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叫你好看!

洪威差點忘了孟錄還在身旁,心想“糟了,叫這小子聽去答案了,他可最好別是來臥底的,否則定叫他碎屍萬段!”

但眼見隻有孟錄能逗笑老娘,他又不忍心在這時翻臉,隻好忍耐著對黑母說:“孟錄先生,不就是把扇子嗎?值多少錢我付給你,母親大人若是喜愛,就麻煩你讓給她吧。”

黑母有意戲弄洪威母子,麵露微笑道:“舵主不知,此扇可是帶有靈氣的寶物,價值連城,無法出售呢。”

“什麽?好你個馬裏連孟錄,敢在老子麵前提‘價值連城’?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世上還有金勝堂買不起的東西嗎?再說我洪威的名號你是知道的,但凡我看上的東西還需要拿錢買?你若給便罷,不給,扇子就成為遺物給老子收了!”

“哎呀呀,我好端端來求個學徒之位,怎的身攜之物就變遺物了呢?洪舵主,您是大仁大義之人,可得講道理呀!”

黑母作勢懼怕,表情卻如春風拂麵,笑容絲毫不減。

見對方如此作派,洪威氣壞了,心想這段時間究竟是怎麽了?連番往府裏闖怪人,木偶人跑了又來這麽個貨色,莫非一切,都與倉羅大王有關?

黑母不看他而去看小紅,用極具**的腔調道:“老太太,您瞧著畫的兔子新鮮,可還有更新鮮有趣的在後麵呢!”

“啊?還有更好玩的?那是什麽?你快給我看呀!”小紅急不可耐,生怕兒子壞她好事,硬是將洪威推去了一邊。

洪威無可奈何,心想現在是大白天,這兒又是自己的總舵,此人單槍匹馬的還能翻天不成?就讓他再多活片刻吧,糊弄好老太太也不枉將他放進來。

黑母擠眉弄眼地朝小紅笑,然後抖一抖扇子,暗中念出夢奇教過的,召喚兔子精的口訣。

“哎呀~吵死了,怎的連好好睡一覺都不成,老是要我們跑出來幫忙呀!”

扇子裏竟傳出微弱的說話聲,隨即兩隻兔子動了起來,並一先一後離開扇麵,跳到了地上!

“啊?這……這這這……”莫說小紅看得目瞪口呆,旁邊所有人,連同洪威在內都是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洪威腦子越轉越慢,簡直就已處於僵化狀態了,但還是冒出個念頭:這白麵書生不是人,若非妖怪就是神!

兔子精們跳到地上就抬頭往上看,一見就驚呼:“媽呀,怎的這麽多人?咱就倆,能打得過嗎?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幹脆逃吧!”

說完便向演武廳外逃竄而去。

“呀,那是我的兔子,你們快給我抓回來,快呀!”眼見兔子跑了,小紅哪裏肯依?跟瘋婆子似的張牙舞爪,就指揮下人們去抓兔子。臨了連黑母也給拉在其中,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還愣在這兒幹啥?快去把兔子抓回來呀!否則我玩什麽?”

“老娘呀,此人不能放跑!”

洪威回過神,急忙去阻止小紅,但他的反應哪能有黑母快?黑母放出兔子精的目的就是惹得洪府大亂,自己好趁亂開溜。

老太太親自發話,讓手持寶扇的人跟著一起找兔子,家中無論奴仆也好,打手也好,誰也不敢攔黑母,洪威一嗓子吼得太遲,阻止母親時黑母已遁出十數丈遠,正笑盈盈朝那母子兩人揮手告別呢。

“你……你這個混賬,有種的就留下名姓,休要做那無名鼠輩!”洪威追不上黑母,隻能望洋興歎,跺著腳采用激將法。

黑母懶得回答他,一把扯掉月白長衫,露出裏麵矮胖的身材,還有腳下踩的半尺長木屐。他使用法力變身已久,本來就有點支撐不住了,現在正好抹去偽裝以真麵目示人。

“呀,那家夥,原來是個奇醜無比的碳塊呀!”

“我的天,從來沒見過這樣難看的黑胖小子!”

“喂,我說他是打硯台裏滾出來的吧,身上黑都是叫墨汁塗的!”

……

黑母得手,又戲弄了洪家人,本來誌得意滿,可這些議論如烏蠅般鑽進耳朵,令他心痛難當,氣得是大喝一聲,縱身朝空中一躍,就再也不用聽那些人對他品頭論足了……

……

夢奇很聽黑母的話,叫他坐在餛飩攤子旁等,他就真紋絲不動地坐著。黑母說一般人見過他都會過目不忘,為防被人認出來,他便穿了件天藍色鬥篷,用風帽蓋住了毛絨絨的大腦袋。

洪府裏麵給馬裏連孟錄和兩隻兔子精鬧得不可開交,外麵的街市卻依舊熙來攘往,沒人察覺金勝堂內正亂成一鍋粥。

黑母已恢複原貌,猛哥雖給關在柴房出不來,認不出他是誰,卻有一個打手當日是跟在毛魚兒背後的。黑母黑成煤球,說夢奇叫人見了過目不忘,他自己也差不多,打手一見就高喊出聲:“原來是你,你居然還懂變身術?!”

“不得了,就不該這麽快露真容!”黑母暗叫不好,兩腳蹬地,稍一用力就如火箭發射般拔地而起,那蹦蹬的速度之快,快成了一道影子。

洪威哪肯放他走?帶著如狼似虎的手下追趕,一直追到了臨街的大門前。

剛才欲阻攔黑母進入的小廝正無聊地依著門框數手指呢,冷不丁就被黑母撞個滿懷,倆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等滾停了小廝定睛看,哪認得出他是馬裏連孟錄?嚇得怪叫聲“鬼呀”,就欲往後堂衝,連門也不看了。

“哼,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黑母長得真有那麽醜嗎?是可忍孰不可忍,爺爺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就不配做宇宙!”

想到此黑母起身,自己拉開府門大大咧咧走出去,站在門廊下四處瞧一眼,認定能做文章的就隻有掛在門楣上的牌匾。

“吼吼,瞧不起爺的長相對吧?爺就讓你洪威的大宅子破相!”

說罷黑母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書寫“洪府”的大牌匾上,伸手在“洪”字上抹一把,諾大一個“洪”,就變成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