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詭異晦光

盾山知道燭九陰在發飆,他那攪動天地的惡行,想必會對王者大陸的生態環境造成破壞,又將有不少生靈受到牽連而麵臨滅絕危險,現在這些生靈中,就有了人類!

眼看不能再拖,盾山決定速戰速決。他不再激怒妖物,將腦袋從海葵吸盤裏拔了出來。

“哎,這麽腥臭惡心的東西,得擦多少年才擦得盡!”盾山大力甩腦袋,甩得酸蝕性粘液到處都是,每當落上土地,地麵就會騰起一股白煙,足以證明此粘液有多毒。

盾山在心裏感激魯班大師,若不是他顧慮周全,為自己這鋼甲之軀鍍上保護塗層,這次想必難以全身而退,畢竟他麵對的敵人,是燭九陰!

沒等他重新呼吸口新鮮空氣,燭九陰就再次對他發動進攻。

妖物餘下的力氣不多了,哪怕這時站在麵前的是魯班七號,他也僅有了五成勝算,何況是能力撼河山的盾山?所以要等盾山恢複如常了再與他對打,那無疑是燈蛾撲火。

燭九陰不想死,他隻能背水一戰!

盾山還在清理粘在腦袋上的酸液,冷不丁就有陰風迎麵撲來,那風既勁且急,烈得不似風而更似刀。

“不好!”他暗道,知道自己這下是輕敵了,急忙側身猛閃。

依照協定,三招過後他也不能挪腳,隻是可以用右盾反擊了,所以他舉盾相迎。

然而奸詐的燭九陰,上方攻擊隻是虛招,這次他仍使巨刺,盾山忙著在上鋒躲避,下鋒卻已暴露在敵人麵前,巨刺不偏不倚,正紮進他左小腿,他頓時左膝一曲,半跪在了地上。

“得手!我總算是贏了一局!”燭九陰大喜,簡直要手舞足蹈。但隨即他就又大為惋惜,要在力量充足時刺中盾山,那條鋼腿能頃刻被旋成齏粉。可惜他的力量太弱了,這一下固然凶猛,卻不能真正殺死盾山,充其量他隻算是受了傷。

“好個無恥的惡徒!”盾山遭偷襲後胸中憤懣,既埋怨自己太大意,又驚歎燭九陰的梟勇。假如這妖物沒禍害王者大陸,還真能算得上是條好漢,哎,隻可惜呀……

僅走神片刻,盾山就趕緊收回思緒。

錯誤犯了一次不可犯第二次,否則決鬥場上的形勢就將發生逆轉!

盾山後背與左腿皆傷得不輕,但隻要右手無恙就不影響他發揮戰鬥力,所以他義無反顧地朝半空中已變得慘白的龍頭醜蛇舉起了右盾。

“妖孽,受死吧!”

盾山從胸膛爆發怒吼,伴隨吼聲右盾竟脫離他的右臂,飛射到了空中,與燭九陰正麵相對!

“啊?這這這……這是怎麽一回事?盾山,根據你的承諾……”

“根據我的承諾,我兩腳不能離開原地,可並沒說過身體其它部位不能動!現在我離體的是右手,並沒違反任何約定!”盾山不再給燭九陰鑽空子的機會,義正辭嚴地堵了他的嘴。

燭九陰害怕極了,意識到自己大限已到。他又想苦苦哀求盾山饒他一命,但想到曾被對方多麽堅決地拒絕,絕望就如火山般爆發,他不再出手,而是嚎啕大哭,那哭得叫一個淒厲,密布的烏雲後電光撕裂天幕,悶雷從雲後砸向地麵,一團接一團將地麵砸開大坑,眼看蟒盾山就要天塌地陷,盾山再有本事,也逃不過被活埋的結局……

“妖物~找死!”

盾山一急,發光的雙眼更綠了,他的虛擬盾如散石般迎向雷團,將它們在空中化解,看似已無餘力對付燭九陰。

燭九陰見狀又萌生出希望,他哪還敢戀戰?蛇身一鬆竟讓天上下了陣燭龍雨,那些可怕的小東西囂叫著扭曲著落到地上,又被雷電殺死,而他自己,僅保留龍首與搖動的蛇尾,怪模怪樣地朝天邊衝去。

“想逃?沒門兒!”

盾山怎可能輕易放他走?不懼被雷團砸中的危險,集中火力朝燭九陰的背影發動猛攻,不僅是虛擬盾,連他自己也成為了向天咆哮的雄獅,如此氣勢燭九陰哪還有逃生的機會?!

“噝噝噝~”

龍首蛇身的妖物發出淒厲的慘叫,蛇尾被虛擬盾切割成了幾段,勉強在空中騰躍,妄圖重新接合,卻敵不過虛擬盾持續不斷地飛來。

眼看那物龍首不保,隻要腦袋也毀掉,他就真死了,可盾山萬沒想到的是,正對燭九陰的前方,猛烈爆發一道電光,那電光與妖物嚎哭引發的電閃雷鳴不同,光芒金紅刺目,刺激得盾山無法直視,以至右盾也慢了片刻。

就是在這瞬間,發出金紅電光的天空似給人扯開,露出一個漆黑的缺口,如晦暗的天上多了一道疤痕,可疤痕具有強大的吸力,吸附住燭九陰的龍頭向後一退,龍頭就跟隨黑色缺口,消失在了不遠的天邊,而又有一道晦暗之光從紅光中分離出來,借暗淡天色鑽入盾山背上的傷口,無聲無息……

“這……這怎麽可能?燭九陰,怎會憑空消失?”

盾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還管得了不能挪步的約定?緊趕慢趕地往前跑,意圖再找到天上那道缺口,用虛擬盾追擊燭九陰。

可跑出百丈遠後,他徹底失望了,喘著粗氣停下腳步,望著烏雲散開,正逐漸放晴的天空發呆。

惡戰一天,此時已值黃昏,太陽再露臉時已遠去西方,被雲霞遮去一半麵容,似也為剛才匪夷所思的一幕奇怪。

“燭九陰,就算你今日撿得狗命,他日也必將落入我的手心!魯班弟弟的大仇未報,我盾山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盾山充滿仇恨地怒視浸染霞光的雲彩,逐漸的,內心恢複了平靜。

不管怎麽說,可怕的妖物燭九陰也就剩了顆頭顱,要想恢複元氣,卷土重來,沒有千萬年的修行是不可能的。在這段時間內,王者大陸不會受到他的威脅,盾山也能暫鬆口氣。

他拖著傷重的鋼軀緩緩走回戰場。魯班七號小小的屍體還躺在地上,隻是經過一場雷暴後,雨水將幹土和成淤泥,弄髒了他可愛的小臉。

“弟弟,”盾山哽咽地將那堆毫無生命的木頭抱進懷裏,哽咽地說:“我們,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