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可怕的發現

兩名哨兵給唬得一愣一愣的,躲在一邊商量:“喂,我說既然七公子是來幫盾山大人的,咱們要是阻止了,是否就會被將軍責罰呀?”

“話是這麽說,但你瞧盾山大人躺地上的樣子,不太像自願給七公子瞧病呀!萬一這事另有隱情,咱們又沒及時報告,不也得被將軍責罰?”

“這……報也是罰,不報也罰,那該怎麽辦?”

二人嘀哩咕嚕地商議,魯班七號就擔心地躲他們背後偷聽,但他們商議時間不長就回轉身來,嚇得魯班七號趕緊縮回來,哼著小調兒假裝沒事人般在盾山身邊踱步。

兩個哨兵已有主意,嗬嗬尬笑著朝魯班七號抱拳:“打擾七公子治病救人,我等該死!此處還請七公子自便,我等這就出去守著了。否則真放進小賊,可擔不起這責任!”

魯班七號聞聽眉開眼笑,木頭手連連向外推:“好好好,二位快請,休要再妨礙我辦大事!”

哨兵們得這句話急忙就跟陣風似地跑出去,但守門的隻剩了一人,另一人則去尋蘇大人報告此事。原來為穩妥起見,他們采取了折中的方式,就是既讓魯班七號率性而為,又去問訊蘇將軍,看此事有無不妥。

哨兵們總算是離開了,魯班七號大鬆一口氣,就開始手腳麻利地忙活計。

此處可是長城守衛軍的將軍府,他躲在後院裏幹這麽大事情,也沒指望能瞞蘇烈多久,其實搶的就是這一點時間,研究清楚盾山到底是個啥人,又是否與自己有關係。

黑色羅鍋子給機甲人扛在後背上,他臉朝天地躺下去,憑自己那點小力氣也不可能翻轉過來,這又成了難題。

但魯班七號可沒露出難色,不能翻身,就找不出其它解決辦法嗎?那他怎擔得起機關術大師的封號?雖然這封號是他自己給自己安的。

機甲人看似一個整體,實際上身體組成部分是一處處模塊,隻要找到相互契合的隼栓,就能進行拆卸。為保不傷到盾山,魯班七號必須放空他體內的能量,沒有能量便能使身體各部分都處於平衡狀態,取出目標模塊時就不會傷到別的位置。

哨兵走後不久,盾山體內就再無能量存在,於是整體回歸“鐵團”狀態,完全無知無識了。

“老兄,你好好睡一覺吧!等睡醒後身體就煥然一新啦,到時你再謝我吧!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呢,嘿嘿嘿~”

好個壞小子魯班七號,幹壞事時居然還偷著樂。

人的軀幹無非分為頭顱、四肢與中間部分,其中又以中間部分最為核心,因為那裏屬於是生命的中樞,心髒正是在那一位置,如果損傷人就必死無疑。

盾山也是如此,能量棒雖然空了,但隻要不輕易取出,他就還能再收集能量恢複身體機能,所以魯班七號不敢亂動。

這副機甲軀體,是魯班大師的傑作,可算是他研製最為成功的機甲,魯班七號打開來看,竟感到眩暈。其中七拐八繞的線路實在是多得令人眼花繚亂,不可一世的小家夥這時才深切體會到自己與大師之間的差距,不禁難過,感歎道:“哎,原來縱然我見到魯班大師,也不可能與他平起平坐呀!”

自己打臉,何其悲哀!但正事還得辦,魯班七號不敢怠慢,急忙尋找各器官的契合點。

一盞茶的時間過,機甲武士的身邊已擺滿零零碎碎的零件,說是零件,其實全是肝呀肺什麽的重要器官,相互用血管連接,給鋪放在軀體四周,魯班七號走來走去時格外小心,生怕踩壞其中哪一個。

再看盾山的胸膛,好家夥,基本給搬空了,成了一個空空的大洞,在月光下還能散發光澤。

越往深處拆卸,黑鍋的內部形象就越清晰,魯班七號拆零件的手速也越來越緩慢。這是因為他的思想開始倒海翻江,一些僅有模糊輪廓的事,竟被那黑乎乎的圓鍋狀東西扯著往回灌,其勢頭之洶湧令他承受不住。

大黑補丁是盾山自己在後來加上去的,拆卸自然非常容易,魯班七號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東西給解下來了,這下盾山的中部軀體成了前後通。

魯班七號將補丁扔去一邊,並收回手指工具,換回木手來,輕輕撫摸盾山傷口的邊緣。

“這……怎麽會這樣?!王者大陸乃奇異的大陸,這裏能人輩出,各有拿手武器,種類多不勝數。這些年來,我對他們的武器研究了個七七八八,但凡能造成大殺傷力的我差不多都知道,可從這傷口的情況看,為何怎麽瞧都像是……我的鯊嘴炮造成的?機甲人遭過的罪可千萬別是因我而起,但除我之外,世上哪還會有第二人使用鯊嘴炮?”

魯班七號極度震驚,他如觸電般縮回手,捧著腦袋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小七,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幹些什麽?”雷霆大喝在院中響起,震得連不遠處的房瓦都發出“嗡嗡”鳴響。

魯班七號從地上驚跳起來,那種感覺之可怕,猶如他剛謀殺了一個人,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發現了。

蘇烈大步流星地從院門外衝進來,見到眼前情景自然也驚呆了,就不知自己僅離去如此短時間,盾山為何就遭了魯班七號的毒手。

“蘇……蘇將軍,我,我隻是想幫他,真的是好心想幫他……”魯班七號邊說邊哭了出來,哭的原因不是因拆卸了盾山而自責,是因為那可怕的傷口,他確信這事自己是脫不了幹係的。

“幫他?有你這樣幫人嗎?你這是把他大卸了八塊!”

蘇烈急急衝過來,痛心地撫著盾山的鋼臂,眼淚在虎目中打轉。他很怕盾山就這樣死去,從此真成為一堆廢鐵,那他蘇烈,就甘願向鍾馗以死謝罪了!

魯班七號忘了要把盾山裝回去這事,抽泣著對蘇烈道:“蘇將軍,我想我記起來一些事,是在地府跟隨鍾大人辦案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