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割裂者聽到叫聲,抱著啃到一半的光明騎士轉身望去,隻見這銀亮戰甲的中年騎士滿臉怒容,持槍急衝來,這是一杆馬下騎士槍,長度是標準騎槍的一半,槍頭處寒光爍爍,顫動中搖晃不定,令人難以琢磨具體的攻擊方位,無法招架。

然而,新生割裂者卻非人類,全身所有部位皆是利刃,在這騎士槍刺來的刹那,立刻舍棄了手裏的半具光明騎士屍體,如蜘蛛般迅爬出,全身的鐮刀臂從四麵八方地擁抱過去。

叮叮!

騎士槍頓時被鐮刀臂斬斷,因為需要靈活性,槍杆並非是金屬打造。

“什麽!”中年騎士滿臉驚容,駭然轉身,卻為時晚矣。

噗噗數聲,新生割裂者以更快地度追上他,全身的鐮刀臂隨意揮舞,便輕易將其身體擊穿,其中一道鐮刀臂掠過他的上身,頓時將其腦袋從耳朵處削斷,剩下的半顆腦袋切麵光滑,腦漿被湧出的鮮血推動著滑落下來,當場斃命。

“騎士長!!”

“怪,怪物……”

後麵飛快趕來的一隊光明騎士看見中年騎士慘死的模樣,臉色大變,駭然地看著這隻姿態猙獰恐怖的魔物,先前決然的勇氣頃刻間蕩然無存。

新生割裂者剛要撕咬中年騎士,看到這隊光明騎士,咕咕地低吼兩聲,叫聲已有幾分低沉的音腔,不再是先前“嘶嘶”的氣流聲,它身體微動,猛地彈跳而出,如一隻全身是利刃的刺蝟,掉落到這支光明騎士隊伍中,瞬間便有兩名光明騎士的身體被斬斷,瞪著驚恐的眼睛,倒在了地上。

後麵的光明騎士看見如此恐怖情形,臉色白,全身哆嗦,瘋狂地轉身向後跑去。

新生割裂者快若閃電,如幻影般追上,還沒有看清它的動作,便看見被追趕上的光明騎士已經身體削斷成幾塊,其中一個俊朗的金光明騎士在慌亂地逃跑中,頭盔摔落在地上,雪白的臉上充滿恐懼,一隻尖銳鐮刀臂從其後背脊梁處貫穿,從胸口刺出,將其穿在利刃上高高挑起。

“啊啊啊……”金騎士出痛苦地慘叫聲。

新生割裂者的另外幾條鐮刀臂像受驚般迅劃過,頓時將其身體斬斷成數截,掉落在地上,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前後一分鍾不到,這座壁壘已然化作煉獄。

杜迪安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心底卻鬆了口氣,拔出地上帶有細小尖刺的草,扭成幾條繩子纏在腳上,像壁壘的另一處跑去,以免在地上留下自己的腳印,他要將這場襲擊偽裝成魔物襲擊,跟人類無關,這樣就算這隻小家夥被光明教廷找到了,也牽連不到自己頭上。

何況,眼前事實也是如此,自己並沒有出過手。

很快,杜迪安繞到壁壘的另一處,進入到後麵的輻射區中,由於靠近壁壘一帶,空氣中並沒有什麽血腥味,輻射的變異野獸很少會遊蕩到這附近。

進入輻射區後,杜迪安轉身望著壁壘處,靜靜等待。

片刻後,如他期待的一樣,新生割裂者從壁壘中跳了下來,朝他追了過來。

“恐怖的小家夥……”望著它幾條沾滿鮮血的鐮刀臂,杜迪安心中有一些感慨,鎮守這座壁壘的光明騎士長,怎麽說也具備高級狩獵者的體質,雖然跟他們這些狩獵者相比,戰鬥經驗不足,格鬥技藝更是差得遠了,應對魔物的經驗也是無法相比,但體質畢竟擺在那裏,戰鬥起來卻絲毫沒有反抗餘地,就被這小家夥給殺了,要知道,這小家夥從破殼出生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呢!

看見它追近,杜迪安轉身跑去。

“被團滅的壁壘,肯定會引起光明教廷高度重視,他們從現場能猜出,那裏被極強的魔物襲擊過,如此一來,必定會找感知能力的人追蹤這股氣味,不過,輻射區如今是野人的天下,他們光明教廷應該還不至於為了獵殺一隻魔物,而涉險進入輻射區。”

“除非,他們派遣一隻由高級狩獵者組成的精英隊伍,如此一來,就需要跟六大財團合作了,光明教廷的光明騎士並不負責跟魔物戰鬥,至少在魔物犯境的和平時期,從未出手征討魔物。”

“六大財團內的高級狩獵者並不多,至少明麵上的高級狩獵者屈指可數,暗中有沒有就是未知了,但不管怎樣,隻要深入到輻射區中,他們追蹤過來的可能性,並不高!”

杜迪安思索的同時,偏頭瞥了一眼跟自己並肩而跑的新生狩獵者,這小家夥倒是挺會給自己捅婁子。

嘶嘶!

跑到一片草原上,草地裏徒然躥起一條墨綠色毒蛇,身上顏色跟雜草一模一樣。

杜迪安反應迅,剛要出手,但手還沒有抬起,就感覺一股勁風掠過,下一刻,這條像蜥蜴腦袋的變異毒蛇身體從中斷來,蛇頭依然朝自己咬來。

嗖!

旁邊的新生割裂者猛地躍起撲去,腹下的嘴巴將其咬住,落在另一側草地上。

杜迪安看了它一眼,沒想到這小家夥的消化能力這麽快,先前在壁壘處飽餐一頓,如今隻過去半個小時,竟然就又餓了。

又跑出七八分鍾,忽然,杜迪安看見草原前方的高山下,那一片茂盛的樹林中,似乎有隱約的建築輪廓,灰白色的模樣,被樹影遮攔,無法看清,他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是野人的房屋?”

想到此處,心頭怦怦一跳,對於這自稱‘先民’的野人,他還從未見過,心底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這詭異的高聳巨壁,和壁內的種種細節,都讓他心底有許多疑惑,上次聽到老福林說起這野人的來曆時,他就有許多猜測,尤其是看到那把短刀時,他心底更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有繞路,沒有停下,杜迪安心中稍微猶豫一下,便壓低身影悄悄跑了過去,想要一窺究竟。

然而,他想要潛伏靠近,旁邊的新生割裂者卻沒理這些,歡騰地跟他並肩齊跑,或許是嫌杜迪安的度太慢,一邊跑一邊環繞著他轉圈,很是歡快的模樣。

杜迪安看了它一眼,心中苦笑,卻不敢說它什麽,雖然這小家夥表現的對他沒有敵意,但魔物的性格變化誰又能預知到呢?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吃了你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很快,他跑到了這座高山下的樹林前,一邊提防著新生割裂者的可能性襲擊,一邊打量著樹林後麵的疑似建築,此刻距離近了,他頓時現自己沒有看錯,這樹林深處坐落的確實是一座建築,而且風格和材質跟生活區的房屋大不相同,倒有點像舊時代的混凝土建築。

杜迪安小心翼翼地慢慢摸入樹林。

新生割裂者卻大搖大擺地跑了進去,興致起的時候,隨意揮舞著鐮刀臂,將一些中等的大樹斬斷,樹杆嘩啦啦地倒下,壓在其它小樹上,哢哢作響,在寂靜的樹林內極為顯眼。

看到如此大的動靜,杜迪安有些無語,望著它四處亂走,不停斬斷樹木,頭疼得恨不得將它一腳踢死。

想歸想,他還是收起了這個心思,飛快向那座建築靠近過去,以這新生割裂者的表現來看,這建築裏應該沒有生物,否則以此刻的距離,它應該早就感應到了裏麵的“食物”,衝了過去,就像襲擊壁壘時那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