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們是從天上飛過來的?”杜迪安不禁想到這種可能,畢竟,陸麵上全是魔物,想要從陸地上行進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必須具備深淵行走者的力量才能逢凶化吉,一路穿行。

但如果是從天上飛來,據他所知,雲層上棲息著雷鳥,飛得太低的話,反而容易成為陸地上魔物的目標,飛得太高,又容易被雷鳥察覺,除非,他們的坐騎是雷鳥不會襲擊的飛龍!

想到這裏,杜迪安眼眸中迸射出精光。

這些襲擊者騎乘飛龍而來!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飛龍應該停留在壁外的返回地點,以免飛龍遭遇不測,那樣的話,他們將永遠留在這座巨壁中,無法離去,隻能等壁主歸來……”杜迪安越想越覺得可能,心髒怦怦跳動。

不過,他知道這隻是第一種可能。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些襲擊者裏麵,有人具有某種極其特殊的能力,能夠掩蓋他們的氣味和一切行蹤,使得他們從深淵中穿行,相安無事。

但這種可能性存在不大,畢竟,這些人來此顯然是有預謀的,趁著壁主不在的時間過來,應該是計算好了種種因素。而在深淵中是最深不可測的地方,任何魔物都有可能出現,沒有誰能百分百肯定自己的隱匿能力,能夠躲過深淵中所有魔物的眼睛。

畢竟,某些感知力頂尖的魔物,其探測能力不可想象。

這樣比較下來的話,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如果能得到他們騎乘的飛龍,天下之大,任我去得,哪怕是神國……”杜迪安心中怦然而動,有飛龍在手的話,就算自己在壁內的逆反計劃失敗,也能夠逃之夭夭,甚至自己掌控內壁區後,日後也能借助飛龍前往其它地方,不再受限於巨壁當中!

他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激動興奮,思索少許,當即轉身而去,飛向巨壁。

本來他還想探查下帕格爾山脈的情況,遠遠地觀察一下戰況,但如今跟這份情報相比,找到飛龍顯然是最有價值的,甚至他還能借助飛龍跟這些襲擊者談判,讓他們協助自己推翻內壁區!

“他們會將飛龍停在何處?單獨留一隻飛龍的話,應該不夠保險,這畢竟是他們九個人唯一返回的辦法,至少會留下一個,甚至兩個人看守,也就是說,我有可能會麵對上兩位內荒級強者……”杜迪安心中思索,他看了一眼懷裏攬著的海利莎,她的表情平靜如常。

他心中有些疼惜,低聲道:“等會兒可能需要你出手了。”

海利莎默默無言。

他心中內疚,握住了她的手,默默地向前飛行。

片刻後,他來到了巨壁上空,目光四處望去,壁外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這些襲擊者出現在內壁區,直接襲擊王城,說明是有調查過的,知道神屍所藏的位置。”杜迪安心中沉吟,“他們應該來到這裏有一段時間,不是剛來就冒然襲擊出手,雖然這次襲擊還是挺蠢的,但也說明,他們這麽莽撞,應該是有絕對的自信……”

“他們打探情報,應該是在內壁區,說明他們來到巨壁的路線和方向,就是內壁區,而不是外壁區的南麵,否則的話,他們會直接找上烏托山,或是軍部,揪住感知中最強的人來打探情報……”

杜迪安篩除了飛龍在巨壁南麵的可能,畢竟以這些襲擊者如此自信襲擊王城的行動來看,他們也不會謹慎到特意將飛龍停在南麵,然後繞到其它麵潛入。

不過,除去一麵,仍然剩下三麵巨壁,每一麵的長度極其延長,以他的飛行速度,也要兩到三個小時左右才能飛完一麵,三麵就是八九個小時,太漫長了,這段時間內如果帕格爾山脈中的這些襲擊者掙脫了狩魔家族和軍部的圍困,被自己撞上,那就倒血黴了。

“在歎息之壁附近的巨壁可以忽略,如果他們看見了歎息之壁,應該會因為好奇而來外壁區察看一下情況,畢竟歎息之壁的莊嚴氣魄,還是足夠唬人的,但他們沒有來外壁區,否則以我的情報網絕對能知曉,如此說來,他們進入巨壁的位置,是看不見歎息之壁的。”

“他們八九個人的隊伍中,肯定至少有一位是頂尖感知能力,一位擅於感知的內荒級高手,聲源的感知至少是二十裏以上,氣味的感知在百裏以上,從歎息之壁到內壁區除去他的感知半徑,剩下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他們進入巨壁的地點……”杜迪安思索一番,立刻找到歎息之壁外三十裏的巨壁上,沿著巨壁飛行,沿途觀察著壁外的情況,以及巨壁上的情況。

他一路精神保持高度集中,偵察著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尤其是空氣中飄蕩的氣味。

他覺得,以這九人行事的作風,不太可能會清除自己留下的氣味,這兩天又沒下過雨,他們多半會在城牆上站立著觀察一會兒,這巨壁上沾染上他們的氣味,雖然淡,但對他而言,足以察覺。

杜迪安飛出半個小時左右,陡然停止下來,輕輕吸著,很快目光鎖定了前方一處巨壁,他飛了過去,仔細觀察著這麵巨壁,上麵飄動著極淡的氣味,不過,這氣味隻有一種,而且他很熟悉,是海瑟薇的!

“她果然沒死!”杜迪安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殺意,在附近看了看,順著這股淡淡的幽香氣味望去,氣味似乎飄向壁外,她出了巨壁?

而且,這氣味雖淡,但似乎是這兩天剛留下的。

“她體內的水銀和毒素,就算被清理治好了,應該也會受傷不輕,元氣大傷,居然還有力氣再次跑出來,難道說內壁區的醫療手段這麽高明,能立刻讓她完全康複?”杜迪安目光閃爍,這一點他不太相信,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拖著大傷初愈的身體跑了出來。

這麽急切地離開巨壁,莫非是荒區出事?又或是她心懷怨恨,在謀劃什麽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