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醉藥粉?”聽到杜迪安的話,弓箭手青年有些怔住,猶豫一下,還是依言收起了麻醉藥粉,他已經看出,杜迪安的手臂感染劇毒,必須馬上清理包紮,情況萬分緊迫,若是等麻醉藥粉生效的話,至少需要五到十秒左右,這還是質量最好的軍用麻醉藥粉,而這短短的麻醉時間,很可能會影響到杜迪安的щww..lā

“大師,您先停一下,我先給您包紮,您千萬要忍住!”

杜迪安飛快拔箭瞄準射出,箭頭再次擊穿一名巨狼騎士的喉嚨,他轉頭瞪了弓箭手青年一眼,連多一句的心情都沒,將弓含在嘴裏,搶過他手裏的匕,順著左手傷口處刺去,從裏麵頓時濺出黑色毒血,他將手臂垂低,才沒有讓毒血濺射到這弓箭手青年的臉上。

看見毒血不停流出,杜迪安將匕丟給弓箭手青年,繼續右手握弓,左手拔箭,快地道:“在大胳膊再開一個口放血,你隻管包紮,別的不用管!”

弓箭手青年怔了怔,但還是飛快反應過來,急忙掏出消毒紗布,將杜迪安的手臂纏上勒住,依言在杜迪安的胳膊上開刀,將毒血逼出。

杜迪安將背上箭筒取下,插在自己麵前的腳前土裏,在包紮時反手取箭難免有所不便,直接從麵前取箭要迅得多,他雙目緊盯著雷德卡等人阻攔的地方,箭矢飛射出,將攻來的巨狼騎兵射翻。

弓箭手青年的包紮有些艱辛,杜迪安的手臂不斷晃動,讓他也必須跟著杜迪安的手臂而做出移動,但好在杜迪安的手臂始終保持在機械性地晃動幅度,很快便讓他找到節奏,飛清理傷口,逼出毒血,撒上解毒藥粉,包紮傷口。

在他包紮的過程中,杜迪安的射箭多少受到一些幹擾,但他沒有再繼續瞄準喉嚨,眼球等微部位,而是鎖定在這些巨狼騎士**的巨狼身上,鋒銳地箭矢輕易擊穿這些巨狼身體一些護具沒有遮住的部位,令其重傷受驚,連帶著背上的野人騎兵也受到影響,有的跌落下來,有的雖勉強還騎在巨狼身上,但搖搖晃晃,難以準確地揮出自己的兵器。

嗖!嗖!嗖!

箭矢穿梭的聲音如亡靈召喚,每一次響起,便有一頭巨狼慘叫著受傷跌倒。

雷德卡等人的士氣頓時高漲,一邊抵擋著來自巨狼騎兵後麵的箭雨,一邊跟巨狼騎兵廝殺在一起。

在失去巨狼坐騎的協助後,這些巨狼騎兵的殺傷力頓時大減,被雷德卡等人撲上,迅斬殺,不過,在這混亂戰場中,6續又有兩名騎士和一名盾劍士被巨狼騎兵給擊殺,死狀慘烈,一不留神,便從人間跨入地獄,殘酷血腥。

轉眼間,巨狼騎兵死去大半,將峽穀內的通道堆滿堵住,也讓巨狼騎兵後麵的巨狼弓箭手顯露出身影,暴露在杜迪安的箭矢下。

杜迪安在射箭的同時,注意到這群巨狼弓箭手後麵,有一團極為濃烈的赤紅熱量,比前線的雷德卡身上散出的熱能還要高,他心中一凜,想要出聲提醒雷德卡,但想了一下,還是止住了,繼續利用自己的箭矢射殺這些巨狼弓箭手。

防具薄弱的巨狼弓箭手在失去騎兵的保護下,頓時被雷德卡等人配合杜迪安的箭矢,迅斬殺數人,連坐下的巨狼也被擊斃。

杜迪安轉頭看了一眼給自己包紮的弓箭手青年,隻見左手在這短短片刻間,竟然已經消腫了不少,他懸起的一顆心頓時稍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刺殺自己的盾劍士在劍士上抹的毒並非無解的劇毒,不過,這或許跟他的高級狩獵者頂尖體質也有關係,雖然免疫力沒以往那麽強,但至少比絕大部分高級狩獵者要強出許多,若是換做普通人中了此毒,估計當場就會倒地斃命。

而他也隻不過多堅持了半分鍾罷了,從受傷到戰鬥結束,還不到半分鍾,再加上左手的胳膊被他勒住,毒血流入身體緩慢,才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大腦和心髒。

“好烈的毒!”弓箭手青年滿頭大汗,包紮的同時聞到放出的刺鼻毒血味道,感到心驚肉跳,若是再遲一點放血消毒,隻怕就真的來不及了。

杜迪安等他包紮好,立刻拔出箭筒背上,向前方戰場衝去。

弓箭手青年看得臉色大變,急忙道:“大師,您要……”

杜迪安來到雷德卡等人身後的四五十米處,飛快搭箭射殺,此刻左手已經消腫不少,隨著他的拔箭出力,傷口處仍迸出不少黑色血跡,將白色消毒紗布很快染色。

嗖!嗖!

巨狼弓箭手在雷德卡等人和杜迪安的箭矢下,迅倒下。

雷德卡等人已經突進到巨狼弓箭手麵前,跟他們近戰刀刃對拚,沒了巨狼弓箭手的遠程箭矢射擊,他們的攻擊愈凶猛,配合後麵總是在恰到好處時飛來的箭矢,將巨狼弓箭手打得節節敗退,6續倒下。

就在雷德卡等人飛快推進時,徒然,從一名倒下的巨狼弓箭手後麵躍出一道雄壯黑影,赫然是一頭似獅似豹的猙獰巨獸,這一躍竟躍到三四米高,直接從前方倒下的巨狼弓箭手的坐騎屍體上跨過,跳到衝在最前麵的雷德卡麵前。

雷德卡大吃一驚,急忙舉劍格擋。

吼!

這似獅似豹的怪物咆哮著張口咬去,動作迅猛,在雷德卡舉劍格擋的刹那,一口將他的胳膊咬住,任憑雷德卡的利劍割在自己的利齒上。

雷德卡痛得滿頭大汗,想要掙紮,卻傳來撕裂劇痛,就在這時,頭頂一道寒意,他抬眼望去,卻是一道黑色彎刀般的影子疾斬來。

他瞳孔一縮,急忙身體縮起,顧不得被咬住的手臂劇痛,矮身低下,隻聽得哢嚓一聲,被猙獰巨獸咬住的胳膊,被他硬生生撕斷!

鮮血濺射而出,頭頂的黑色彎刀也從頭上斬過,一片寒意直襲他的頭頂,讓他全身冰涼,冷汗狂冒,有種被死神親吻頭皮的驚怖感覺。

“隊長!!”

旁邊一名盾劍士見狀,雙眼紅,咆哮著舉起盾牌衝來,抵擋在雷德卡麵前。

嘭!

這猙獰怪物前蹄踏出,踩在盾劍士舉起的盾牌上,沉重力道轟然落下,將這名盾劍士活活踩死在盾牌下麵,一灘鮮血濺出。

然而,這盾劍士在盾牌被踩下的瞬間,卻伸手將受傷的雷德卡向後拽去,使其脫離了猙獰怪物的麵前。

雷德卡看見怪物蹄下的盾牌下麵一灘血跡,齜目欲裂,怒吼著用僅剩的另一條手臂撿起地上一名死去的騎士長槍,咆哮著衝向猙獰怪物。

這猙獰怪物的背上坐著一位苗條女子,身上是獸毛戰甲,頭戴獅盔,看見瘋狂衝來的雷德卡,冷哼著揮舞手裏的黑色彎刀斬去。

嗖!

徒然,一道恐怖寒氣襲來。

苗條女子瞳孔猛縮,急忙彎腰。

嗖!

一道箭矢在她彎腰的瞬間,從她的背上馳過,將其背部戰甲上的獸毛馳出一條凹痕,隻差一點便會擊中她的背甲。

苗條女子抬起頭來,麥色的臉上有些蒼白,隻覺全身寒毛都豎起,她雙眼死死盯著峽穀前方,隻見在雷德卡等人衝殺的後麵,一道削瘦身影站在那裏,手裏持弓,表情冷漠如冰,不含絲毫情感,跟前麵那些熱血嘶吼衝殺的戰士完全不同,就像一塊寒冷的冰,毫不起眼,但她卻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個少年才是最恐怖的存在,仿佛整個峽穀口,隻有他一人存在。

一夫當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