂的南非地區。

哪怕是2022年了,這一塊依然是一副軍閥混戰的模樣,當然,這種狀態,也是海外的一些大國,有意造就的。

這邊很亂,人命並不值錢,槍械也多,很危險,許多十歲不到的孩子,都能熟練的使用槍械,這使得這裏更危險。

因為孩子這種東西,本身是很不穩定的,成年人殺人還要理由,但孩子不需要。

還不能控製自己情緒的孩子,手上掌握了恐怖的殺器,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邊一直都是這麽亂?!”

王陽這個時候坐在車裏,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華人,這邊的路並不好走,路麵不但髒亂,還高低不平,饒是這輛車質量極好,依然顯得顛簸。

王陽這個時候已經做了喬裝,和曾經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海外可不太平,在國內,王陽到處晃**也不會有什麽事,但在海外這一塊,特別是這種混亂的地方,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他來了這裏,怕是有不少人想要打死他。

畢竟,他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少年杯時候展現出來的武功和天賦才情太過驚人,前段時間上山,展現出來的東西,更是恐怖。

十八歲的武道宗師,這種天賦才情,要是再給他幾年,這天上地下,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莫說是王陽了,就算是趙真武,釋金剛這個級別的天才,這個時候出來晃悠,那都是極其危險的。

麵對天才這種東西,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最好還是直接扼殺,而要是天才是敵方的人,那更是要早早的扼殺。

王陽現在武道未成,要是身份暴露,哪怕是以他的武功,都是有些危險的。

到時候,就算來幾個武道聖者殺他,那也是合理的。

不過,現在王陽雖然沒有泄露身份,但來到這一塊土地之後,哪怕並沒有遇到任何事故,一路風平浪靜,但王陽依然敏銳的覺察到了一種混亂無序,肅殺瘋狂的氛圍。

這種感覺,就好似危險無處不在,這一塊土地,就沒有安全的地方,哪怕你在房子裏睡覺,都保不齊什麽時候窗外突然飛進來一顆子彈,把你打死。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一塊土地都有一塊土地的精神特質,若是這裏也算人間,那國內就真的是天堂了。

不過,王陽現在,要的也正是這種氛圍,國內的氛圍太安逸了,適合文練,但卻不適合武練。

王陽現在,積蓄圓滿,基礎打的好到已經不能再好了,現在缺的,隻是那把玩生死的心意。

王陽的意誌很堅定,但卻到底少了那種生死之間的感觸,他唯二的兩次,一次是遭遇槍手的時候,另一次是遭遇天打雷劈。

隻是王陽的感觸還是不夠深,隻是刹那的生死,缺少這種時刻處於一種危險氛圍中的經曆,同時生死刹那的經曆也不夠多。

抱丹需要的,不是生死無畏,而是把玩生死,這無疑更加的困難,這裏麵的關鍵,在一個玩字上,真就是生死如戲,玩個有趣。

而玩,沒有誰天生就很會玩,玩得多的,就會玩了。

“這邊不得不亂,若是不亂,又哪裏有利可圖?!”接話的是開車的那個中年人。

“這麽多年下來,到了現在,這邊人命已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國內的人從小就被灌輸生命無價,要珍惜生命,但這裏可沒有幾個人教這些東西,從根子上這裏的人就長歪了!”開車的人歎道,顯然知道這一塊根本問題出在哪裏。

“這裏的許多孩子從小都是見慣了死亡,所以變得漠然,輕視生命,輕視別人的,也輕視自己的,絲毫不知道害怕,一些孩子賭博,都是用槍做賭具,對準自己的腦袋開槍,誰先被打死誰就輸了,就好像死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