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下子就沉默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子緩緩行駛的路上,車裏的氣氛,安靜的讓人覺得憋悶的慌。

司靜鈺幹脆打開了音樂,慢慢的就放出一首歌曲,那是張信哲的《過火》,曾經施錦言很喜歡,所以她也就跟著一起聽。

那是屬於他們的年代,他們的青春歲月。

而這首歌放出來的時候,施錦言也忍不住頓了頓,慢慢凝視著前方。

“……既然愛難分是非

就別逃避勇敢麵對

給了他的心

你是否能夠要得回……”

兩個人一時間都聽的入了神。

在愛情的世界裏,本來就難分是非,沒有先來後到。

是她對他動了心,所以才會總是對他格外的寬容。

如果是別人背叛了她,她恐怕早就跟對方斷的幹幹淨淨,隻有施錦言,讓她做不到幹脆。

她曾經也以為,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就能夠回頭。

甚至當初在知道他跟白玥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想著,隻要她做得足夠好,他就沒有辦法提出分手。

而到了現在,所有情緒都已經平複,再想起當年的事情,她才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當初提出離婚的時候,隻是為了跟他鬧一鬧,讓他跟白玥斷幹淨。

可是她對他的愛,卻在一次一次的傷害中,終究磨平了吧?

她頓了頓,看向前方,突然間就不想說話,覺得有一種從內到外的疲憊。

施錦言開著車,思緒也在開著小差。

跟她結婚以後,她還是隔段時間就會出去旅遊。

他什麽話都不說,隻是默默放任著她,因為他覺得,他們是夫妻,他們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對方,來愛上對方。

所以放任她去尋找所謂的自由,放任她去滿世界的尋找姚騰。

甚至到了最後,他都舍不得去怪她。

要怪,隻能怪他給她的自有太多。

白玥帶著新新回來的那一刻,他才第一次覺得慌了,有了新新,不知道她是否還會在原諒自己,是否也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來提出跟自己離婚?

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想放手。

他的手指漸漸握緊了方向盤。

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成為如今這種人上人。

他小時候的願望,就是可以找一份好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找一個好妻子,以後就算是留在北京了,也可以跟妻子貸款買房,做一輩子的房奴。

直到,他在大學裏遇見她。

她是富家千金,舉手投足都帶著貴氣和優雅,無論在哪一方麵,都能將他壓下去。

為了能夠跟她成為朋友,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可以說,如今的成就,他大部分都是為了,能夠努力的去配得上她。

可現在,公司有了,錢有了。

她卻要沒了。

想到這裏,施錦言就再次垂下了眼簾,明知道應該放手,讓她去尋找她的幸福,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施錦言淡淡的垂下了頭,到了司靜鈺的公司以後,他看著司靜鈺推開車門,下車,然後他在她就要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再一次強調了這句話:“晚上,我來接你下班,一起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