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特種兵小戰士

扇形最靠外的一層,離地麵最近,麵積也最大,屬於生活條件與設施完善,適合居民居住的城區,被命名為華光之都。

華光之都足有二十多萬平方公裏,等地麵人集體遷移下來,就將全部被安置在那裏。城市裏除去商業中心,還有規劃整齊的住宅小區與學校、以及大陸行政管理部門的辦公場所等等,總之正常生活需具備的一切,那兒是應有盡有。

扇形的中間層麵積略小,約八萬平方公裏,是普通太空軍安營紮寨的地方,住了至少有六萬名官兵。借天地初開時的天地元氣命名,給稱作鴻蒙戰區,而那一區域,在地圖上的標注是鴻蒙地帶。

緊貼鴻蒙戰區背後,第三層區域就是塔吉營地。“塔吉”是當年地質學家給這一地幔帶作出的命名,精英旅直接就借用這名稱,稱營地為塔吉,以方便與普通軍營區別。

若能進入塔吉軍營的正後方,就到了一團核心地段,總司令部以及高級軍官們的官邸。上校以上軍銜的人,全都住在離司令部不遠的地段,那一區域就順理成章地給命名為最高軍管區,如果沒得到上級領導的批準,就連普通士兵都不可隨意在軍管區出入,

s、g、o與c四大太空模擬軍事訓練場,也處於軍管區管轄範圍內。

沈韻是少校級別,自然沒資格住進軍管區,但與精英旅的塔吉營地相隔極近。入伍之後,她匆匆忙忙就趕赴了聯合國,所以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過去與特種兵戰士們打招呼。

因為被動聽的鋼琴聲吸引,她索性就尋聲去探訪,順便看看太空軍士兵,日常生活中都會做些什麽。

塔吉軍營占地約一平方公裏,有十來棟十幾層高的光結構樓房。琴音是從三號樓一層傳出來的,那裏是訓練之餘,士兵們娛樂休閑的地方。

一路上,沈韻總能遇到精英旅戰士從身邊經過,就算從著裝上無法識別,他們肩頭時隱時現的,彪悍的悍龍龍頭,也清晰說明著他們的身份。

很顯然,通過全光大陸衛星轉播的入伍儀式與聯合國大會,她那張臉已被人熟知,戰士們對她都帶著極度的敬畏,每一個人見到她都會停下腳步,恭敬地行禮致意。有時一群人走過去,她還能聽到他們在竊竊私語:就是她,沈將軍的女兒,在聯合國大會上力挽狂瀾,救了幾十億地麵人……

三號樓一樓的大廳裏,擺放著乒乓球台、台球桌、橋牌桌等體育設施,羽毛球場和網球場給劃在大廳正中央。靠大門右邊還有兩間彩燈閃爍的房間,門口掛著“保齡球館”和“k歌廳”的字樣。看來這兒雖然不大,娛樂設施卻一應俱全,足以豐富士兵們的業餘生活。

那些地方此刻都是空的,二十幾名戰士正圍在一個角落裏,一動不動地凝望同一個方向。他們的臉上寫滿感動與期待,仿佛正遨遊在無邊的遐想中,不管身旁發生什麽都與自己無關。

角落裏擺放一台閃閃發光的白色鋼琴,鋼琴前的光椅上,坐著一名約十仈Jiǔ歲的年青士兵。他正閉著眼,充滿**地在由黑白兩色構成的琴鍵上敲擊。琴鍵沉下去的同時,美妙的音樂就如水中仙子般浮上來,令圍觀者陶醉在悠揚的旋律裏,因此而忘記了身在何處。

沈韻靜悄悄走到他們身後,同樣把思緒投入了曼妙的樂曲聲中,頓時就覺得自己成了一隻小小音符,本來孤零零躺在五線譜上,卻因那名戰士靈巧的手指而獲得了生命。

“沈少校!是沈少校來了!”

一聲驚呼,惱人地打斷了演奏,圍著鋼琴的聽眾們恍如夢醒,愕然朝沈韻望過來。那名彈琴的戰士也是一驚,趕緊停了手,於是好好一曲《綠袖子》,就因沈韻的出現而中斷了。

沈韻睜開眼,見到二十幾張年青又驚喜的臉齊刷刷對著她。在那些熱情的目光注視下,對音樂驟然消散的遺憾散去,她的眼中也閃現出濃濃笑意。

“戰士們好!”她向小夥子們問候。

“沈少校好!精英旅三連三班的戰士向沈少校列隊致敬!”

為首一個臉兒長長,眼睛又圓滾滾,長得可愛極了的小戰士大概是班長,一聽她打招呼就趕緊招呼戰友列隊,整齊劃一地向她敬禮。

沈韻畢竟不是真正的軍旅中人,有點受寵若驚,忙紅著臉回禮說:“大家不要這樣拘謹,現在又不是訓練時間,如果你們把我當成朋友相待,我會非常感激的!”

她說的是真心話,真誠的麵容也打動了每一位戰士,大家敬禮的手放下來,習慣性由立正姿勢轉為稍息,再解散開,才恢複大孩子們的本性,高興地把她圍在正中,開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沒過幾分鍾,沈韻就弄清楚了許多事情。長著圓圓大眼睛的班長叫常浩,今年剛滿二十,老家在河南,兩年前加入的太空軍。

在場人中就他的級別最高,是下士,其餘則大多是列兵或上等兵。不過那位談光鍵鋼琴的小夥子湊過來,摟著常浩的肩樂嗬嗬說:“你小子別得意,等再過倆月咱們就平級啦!姚軍長說了,咱表現好,下次評級能升士官!”

一席話惹得眾人紛紛豎大拇指,常浩也連聲向他表示祝賀,結果弄得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嘿嘿傻笑著低下了頭。

這小家夥鋼琴彈得如此之好,在地麵考個十級應該沒問題吧?沈韻好奇,就主動問:“這位是,怎麽稱呼?”

長官問話臉上生光,小夥子腦袋驕傲地向上一揚,但又顯得有些緊張地回答:“報告軍長,我……我叫文武斌,文武的文,文武的武,文武斌的斌……”

“哈哈哈哈~”

這回答,可把大夥兒全逗樂了,一個個笑得是前仰後合。沈韻也忍俊不禁,跟著笑出了聲。這一刻,在鮑威爾墓碑前感到的悲哀被一掃而空,她幸福地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姐姐,給一群小弟弟當花芯似的圍在正中,一點都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