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聞,這可是大新聞,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成為抓包人,現場抓包!”

說話的時候,圓臉的女孩已經拿出了手機,並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

這麽做的,並不隻有圓臉女孩一個,很多看熱鬧的人,都紛紛拿出手機,現場錄像。

要說起來,隨著武風漸盛,踢館的事並不少,但那隻是在網絡上,現實裏普通人裝上的概率就不大了。

基數大了,總會早就很多東西很常見的錯覺,而實際上,錯覺終究隻是錯覺而已。

是以,對一些人而言,親身碰到踢館這種事,可真是一件稀罕事。

不用圓臉女孩提醒,顏青青也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王陽,還有走在王陽後麵的秦雅楠和趙青雨。

兩個人雖然同是走在王陽後麵,但秦雅楠靠的卻是近一些,顏青青敏銳的發現了這個細節。

顏青青看著王陽,感覺王陽變化很大,顏青青對王陽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王陽雖然成績不錯,但卻木訥,耿直,不解風情。

反正,就不是討女孩子喜歡的那種類型。

至於專情專一對人好,要是這個有用,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單身了。

顏青青理想之中的意中人,是張伯倫那種文武雙全,且情商極高,會撩專一且浪漫,曾經的王陽,和顏青青理想之中的形象,無疑差距甚遠。

但現在,顏青青卻陡然感覺,王陽是從裏到外,都換了一個人。

不但長高了,且身形變得無比挺拔,站立如鬆,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充斥著強大的自信,頗有幾分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意味。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王陽這段時間於武功上突飛猛進,身體和精神強大了,自然是自信滿滿,且會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昂揚的氣勢來。

除此之外,王陽一路戰一路勝,更是積累了自信,改變了精神麵貌。

但最關鍵的,還是嶽麓書院的那一縷文運,和王禪傳下的“道”。

來自嶽麓書院的文運,賦予王陽的,是一種持之以恒的精神信念,而王禪的“道”,更是於時代之中打滾,做時代的浪潮而,與天鬥與地鬥於人鬥,改天換地再造新天。

王禪的東西,王陽隻消能學到一分,那都是受用無窮。

種種因素加起來,所帶來的,便是從內到外的脫胎換骨,曾經卑微木訥的那個少年人,永遠的留在了過去。

是以,曾經對王陽無比的熟悉的顏青青,幾乎不敢相信,兩個王陽是同一個人。

這一刻,她的心中不禁湧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讓她莫名的感覺心中有些發堵。

“青青,不得不說,這王陽雖然不夠帥,但和秦雅楠走在一起,卻莫名的感覺合適,他們身上的那股精氣神,還是蠻配的,你說是不是。”

就在這時,圓臉的女孩卻是沒有注意到顏青青的心緒變化,興衝衝地說道。

顏青青沒有回應,隻是看著王陽一行人一路走遠。

這個時候,王陽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人群之中的顏青青,一方麵是因為人太多了,嘈雜喧鬧,再者就是因為他的全部精神都已經集中在了孫青麟身上,觀察著孫青麟的一舉一動。

王陽觀察著孫青麟,而孫青麟也觀察著王陽,想要看出王陽的深淺來。

不同於通過視頻來看,親眼見到了孫青麟,王陽敏銳的精神頓時感覺到,孫青麟這個人比視頻中看到的還要凶。

他身上有一股龍的神髓,但卻不是神龍,而是一條凶殘暴虐的魔龍,充滿著血腥暴虐的意味,好似要隨時擇人而噬。

王陽看起手掌,應該是修煉了龍抓手,還有鷹爪功,兩門武功都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乃至是合二為一。

世上無龍,某種意義上來說,鷹爪就是龍爪,兩種東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王陽頓時明曉,孫青麟恐怕修煉的是魔道武功,從心所欲,並不壓製自己的欲望,而是和欲望合一,以此明心見性。

武功的修煉,所謂的心法,便是一種心境,有些武功要一口惡氣來打,才能通暢,而有些武功,卻是要心懷正氣,有些武功更是要心懷慈悲,若是無對應的心境,便是有形無神,殺傷力爆減不說,修煉起來,也是事倍功半。

道家的武功,一般是在心中養逍遙之氣,淡薄欲望,以此明心,佛門的武功,養慈悲之心,以此明心,而魔道武功,卻是隨心所欲,順從心中的欲望,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卻是縱欲之中,把握真我。

魔道武功一般來說修煉起來速度極快,隻消順從欲望,就能突飛猛進,但到了宗師這一關,比起其他路子,卻要難上數倍。

許多武者,練到這一步,所欲卻無法隨心,久而久之,就直接瘋了。

在過去的戰亂時代,走這樣的路的人倒是不少,但到了現在,國內走這條路的人卻沒有多少了。

倒是國外,有些地方依然混亂,倒是有不少人練魔道武功以求速成。

而在孫青麟的觀察裏,王陽整個人卻是純粹到了極點,至剛至正,就像是一輪明淨的太陽。

這是一種精神上感覺!

若非他的武功已經到了武道大師的頂點,精神力量強大敏銳到了極限,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出這些東西來。

王陽這樣的精神氣質,給孫青麟的感覺就很可怕了,這個年歲,便能養出這樣純粹強大的精神氣質來,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不過,雖然是這麽想,但孫青麟心裏卻沒有太多怯弱的情緒。

他這一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血雨腥風,在國外打死的高手都不知道有多少,什麽樣的陣仗沒有見過。

多少次他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這一次若非他的武功到了瓶頸,繼續殺下去定然會整個人都瘋魔,他根本不會回國。

他回來之後,打人已經盡量收斂了,隻傷不殺,這是他在借國內的法律,化作規矩,壓製自己的凶性,以期有朝一日,可以立地頓悟,放下屠刀,立地成魔。

至於放下之後,他既然能安然放下了,自然也能隨時拿起。

到時候再拿起,那就又是另一重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