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斯科特財團而言,咱們終究隻是一個小財團,而且如今的積蓄資金全都投入到巨壁通道的租借中,又得罪過梅隆財團,將來隻能依附他們斯科特財團,自然沒把我們太當回事。”杜迪安淡然道,幾年的監獄生活,讓他對事情的看法更加深入和直觀。

福林苦澀道:“就算如此,可你除了狩獵者身份外,還是一個新秀明家,未來創造的利益比起狩獵者更多,他們卻不看重這點,目光太短淺了。”

杜迪安拉開椅子,坐到餐桌上,道:“不是目光短淺,而是有別的考量,新式紡織機已經跟他們簽下合約,將來繼續改良已經是難上加難,我雖然明了這東西,但除此以外並無其他建樹,一兩次的成功,在別人眼裏隻是被女神眷顧的幸運罷了。”

福林歎了口氣,道:“隻能等你的手臂養好了,若是新式紡織機後期的分紅夠多的話,咱們就托關係去買光明教廷的生命泉水來給你治療。”

杜迪安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目光掃向桌上幾份報紙,隨手抓起一份,問道:“今天有什麽新聞沒?”

“老樣子,沒什麽跟咱們有關的大新聞。”

杜迪安一份份翻閱起來,並沒有看到關於昨晚黑暗教廷分所遭襲擊的新聞,多半是被黑暗教廷分所壓製了下來,他們終歸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其中唯一的一篇報道,指出的是黑暗教廷分所位於的小鎮半夜傳出異響,疑似野獸入侵等等。

杜迪安留意了一下報道這篇文章的新聞社出處,隨即讓旁邊的仆人端來自己的那份早餐,迅吃完,向福林道:“這幾天我需要靜養,沒什麽大事的話,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嗯,也包括你。”

福林微愣,沒好氣地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打擾你的,你好好調養,我讓廚房這些天給你做點大補的。”

杜迪安點點頭,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關上門後,杜迪安脫下外套,將藏在左手腋下的能源管掏出,先前有受傷的左手掩蓋,這根能源管在厚厚衣服下並不突顯,除了能源管外,還有藏在大衣內層口袋中巴掌大的芯片讀卡器。

望著這兩樣險些讓自己丟掉小命的東西,杜迪安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然後來到房間衣櫃前蹲下,拉開底部一個抽屜,這裏麵有一些熱天的薄衣和幾個飾品盒,他打開最裏麵的一個飾品盒,隻見裏麵除了幾枚金幣和銀幣外,還有一枚芯片,正是級芯片。

當初入獄前,杜迪安便將這枚級芯片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也就是梅隆財團分配給他的那套房子的院子牆角底部,原因就是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被小偷潛入到家中,破開保險櫃盜走。後來他含冤入獄,房子也被梅隆財團收回,搬過去居住的茱拉夫婦和他的行李,也全都扔了出來,唯有這枚芯片依然藏在那裏,在上次他暗殺霍萊特執事時,踩點的幾天中,便抽空返回了那裏,將這芯片挖了出來。

“狡兔三窟,將來還得再多準備幾個秘密地點。”杜迪安心中暗道,將讀卡器後麵的卡槽打開,塞入芯片,然後將讀卡器的單圓插頭插到能源管上麵的其中一個插孔中,這上麵有六個插孔,都是圓形小孔,環繞在頂端,中間是一個長方形凹槽,對準的是冷凍倉內的連接插頭。

杜迪安深深吸氣,點擊開啟。

芯片讀卡器的熒幕,頓時亮起,顯示出背景畫麵。

……

……

厄爾多斯山上,布隆古堡中。

寬敞的餐廳裏,斯魯迪吃著早餐,翻看著每日報紙,等看到經濟報時,抬頭向旁邊的管家道:“最近小姐怎麽樣,有沒有好好的按時吃飯?”

中年管家恭敬道:“自從上次您答應小姐那件事後,小姐就不再絕食了,每天送過去的東西全都吃完,而且這幾天還在積極的學習神官律法,說過幾天就打算回到審判所工作。”

斯魯迪微微點頭,道:“讓審判所的人照應下她,太危險的案子別讓她接。”

“我會的。”管家點頭。

“鬆果鎮的集市做的怎麽樣?”斯魯迪又問道。

管家連道:“一切都在預算中,過幾天就會開業,目前的宣傳已經到位,這幾天有不少商人進入到鬆果鎮,而且好幾個商會已經找那邊的負責人合作,將鬆果鎮劃入到他們商隊的路線中,聽說那裏的商鋪租金,都提高了好幾成。”

斯魯迪微微點頭,道:“這件事別讓小姐知道,我不想再生事端。”

管家看了他一眼,猶豫一下,道:”老爺,小姐如今好不容易答應,再也不跟那個泥小子見麵,這件事已經過去,沒必要再去理會那個小子吧?”

斯魯迪表情淡漠,指著麵前的一份早餐,道:“你看這盤點心,鮮豔精致,誘人胃口,若是上麵有一隻死蒼蠅,你還會去吃麽?”

管家臉色微變,知道自己觸怒到了他,同時也聽懂了他話語裏的意思:就算蒼蠅不吃點心,但它的出現,就已經令人生厭。

“她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斯魯迪望著窗外,輕輕地道:“上次錯過跟米蘭家族的聯姻,後來那個混小子出事去了監獄,倒也不可惜,這次的斯帕克家族必須好好把握住,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帶領我們布隆家族,重返內壁,完成我父親的遺願,也想要去看一看,那內壁的風景!”

管家看著他刀削般的剛硬側臉,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麽。

……

……

時光飛逝。

自從杜迪安從壁外返回,手臂負傷的消息傳出後,萊恩家族又回到了往常的寧靜生活,經營著自家的幾個小本生意,吃喝節儉,這讓先前稍微品嚐過一點滋潤生活的其他族人,很不適應,這種不適應在時間的催化下,越來越難以忍受,並且難以克製。

“迪安先生,你的手臂什麽時候能好?”午餐桌上,一個二十出頭的俏麗女孩扒著麵前不鹹不淡的飯菜,終於按耐不住向餐桌上方的杜迪安出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