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一眼,杜迪安收回目光,跟在獄卒後麵一路前行,石道兩側湖泊中的東西感受到石道上的動靜,聚攏到石道兩側,不時地翻湧出巨WWW..lā

杜迪安神色如常,很快便來到監獄的大門前。獄卒上前跟門衛說了幾句,遞出杜迪安給出的信箋,門衛看了兩眼,將門拉開,冷漠地看著杜迪安,不言不語。

“請。”獄卒回頭向杜迪安說了一聲,在前麵帶路。

門後的大廳像酒館一樣熱鬧,不少獄卒坐在大廳裏喝酒,飲茶,閑聊,話題大多圍繞在犯人和女人身上。

坐在廳外的幾個獄卒注意到進門的杜迪安,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當看見杜迪安手腳上並無鐐銬時,眼底的興奮變成驚訝,其中一個獄卒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覺這個打扮幹淨紳士的少年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老瘋,有人來提人保釋。”帶路的獄卒進門後,向大廳後麵的櫃台處扯起嗓子叫道。

櫃台後麵正跟幾個獄卒打牌的中年人獄卒聽到叫聲,抬頭瞧了過來,一同打牌的幾人也不約而同地望來,其中一人看見杜迪安,眼底閃過一絲吃驚,道:“這,這小子……”

“黑雞,你認識?”旁邊另一人奇道。

黑雞揉了揉眼睛,仔細望去,頓時叫道:“這不是那個從咱們這裏越獄的小子麽?!”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獄卒愣住,紛紛仔細地打量著杜迪安,頓時嘩然。

“難怪我覺得有點眼熟!”

“通緝令上畫的就是他,我草!”

“這小子居然還敢回來?”

“出去遛一圈,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老子差點沒認出來,草!”

中年人‘老瘋’聽到其他人的話,眼底露出幾分驚色,端視了杜迪安一會兒,將手裏的牌收起插到褲後口袋中,起身朝杜迪安走了過去,俯視著眼前的少年,道:“小鬼,你姓杜是吧?”

杜迪安聞言低頭一笑,驀然腳掌踢出,嘭地一聲,踢在中年人的膝蓋上,膝蓋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骼之一,但此刻中年人膝蓋卻哢嚓一聲輕響,向後折去,同時身體前傾,向杜迪安撲倒。

杜迪安右手一抬,托住他快要跌倒的身體,微笑道:“歡迎我回來,也不用行如此大禮。”話剛說完,手掌隱晦地發勁向下一帶,中年人還沒來得及站穩的身體,頓時撲倒下去,而杜迪安也身體一側,剛好避開,低眼靜靜地看著撲倒在腳邊的中年人,就像看著一隻螻蟻。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原本議論紛紛的獄卒們全都震驚,沒想到杜迪安敢在監獄中出手毆打獄卒,而且中年人可不是普通獄卒,是監獄第一層的主管,放在整個監獄中,也屬於一個小高層。

“住手!”

“臭小子,你想犯法?!”

反應過來後,獄卒們全都從椅子上站起,向杜迪安怒喝道。

杜迪安緩緩抬頭,掃了一眼全場,道:“你們的夥食看來也並不好嘛,餓得站都站不穩了麽?”

“混蛋,還不是你偷襲!”

“襲擊獄卒,你死定了!”

“快通知審判騎士,有人劫獄!”

其中有獄卒已經轉身從旁邊側門跑了出去,顯然是去通知警衛了。

杜迪安微微一笑,朝著附近一張桌子走去。站在這桌邊怒視著杜迪安的三個獄卒看見他過來,臉色一變,急忙向後退去,動作幅度過大,腳將椅子給絆倒。

杜迪安沒有看他們三人,彎腰將倒翻在地上的椅子抓起,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擺正坐下。

片刻後,外麵鐵靴的踏步聲響起,落落脆響,剛剛掩上的大門被再次推開,一個獄卒帶著十幾個審判騎士衝了進來,很快便找到坐在椅子上的杜迪安,那獄卒立刻道:“就是他,襲擊獄卒,準備劫獄!”

這隊審判騎士看了看杜迪安,以及已經從地上爬起,跛腳顫巍巍站著的中年人,臉色變了變,為首的青年隊長臉色冷峻,反手將腰間佩劍拔出,後麵的隊員得到號令,也紛紛拔劍,一片劍刃摩擦出鞘的聲音響起,十幾把明晃晃的審判之間高舉在大廳,閃爍著森寒冷意直指著坐在椅上的杜迪安。

杜迪安微微一笑,道:“你們確定要聽信一麵之詞逮捕我麽?”

為首的青年隊長臉色冰冷,道:“他的腿難道是自己摔的不成?”

杜迪安聳肩道:“興許真的是呢?”

“胡說八道!”青年喝斥一聲,道:“襲擊獄卒,勸你最好束手就擒,若是反抗,罪加一等!”

杜迪安笑了笑,道:“你說是我傷了他,你又沒親眼所見,也沒問過他,就直接給我定罪?”

青年隊長臉色一冷,向旁邊的中年人道:“老瘋,是他傷的你吧?”

“是他,就是他!”中年人‘老瘋’扶著旁邊的桌子,朝著青年隊長挪動過去,等距離杜迪安有一段距離後,立刻憤怒地指著杜迪安咆哮道:“就是這個小鬼,他偷襲我,該死,殺了他!!”

青年隊長冷冷地盯著杜迪安,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杜迪安聳聳肩,道:“沒話說了。”

“哼,給我拷上!”青年冷哼著揮手道。

“我有話說。”忽然一道溫和而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從大廳後麵傳來,隻見一個黑服管家打扮的老伯從樓梯上下來,周圍的獄卒看見老伯,大吃一驚,忙低頭道:“見過管家。”

彼德沒有理睬兩旁的獄卒,徑直來到杜迪安旁邊,向青年旁邊的中年人老瘋道:“你的腿是自己摔斷的,怎麽能誣賴杜先生?”

中年人老瘋愣住。

周圍的眾多獄卒愕然,麵麵相覷。

青年怔了一下,不禁皺起眉頭。

彼德暗含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中年人老瘋,轉頭向青年道:“誤會一場,你們都散去吧,杜先生今天是過來提人保釋的,怎麽會劫獄呢。”

青年看了看坐在他旁邊嘴角含笑的杜迪安,又看了看旁邊的老瘋,沉默片刻,低頭道:“是。”說完,手裏的劍甩入劍鞘,一擺手,轉身帶隊離開。

等青年走後,中年人老瘋頓時感覺身體周圍的溫度也流失不少,空氣變得有些涼了,他情不自禁地向彼德道:“管家,剛剛明明是這小子……”

“嗯?”彼德斜看了他一眼,老瘋臉色微變,頓時收聲。

彼德轉頭看向杜迪安,臉上已浮現出溫和笑容,道:“杜先生,如今你可是元素神殿的神使,一舉一動代表著光明神的旨意,何必跟這些小角色計較呢?”

杜迪安淡然一笑,道:“我的眼裏揉不得沙子。”

彼德目光微閃,溫和道:“杜先生你要提的人在裏麵,我給你帶路吧?”

“不勞了。”杜迪安站起身來,撣了撣灰塵,道:“這裏的路,我熟。”說完,朝著大廳旁邊的側門而去,門上有鐵鎖拴著,他手臂輕輕一拽,這細管鐵鎖便繃斷,將門輕輕推開,進入裏麵。

望著杜迪安如此輕易就破開門上的鎖,大廳內的獄卒們臉色變了變,等杜迪安的身影消失後,才收回目光,敬畏地望著彼德。

老瘋臉色變幻不定,咬牙道:“管家,我怎麽也是監獄裏的人,這小子這麽囂張,我受傷不要緊,丟了麵子的可是……”

彼德冷哼一聲,道:“知道自己代表著監獄就聰明一點,少給監獄惹麻煩,若是真把他抓了,估計還沒進去屁股坐熱,就會被當天釋放出來,到時他就有權利反過來告你誣蔑陷害他,那時被關進去的就是你了,你覺得,是你的能量大,還是他的能量大?”

老瘋怔了怔,道:“管家,這小子……”

“你們這些廢物,用打牌的時間多看看報紙,擦一擦你們那被糞便堵住的腦子吧!”彼德目光冷酷,半分不似一個管家老伯,說完後負手轉身離去,順著大廳後麵的樓梯上樓。

等管家彼德離開後,大廳內冰封的氣氛才漸漸融化,眾人麵麵相覷,忽然,其中一個矮個獄卒驚呼道:“我想起來了,這小子是不是叫杜迪安?最近報紙上天天都是關於這小子的新聞,他可是元素神殿的中級神使,還是獲得時代獎章的人物,我的天!”

“什麽?!”

聽到這矮個獄卒的話,其他人駭然震驚。

老瘋聽得懵住。

他向來不喜看報紙,雖然從其他獄卒的口中偶爾聽過此事,但並沒有將這兩個名字聯想到一起去,一個是被監獄關押過的犯過罪的狩獵者少年,一個是元素神殿高高在上的神使,就像黑夜和太陽的差異,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想到管家彼德的話,他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心涼得甚至連腳上的疼痛都忘卻了,暗暗慶幸後怕,若是真將這樣的人物抓起來了,估計自己真的會像管家彼德說的那樣,被反告入獄!

想到杜迪安從容的模樣,他心底泛起寒氣,或許對方出手攻擊他的同時,等的就是他帶人來逮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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