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絕不退縮!

黑母雙手握成拳,黑豆般的小眼死瞪盾山。

天變星的分析並非全無道理,他確實可以去和盾山爭搶彩虹戰披,然而他將麵對的敵手,可是自己的兄弟啊!

老夫子和夢奇一味考慮鳳凰之舌的危險性,卻忽略了天變星的真實意圖—那家夥根本就知曉他黑母和盾山的關係,要讓他們在彼此仇恨已消的情況下,決一死戰!

“好歹毒的妖物,看上去比倉羅之王愚蠢,其實更黑更卑劣!”

想到這兒,黑母不去深究天變星的意圖,隻問道:“在我做出選擇之前,你需要告訴我一件事。一旦我從盾山那裏搶來了彩虹戰披,他會怎樣?”

“啊?!”

沒等天變星答言,夢奇先驚叫,他怎麽就沒想到經過長安城一戰,或許彩虹戰披已對盾山產生了極大影響呢?

天變星也很為黑母考慮事情之周全而折服,他不再像剛才那樣狂妄了,這次憋了半天才答道:“盾山身體裏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戰披上了,失去戰披他就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撐,從此他不再是不死戰神,如果他真對這世界厭棄了,是可以自行結束生命的。”

“什……什麽?!”黑母聽得一顆心狠狠一抽。

當初陷入心魔森林,盾山一心求死卻求而不得,原來全是因為心魔作怪。心魔一走,假如盾山失去了對生命的眷戀,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彩虹戰衣對盾山的意義,其實有兩重,一重是解下戰衣,他就徹底擺脫了糾纏他百年的心魔,二重是解下戰衣,他就徹底失去了能保他不死的生命屏障,從此與凡人無異……

“我該怎麽做?我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個優柔寡斷,難以做選擇的人?”

夢奇和老夫子想必也回過味來了,頓時沉默。

幫盾山擺脫心魔控製,重獲正常人生,是找天書大隊裏所有人的心願,可當有一天,大家得知擺脫心魔的代價是盾山再也沒有不死之身,又該作何感想?這事不僅黑母為難,其實換成任何一人也會同他一樣,畢竟沒有人願意見盾山離開這世界。

“與其苟且地活著,不如像英雄那樣死去!”

黑母腦子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嚇了自己一大跳。緊接著那個聲音又對他道:“就算是解下彩虹戰披,盾山不受心魔困擾了,也不一定就會從此灰心喪氣,了無生機了呀?說不定在尋找天書大隊的隊員幫助下,他能重拾對生活的信心,如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那樣挺直腰板,承擔他護佑蒼生的大任,再不提那消極的‘死’字呢?”

“哇塞!有道理!”黑母猛然一吼,吼得夢奇大受驚嚇,沒站穩又在地上滾一圈,順手撿起了丟在一旁的,繡了**的褲子。

“黑哥呀,你別是擔憂過度,精神出狀況了吧?別擔心,我和夫子老師都在呢,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我們都義無反顧地支持你!”夢奇站穩後拍著胸脯表決心。

天變星性子急,等了一小會兒就不耐煩了,催道:“自稱宇宙,辦事卻這般婆媽,要不要我先去小憩一下再回來呀?”

黑母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答道:“我同意你的條件,隻要從盾山身上搶到彩虹戰披,你就輸了,就得從我們眼前消失!”

“不!不行!”夢奇幾乎是吼著拒絕,隨即眼淚也掉出來了,“黑哥,你哪有力量和那道七彩虹鬥?那可是天變星的看家本領!不僅是七彩虹,現在還加上了盾山自身的戰鬥力,對你而言雪上加霜,你是不可能獲勝的!”

“是呀黑母,你這個蠢孩子,怎麽老叫老夫操心呢?稷下學院不缺老夫這一個老師,但要少了你這個學生就沒人敢成天鬧事了,你還是帶著夢奇速速趕去沙漠地帶,與他們會和吧,老夫就打算在此地安享晚年了!”

老夫子也不答應,鬧騰著好像想往外硬衝。

黑母急了,生怕老夫子碰著機甲人胸膛裏的哪處要害,忙道:“夫子老師,夢奇,你們就這麽小瞧我這宇宙之母嗎?”

“這……”夢奇的高音矮下去幾分,老夫子也不出聲了。

黑母又道:“老夫子,你就好好在那兒呆著吧,一會兒激戰起來時顛簸肯定厲害,你可別又吐了。最好能找固定處抓穩,否則我是顧不上你的。”

“這這這……”眼看是勸不住他了,老夫子暗啞地歎一聲,隻好閉嘴。

黑母威嚴地向後揮揮手,夢奇也抱著褲子向後退去,眼淚汪汪的。

天變星見黑母終於下定決心,認為此戰是吃定這傻瓜了,露出小人嘴臉瘋狂大笑,隨即就要啟動戰局。

“且慢!”

黑母忽然出言阻止,天變星又以為他是要反悔,驚問:“怎麽?你莫不是要做縮頭烏龜?”

黑母冷笑:“縮你妹呀~我是要問你,這以月亮出來為時限又是怎麽個說法。”

“哦哦~原來是問這個!”天變星鬆了口氣,看來隻要黑母能與盾山開打,其它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天變星怪笑道:“這兒可是沒有連片的參天大樹遮攔的開闊地,夜晚一來卻黑成這樣,你認為正常嗎?”

“是呀,當然不正常,那不是你搗的鬼嘛!”黑母不屑地答道。

“嘿嘿嘿,可不是,天空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這不,太陽一走我就來了出遮雲閉月,而那些雲團遮住月亮的時間有限,慢慢地就會散開。如果我說以黑暗為時限,你一定會抱怨我挾私而戰,因為雲團我可以後來再加。不過這以雲散為限嘛,你就沒話可抱怨咯!”

黑母一聽,認為這場格鬥總算是有這麽點合理之處,便點了點頭,一旁的夢奇卻始終心悸,說不清是有哪兒不對。

黑母點頭,就表示諸事已定,躲藏在盾山體內的天變星喝了一聲“啟”,頓時如鐵塔靜立,渾身又髒又臭,看起來完全沒有生命跡象的機甲人發出暴吼,並舉起了手中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