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大空!”

王陽認出了夏煬使用的武功,赫然是紫霄七勁裏的,圓勁!

大空成圓,渾然物化,這是借力打力的法門,這一招王陽也會,並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若是由王陽來施展,卻決計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武道宗師精神超凡勁力入化,周身成圓,這樣的境界,勁力變化之精微,不是王陽現在可以做到的。

同樣的圓勁,在不同的人手裏,可以發揮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隻是一招,王陽就知道了武道宗師的厲害。

武道這種東西,差一重境界,簡直就是差了一重天地!

不過,世界上沒有真正無懈可擊的東西,王陽一擊點星辰無用,身體一抖,一個起伏之間,泄去了反震回來的力道。

與此同時,王陽筋骨齊鳴,好似雷震,他手臂彎折,順勢一肘搗向了夏煬的胸口。

紫霄七擊,炸勁,炸晴空!

炸勁,其實就是震勁,好似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數重勁力凝聚成一股,便成了所謂的炸晴空。

以王陽現在的武功,這一肘子若是打實了,就算前麵是一塊一人大小的大青石,也要被他一肘子打的炸裂開來。

打到人身上,就算對方是武道宗師,若是毫無防備,正麵挨上一下,也要五勞七傷當場吐血。

不過,武道宗師自然不可能毫無防備的任由王陽打,王陽動的同時,夏煬就動了,他手臂一動,手掌好似瞬移一般的,出現在了胸口的位置,好似護心鏡一般,護住了自己的胸口。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也動了,並指為劍,一指點向了王陽的頭顱。

他竟然還會劍法!

這一劍給王陽的感覺很微妙,大氣磅礴之間,帶著一種堂皇之勢。

這一劍,不是天上的仙劍,也不是地下的妖魔之劍,而是人間的劍,紅塵之劍!

“居高位,養大勢,煉神劍!”

王陽心中猛然閃過這樣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練劍的人有很多,但大部分僅僅止步於技的層次,無法入道,能入道的人,一個時代,也不過寥寥幾人。

像秦雅楠,練法不差,有幾分味道,但依然隻是劍藝,離劍道還有十萬八千裏遠。

而夏煬的劍,卻是已經摸到了入道的門檻。

而入道,道有千萬種,但終歸逃不過天地人,天地人三劍皆因人而生,但卻分化為三,仙劍超然,妖魔之劍凶戾,紅塵之劍紛繁!

此刻,夏煬這一劍一出,在王陽的精神感覺裏,夏煬整個人都好似變成了一位王者,一位春秋霸主,開疆拓土,縱橫睥睨。

這是諸侯之劍!

這一劍,帶著強烈的精神壓迫,若是精神力量稍微弱一些,麵對這一劍,怕是瞬間就會被茫茫不可測的大勢,壓迫的瑟瑟發抖,瞬間失去大半的反抗能力。

武道宗師最強大的地方,並不是勁力入化,而是精神超凡,別看王陽現在的精神力量很強大,就量上麵來說,一些武道宗師,也不會比他強上多少。

但在質上,和武道宗師比起來,卻是一塊頑鐵,與一把神兵的區別。

若是王陽沒有傳承王禪的道,沒有山中一個多月的熬煉,沒有那一道天雷之下生出的大無畏,王陽這個時候,狀態絕對會大受影響。

隻是一切沒有如果,麵對強大的精神壓迫,王陽雖然也是心念起伏,但受到的影響卻並不是特別大。

夏煬這一劍,勢大壓人,王陽也不敢硬接,是以他直接抽身而退,身形好似飛仙一般後退,一退便是三米遠。

王陽一退,夏煬自然是緊追不舍,這個時候,王陽已經判斷出來,夏煬的精神力量比其他來說要強上一大截,但體能比其他,卻並沒有強上多少。

這也正常,畢竟武道宗師是精神的質變,武道大宗師,才是體能的質變!

劈裏啪啦!

兔起鶻落之間,王陽和夏煬,用極快的速度交手,掀起陣陣勁風,地上更是留下了一個有一個深深的腳印。

約莫過了四五秒鍾的世界,王陽和夏煬兩人卻是突然分開了。

周圍從頭看到尾的一群人,都隻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快,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幾乎是在幾個眨眼之間,戰鬥就結束了。

“好一個抱氣成丹!”

王陽對麵,夏煬讚道,卻是抬起胳膊,之間他手臂的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小洞。

這是他在第十招的時候,被王陽用抱氣成丹的技藝,隔了半公分打出來的。

這一場,王陽和夏煬都沒有受傷,隻有夏煬的袖子破了,要算起來,勉強可以說是王陽贏了。

當然,實際上夏煬根本沒有用全力,不然,王陽也不可能有打破夏煬衣袖的機會。

“武道宗師明察秋毫,近乎是料敵以先,雖然不至於未卜先知,見微知著之下,我點滴的征兆,都會被揣測出意圖,虛實變化,在武道宗師麵前,近乎失去了用處。”

“若非最後夏煬想要見識一下抱氣成丹的技巧,我根本不可能點碎他的衣袖!”

另一邊,王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先和夏煬聊了幾句,然後心裏暗暗的計較。

而這個時候,見到夏煬處理完事情,兩個女孩卻是一路小跑跑到了夏煬前麵,激動地說道:“夏叔叔,你怎麽來了?!”

顯然,她們和夏煬是認識的,且關係不差,她們很懂事,剛才並沒有打擾夏煬,直到這個時候夏煬事辦完了,才過來說話。

“這段時間,我剛好就在朱城辦事,不久前從你們父親那裏,我知道了你們被綁架的事,於是一路追查。”

“這一次,得虧王陽老弟恰好路過,不然想要解救你們,怕是還要些時間。”

“詩函,詩語,你們謝過你們王陽叔叔了沒有?!”

夏煬笑著撫摸著兩個女孩的頭發,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一種溫柔的神情。

另外,從他的話,可以看出,他已經把王陽當成了同輩的人,這是他已經認可了王陽。

其實自從二十歲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笑的就很少了。

他年輕的時候,其實並不喜歡小孩子,但她卻很喜歡,於是他也開始喜歡了,雖然後來她不在了,但她依然喜歡。

“謝過了!”

兩個女孩異口同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