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篇

我是黑母,宇宙中帥到無敵。

我是夢奇,豎倆耳朵扮兔子的逗比。

我是老夫子,去掉“夫”字就是老子。

我是孫悟空,考不到駕照的老司機。

我是鍾馗,被除魔大業耽誤的戲精。

我是蘇烈,插在長城城頭的一支鉛筆。

我是盾山,思念地球的坦克天使。

我是魯班七號,造機關時順手切盤白斬雞。

出發吧兄弟,破碎的銘文在天邊閃爍。

戰鬥吧兄弟,刀劍戲弄塵土塑造熱血的我。

據說腳下的土地方舟曾經降落,

據說黑暗裏綻放的鮮花其實十分婀娜。

我們隻想展開天書的長卷,

在文字間找到夢中出現的銀河。

這是無比漫長的旅程,

沿途一起欣賞月升與日落。

這是荊棘遍布的旅程,

衣衫襤褸的我們沒錢卻快活。

烈日蒸發時光,

我們用勇敢書寫十二奇跡的傳說。

有朋友的人生不迷路,

流行真愛的時代不荒蕪。

八個醜人一條心,

牽手牽爪鑽迷霧。

我們是多麽逍遙,

我們是多麽灑脫,

為了使命穿越時空忍受寂寞,

然後一起回家敷個麵膜。

無論峽穀還是雲中,

管他勇士還是河洛,

朝著目的地我們齊聲呐喊:

吼吼,歡迎來到王者榮耀!

第1章||睡童

太古紀年3098年,稷下學院,誨人不倦藏書閣一間明亮的教室裏。

“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

朗朗讀書聲響著,抑揚頓挫節奏明快,聽起來極為悅耳。

距雕菱花的木門十步遠,紫藤木講台後,端坐老夫子。

此人頭戴青色高冠,著一身闊袖青袍,厚密似飛瀑的白胡子末端,拿藍色綢帶係個花結,直垂至膝上,顯得十足的老來騷。

鼻梁上架泛起油光的老花眼鏡,臉上皺紋多得仿佛連口鼻都成了褶子,亂七八糟擠在一塊兒,象極了千年枯樹,是已成精能走路那種。

夫子老歸老,於眉目間流露的桀驁犀利,可沒顯半點老矣朽矣的遲暮。長長精鐵戒尺泛著森冷精芒,給他掂在手裏,凹陷的老眼惡狠狠盯向教室正中,一張竹課桌後的學生,那股子噴薄欲出的怒火,如同火山蘊蓄已久,到該爆發的時候了。

教室不大,滿當當塞進二十名學生,全是九歲十歲的年紀。

孩子們卯發垂肩,頭頂小髻子裹著青巾。身穿短紮腰的皂衣加同色綁腿馬褲,那裝扮是稷下學院的標準校服。校服色調大氣質地精良,任誰穿了也能顯出大牌名校的範兒,很能給人以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二十個孩子裏,十九個在感情充沛地朗讀,童音高亢嘹亮,本該令老夫子搖頭晃腦陶醉其中,奈何那位睡得正香的點著了他的火,眼看大難臨頭,學生卻還自顧自睡著,小嘴不時吧唧幾下,吸啜流出來的口水。

“啪~”

炸了!

清脆抽響,響徹整間教室,讀書聲驟停,精神抖擻的學生們嚇得一激靈,各自聳著小肩膀望夫子,大氣也不敢喘。睡著的給驚得抬頭,眼睛卻依然緊閉,嘴角癡笑尚掛,人則早叫戒尺給扯去了講台前。

原來那把戒尺是神物,不僅有任意伸縮功能,還能不忌活人死人,統統給逮過去,故雖然老夫子與學生隔了足三丈遠,尺尖也照樣能落到他身上,並憑脆響製造出無與倫比的重低音效,受攻擊對象要還能美滋滋做夢,就怪了。

“睡!哈你丫的小屁孩再給老夫站著睡睡看!”

骨節枯手一探,學生的一隻耳朵就在夫子指尖變形,清亮的尖叫劃過屋頂大梁,梁木震顫,孩子眼睛驀地睜開,雖然眼兒太小難看清眼珠,至少有兩道黑光逼射而出,與兩道瞪他的狠辣精光碰撞了個旗鼓相當。

“小小年紀哈,本該朝氣蓬勃,卻終日半死不活,在睡夢中虛度光陰,悲哉泣哉也!”夫子怪笑,不陰不陽地譏諷,習慣性帶出“哈”字,惹得其他學生想笑又不敢笑,小臉憋變了形。

上課睡覺給發現,夫子指責,學生本該懼怕,誰知他醒來後比睡著了還理直氣壯,呲牙咧嘴地嗬著氣嚷嚷:“你放開我!”

“哈~好小子,不放又怎樣?難不成老夫不該吵醒你,老夫該向你認錯道歉?”夫子瞪眼,老臉抽搐,難以忍受學生的頑劣。

學生很有骨氣,疼得崩眼淚也不求饒,反而爭辯:“做夢也是一種修行!夢由心生,有創造力才有美夢,我睡覺是在修煉原力,你老眼昏花看不出來,還誤我練功?”

“噗~哈哈哈~”

堂下十九個學生再也忍不住,噴笑作一團,教室裏那個亂,怒得老夫子白發白須如突遭颶風般奮力上揚,簡直可聞呼呼的疾風聲。

“我說哈,你這練的是周公的公吧?一天十二個時辰,至少有一半你在睡覺,還修煉原力?恐怕你是不知和啥墮落的社會渣渣鬼混在一起,不是上山偷果子,就是下河摸魚,對不對?”老夫子吹胡子瞪眼,誓要以勢威壓這難對付的學生。

“唔~社會渣渣?你說啥玩意兒,我怎麽會和那種絲打交道!難道要把偷的果子和魚分給那些家夥嗎?”學生抵死不認,夫子說社會渣渣時卻把他愣了,狡辯顯得蒼白無力,仿佛想起了啥重要人物。

三招沒過就露了餡,還不承認薑是老的辣?夫子哭笑不得,可他也不真打算用戒尺懲戒學生。那一尺下去,不把娃兒打得皮開肉綻才怪。

體罰不可取,苦口婆心一番說教,勢在必行!

“黑母呀黑母,窮的連褲子都沒得穿的有錢村村長向全村人發出泣血通告,才千幸萬苦湊齊半個銀錠子送你來這兒讀書,人家想的是要你成才,將來能好好為他們那貧困山村做貢獻哈。結果自打你來的第一天起,就天天拜周公,整得我都不知道,和那老兒兩個,誰才是你老師了,這樣下去怎麽得了哈?”

“我我我,就不能同時上兩個老師的課嗎?那些蠢東西想學我花一家錢讀兩家書,還沒本事做到呢!”名叫黑母的學生據理力爭,強辯之辭無疑得罪了全班同學。

“切~渣渣!”

“下課收拾他!”

“對,叫他放學後別走,校門口等著!”

十九個斯文小子交頭接耳,紛紛表達了對黑母的嫌棄,如果沒夫子在場,黑母恐怕已經給從窗戶裏扔出去了。

夫子也氣,哇哇大叫:“好哇,不思悔改不說,還敢無禮誹薄自己的學友?你這是死性不改了!老夫幾乎與王者大陸同歲,傳道授業至今,啥樣的刺頭兒沒遇到過,還收拾不了你這樣的了哈?老實聽好,給我寫一篇命題作文:論老夫子在黑母心目中的重要性!不寫出個丁醜寅卯來,以及今後如何尊師重道,學有所成,今日就留堂到半夜,不許吃晚飯!”

“唔~”黑母慫了,粗長如春蠶的兩條眉耷拉下去,卻不知夫子是救了他一命,否則校門口還真有人等著他呢......

再說說這位黑母小朋友,長相可太有特色啦,裝束與他的同學們一般無二,年齡也相仿,卻長得驚世駭俗的黑胖,手短腳短形同肉球,皮膚硬是象在四十幾度高溫的大太陽下暴曬一個月,都快黑出油來了。

當然最凸出的特點,還不在於黑胖,而是他小臉上橫衝直撞的橫勁,那種不可一世該屬與生俱來,桀驁的老夫子初見他時,也有點自愧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