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下意識感覺自己的手指一動,但很快停止下來,然後瞥了他一眼,氣氛彌漫著些許尷尬,又難以形容的曖昧。

“你覺得我會信?”

季白榆將手放在紐扣上,輕輕地扣上一顆,漫不經心的說:“你這麽聰明當然不會。”

還剩下一顆紐扣。

宋寒酥忽然伸手過去,幫他扣上了。

因為不是麵對麵的,她的腰扭了過去,顯得身段很好看。

季白榆隻是看了一眼後,移開了目光,抓著宋寒酥的手 ,嗓音輕啞:“怎麽又幫我了。”

他可能還沒睡醒。

聲音磁沉,低啞。

態度閑散中夾雜著些許認真的意味。

宋寒酥收回手,語氣很沉著:“表達我的感謝之意。”

從昨天到今天,宋寒酥都很感謝他。

季白榆或許是反應過來了,語調微揚,似乎有點不可思議:“我就值一顆扣子?”

宋寒酥嫣然一笑:“原本是兩顆的,誰知道……”

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了。

季白榆自知理虧,但是……

“寒酥,你不能這麽對我。”

“開玩笑的,回南城我聯係你。”

這話給了季白榆一個台階下,他點頭:“那我等你電話。”

他們回到南城後,宋寒酥先回了一趟家,然後洗漱換衣服,因為早上吃過暖胃的粥了,所以現在還不餓,便拿起車鑰匙,準備自己開車上班。

她真的巨討厭開車。

不知道結婚以後,是不是能真的多一個免費司機。

如果是的話,結婚也不是不行。

現在是十點多,過了早高峰後,路上疏通。

趁著紅燈,宋寒酥帶上藍牙,吩咐今天接下來的行程。

“宋姐,人事部已經篩選了一位實習助理,麵試資料還有視頻過程我都發在你郵箱了,因為你昨天不在……”

宋寒酥道:“我知道了,簡曆打印一份放在我桌麵上,十分鍾後到公司。”

回到公司後,宋寒酥處理堆積的工作,接著把手頭上需要蓋章的文件,或者需要去銀行簽字的合同,都一一吩咐給其他人去辦理。

而她終於有時間幫忙篩選人事的問題了。

之前林總突然提起要擴招總助辦的人,宋寒酥已經覺得奇怪了,現在的人手勉勉強強足夠用,不過現在十一月底,今年是二月份過春節。

元旦過後必定會忙起來,招人也確實保險。

不過總助辦之前招人一招招兩三個,這回居然隻招一個,而且還是林總親自過問的,吩咐她最好也親自麵試。

但是她昨天調休,今天早上請假,隻能現在補了。

思來想去,宋寒酥便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估計是什麽關係戶。

宋寒酥的直覺是對的。

簡曆翻開一看,光是名字,宋寒酥都想笑了。

林杭。

林總的妹妹。

不是親的。

宋寒酥好歹在高層混了這麽多年,豪門狗血事跡也聽了不少。

聽說是林總的父母想湊成陰陽一對,但因為母親已經沒法生育了,所以隻好領養一個,以保家族企業繁榮昌盛。

可能有錢人都喜歡迷信吧。

不過明耀集團,確實蒸蒸日上,雖然近幾年收到了金融風暴的影響,勢頭衝勁沒那麽猛烈,但至少還是南城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

這位林杭大學畢業實習就是來這裏上班的,但是……她似乎有點毛病,隻要是接近林總的女人,有時候甚至不是女人,隻要是個長相秀氣的男人,都會認為是在勾引他家哥哥。

宋寒酥曾經也被誤會過。

但她眼光再怎麽樣低俗,應該都不會看上這位經常壓榨自己的林總……

誰沒事有事喜歡自己的領導,這不純純腦子有病嗎。

她恨不得把林總刮千刀^^

但是假的當中也有混進真的,總助辦之前有個地位僅次於宋寒酥的副助理,還真喜歡林總,天天借著工作親近過去,有時候待在林總辦公室裏一個上午都不見出來。

被林杭知道後,第二天就在工位上大罵賤人,之後還動手打了起來,互相扯頭發的那種。

宋寒酥當時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報過警的事情了。

後來的處理結果就是,林杭被送去了國外進修,那個副助理也被迫辭掉了這份工作,還獲得了一份醫藥費補償單。

由此可見,這位林杭真的是個瘋子。

宋寒酥淡淡的笑著,並不在意。

既然是她了,那還用得著親自麵試啊,直接蓋章簽字通過,然後交給人事處理就好了。

林總還真是個喜歡走流程的笑麵虎。

工作完成了,一看時間,一點半,她還沒吃飯呢。

宋寒酥:“……”

忽然間心中百感交集。

什麽破工作,辭了算了。

不對,就算要辭,也得參加完同學聚會,炫耀一番再辭職。

她跟季白榆分手這件事夠他們嘲笑好幾年了,要是連工作都丟了,那群人豈不是陰陽怪氣的。

她都快忘了,當時為什麽要答應參加那個聚會,好像是應菱……

算了,她不是擅長躲避的人,何況也沒必要躲,坦坦****的……

手機鈴聲忽然震動起來。

宋寒酥心髒一下子提上來。

嚇死人了。

宋寒酥沉著臉接起:“喂。”

那邊的人稍稍一愣:“有人惹你了?”

宋寒酥也跟著怔忪,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怎麽是你?”

“這是我私人號,你可以存一下。”季白榆勾唇,“我打來是關於工作的。”

“那你應該打工作號。”

“好,那我下次打工作號。”

宋寒酥微微抿唇:“……”

她聲音降低了幾分:“你這麽聽話幹什麽。”

“聽你語氣不好,現在有沒有心情好點。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這些年來,宋寒酥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偶爾實在憋不住才會跟應菱傾訴,除此之外,別無二人。

“你知道關係戶嗎?”

季白榆:“知道,你想說關於林總的。”

宋寒酥:“……我沒說,是你說的。”

季白榆在那邊笑了一聲。

宋寒酥微微掀起眼皮道:“你要知道管理一個富二代員工很辛苦的,是精神上的雙層折磨。”

打不得罵不得,做不好了還得耐心教。

最重要的是對方也不是從底層上來的,沒能力還坐這麽高的位置,要是工作出了差錯,還得自己背鍋。

想想都難受。

季白榆稍有同情:“我知道。”

“是嗎?”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處境。”季白榆太明白了,不過他倒是沒什麽顧忌,也幸好陸衍肯聽話肯吃苦。

宋寒酥不說話了。

季白榆卻淡淡的笑起來,散漫輕慢,帶了點溫柔的氣息:“我教你?”

宋寒酥稍稍咬唇:“……”

“不用你交學費,陪我吃頓飯就好。”

他總是很溫柔,雖然稍微帶了點強勢,但他的溫柔是不會讓人感到很為難的。

宋寒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到有些發燙,便開始生硬的轉移話題:“你不是說有工作找我。”

季白榆也不介意,接住她的話說:“這次的項目合作是合資的,但是我這邊收到了第三方公司的橄欖枝。”

“你告訴我這個?”

“先聽我說完,這個第三方的負責人也是姓林的,查了一下是明耀集團旗下的一家子公司,我想應該是有人跟你搶。”

宋寒酥問:“叫什麽名字嗎?”

“林杭。”季白榆說,“林總的妹妹,我在曼城見過,挺強勢的一個的女性,她這次歸來應該是想拿下這個項目。”

噢。

原來是衝她這個位置來的。

季白榆說:“其實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困在一個總助辦的位置上,你有更好的選擇。”

宋寒酥聽出了他格外之音,開著玩笑說:“你這是在挖牆腳。”

“是的,我想要你。”季白榆嗓音稍稍低沉,笑的很蘇很好聽,“全部。”

今天晚上,宋寒酥要加班。

吃外賣的時候,難得胃口大增,把全部飯都吃完了。

盡管外賣的味道很一般。

中午那會兒還在煩惱林杭的事情,結果季白榆一個電話,倒是讓她把所有心思都傾注過去了。

這人……大學的時候看不出來是個撩妹高手?

第二天中午,應菱調休,趁著午休的時間來找宋寒酥喝一杯。

應菱交了個新男朋友,宋寒酥沒見過,聽說是在證券公司上班的經理,條件聽起來不錯。

宋寒酥口頭祝福了一下,然後沒精打采的低頭喝了一口酸澀的飲料,低頭一看居然是百香果。

“你看起來沒什麽精神,要不要請個假出去旅遊一下?我可以陪你啊,最近拿了不少假期。”

宋寒酥確實有沉甸甸的心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我怕我請假回來,我那個位置估計就沒了。”

應菱一頓:“工作出問題了?怎麽回事。”

宋寒酥簡單說了一下林杭的事情。

應菱聽了之後,張揚的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麽呢,這不是挺正常的,資本家都這樣,你就為這種人變成這樣,不像你啊。”

“主要不是她,你還記得我爺爺前幾天不是生病住院了嗎,我媽催我了,其實我爺爺也在催。”宋寒酥欲言又止,後麵的心裏話不知道說不說。

“那你快三十了,催你也正常,不如就結個婚,應付一下。”應菱說,“我想過了,如果這個不行的話,我就找個結婚的,簽個合同,井水不犯河水,就完事了。”

宋寒酥笑:“我之前就想過了,但是……我覺得跟他們聊不過來。”

“你又沒見過,怎麽知道聊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約線下見麵?”

應菱點點頭,比了個耶:“還有第二個選擇,要不,你就從了季白榆吧。”

宋寒酥哪能不知道這是最好的打算。

可是……她將視線轉移,玻璃窗外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宋寒酥微微眨眼,表麵沒有任何的情緒,內心卻已經跟從前心淡如水不一樣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一個協議的結婚對象,選誰都行,像她這樣的條件,優質的男性都可以接觸到。

她要的協議結婚,是不幹涉對方的感情,不幹涉對方的生活,不幹涉金錢交易方麵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扮演者,他們之間隻是有合同的製約,大家各取所需,毫不相幹。

但如果是季白榆,那這一定不是純合同的婚姻,而是夾雜了感情。

宋寒酥不擔心自己陷進去,她擔心的是,他們走不遠。

如果沒有結果的事情,那麽最好就不要有開始。

免得令她二次傷心。

第一次傷心,是意外,第二次傷心,就是自己選擇的,活該。

所以宋寒酥還真沒考慮過他。

雖然應菱建議她可以約那些男人出來見見麵,但這種宋寒酥有點做不出來,倒是可以聊幾句。

宋寒酥從裏麵選了個還算語言組織看得上眼的公務員,試著聊了一下。

【公務員:我喜歡豆腐花加辣椒醬,特別好吃。】

【宋寒酥:我喜歡吃甜豆腐花。】

Over!

沒想到第一個就死了。

【大堂經理: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你天天這麽加班,其實對身體不好,懷孕了的話,我可不允許你這樣做的。】

【宋寒酥:你是找工具人還是找代/孕的?嗬嗬,你自己生個夠。】

第二個……完全不行。

【白領:為什麽你朋友圈沒有你的照片,你可以拍一張給我看看吧。】

【宋寒酥:我沒有自拍的習慣。】

【白領:現場拍一張不行嗎,你該不會是不敢出境,要麽我們見個麵也可以,我175,希望你有155,太高了不好,太矮了影響後代基因。】

這個宋寒酥壓根聊不下去了。

因為最近宋寒酥在考慮結婚的事情,導致這幾天稍微冷落了季白榆,就在她剛整理完一份策劃案的時候,微信來了消息。

【季白榆:雖然我知道你不會主動找我,但是沒想到幾天了,你倒是忘了欠我一頓飯的事情。】

宋寒酥倒吸一口涼氣,她還真的忘了。

【宋寒酥:不好意思啊,我今晚可能要加班……要不這樣你跟朋友去吃飯,然後拿給我報銷?】

季白榆也不知道怎麽的,像是被氣笑了,不回複了,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寒酥。”

這一聲叫的宋寒酥心裏都酥了。

“我不是真的缺一頓飯吃,你知道我的。”

就在這時她門口叩了兩聲,宋寒酥壓低了聲音:“微信聊,我這邊有工作。”

“好。”季白榆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裏頭嘟嘟嘟的叫聲,隻能無奈歎息了。

掛了電話後,他在真皮椅子上往後一靠,麵容疲倦,伸手摁了摁眉眼。

隨後他想到什麽,便起身,穿好大衣,往門口走去。

季白榆開車來到明耀集團大廈附近的街道,停好車後,插兜站在街邊,目光淺淺的看了好一會兒大門。

“季白榆?”

有人在叫他,是個女的。

季白榆回頭一看,語氣有些不確定:“應菱。”

“是我。”應菱笑了笑,“你該不會在這等寒酥下班吧,她今晚要加班,你見不到的。”

她說的太篤定了,季白榆臉上的情緒沒有絲毫變化:“你應該不是在這裏工作的,來這應該是陪她的吧。”

“是啊。”應菱說,“打算今晚陪她吃飯,提前過來逛逛,沒想到看見你了,意外啊。”

她男朋友要上班,閨蜜也要上班。

隻有她是調休的,在家太無聊了,隻能出來買買買了。

季白榆呼出淡淡的冷氣,語氣也很淡:“進去坐坐?”

他指了指身後的商務咖啡廳。

應菱笑:“行。”

應菱對季白榆沒什麽壞印象,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他拋棄了自己的閨蜜,遠走高飛了。

以前也有騷擾過宋寒酥的人,在宋寒酥看不見的地方下,一般都是應菱出麵解決的。

“你在追她。”

季白榆知道她們的關係,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是。”

“我勸你放棄吧。”如果放在從前,季白榆這麽一個大帥哥,家世背景也很好的條件下,應菱肯定是勸和不勸分的,但是現在,不好意思了,還是勸分吧。

“為什麽?”

“她打算結婚了,你不適合她。”應菱眉眼微微一蹙,“當年你走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你全家都移民了,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傷害多一次嗎?”

季白榆在聽見結婚兩個字的時候,後麵的話就再也沒聽進去了。

他稍微怔忪了一下。

應菱還以為他心虛呢。

“說真的,搞不起就不要追,追了又不負責,我鄙視你。”

季白榆說:“我在這裏落戶了,我沒有移民。”

應菱:“?”

“不過你說得對,我家那邊確實有點問題。”季白榆心中有數,自然會解決的,不過前提是,“你剛才說,寒酥要結婚了,跟誰?”

應菱說:“還沒結,是想。”

更多的信息,應菱沒有再說,她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季白榆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麵:“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應菱挑眉:“你說。”

她一副“你要是能說服老娘”的話,就試試。

明耀集團總助辦門口,小助理拿著名單上來說:“林經理明天就要到了,但是名單上可能有點變化,所以拿給你看看。”

宋寒酥閱覽一遍後,心想這玩意她可沒辦法決策,還得交給林總才行。

到了林總辦公室。

宋寒酥直接把問題說出來:“林經理明天就職,但是她的部門在總助辦,我們這邊沒有多餘經理級別的職位了。”

林總皺眉:“她不是做副助理嗎?”

宋寒酥笑了笑說:“我想林經理做這個位置可能會有點屈才。”

林總拿著筆端,在文件上點了幾下,隨即看了宋寒酥一眼:“你有什麽好建議?”

“一切看林總,我並沒有發言權。”

“我現在給你這個權利,盡管說。”

“我建議可以開設一個新部門讓林經理管理,或者我可以退出。”

林總突然笑了:“我怎麽舍得你,好歹在明耀好幾年了,你不用管她,人事給她的職位就是我的意思,她以後就是你的員工。”

宋寒酥忽然想起季白榆跟她在電話裏說的那件事,林杭是明耀旗下子公司的負責人,那麽她有必要占著一個副助理的名額嗎?

看來還是搞事的,不是來工作的。

“還有問題嗎?”

宋寒酥說:“沒有,那我先出去了。”

到了晚上加班。

七點多的時候,燈光亮如白晝,從未熄滅。

不過這個時候是吃飯的點,所以總助辦除了宋寒酥外,都下樓吃飯去了。

門被敲了幾聲。

宋寒酥說:“進來。”

接著她聞到了一股雞肉香菇的味道,特別香。

宋寒酥抬頭,看見來人,微微訝異:“怎麽是你。”

不應該是應菱嗎,這家夥說好了陪她吃飯,結果到現在都沒出現quq,快餓死她了。

季白榆笑了一下:“跟她換崗了。”

宋寒酥明白過來:“你們見過了。”

“嗯。”

宋寒酥說:“抱歉啊,這段時間太忙了。”

“不用說抱歉,正好,我今晚也有事要跟你說。”

宋寒酥疑惑的看他,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反正季白榆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那你得等很久了,大概十點左右。”

季白榆幽幽的說:“我等得起。”

因為宋寒酥是獨立辦公室的,所以外麵的員工沒看見裏麵正坐著一個大帥哥,隻是小助理偶爾出入的時候,才看見的,然後傳了出去。

大家就已經默認那個就是宋寒酥的男朋友了。

九點。

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外麵的燈也暗了幾盞。

從外麵看,宋寒酥的辦公室像一抹燈泡,正發著光。

周圍靜悄悄的,宋寒酥眼看著工作完成耳朵差不多了,便開口詢問。

“你要跟我說什麽?”

季白榆走過去,看著她稍微疲倦的麵容,微微抿唇。

他這個樣子讓宋寒酥以為是工作的問題,像是抱怨:“如果是工作的話,明天再說吧。”

“不是工作。”

宋寒酥慵懶的嗯了一聲,像是快要睡著的貓。

接著她微微睜開眼,才發現季白榆穿的很薄,一件襯衫一件西裝外套,頭頂上明亮的燈光投射在他身上,落下朦朧的光圈,他看著沒什麽表情。

宋寒酥記得以前如果討論什麽很嚴重的事情的話,季白榆就是這樣的表情。

“那你來做什麽?”

“我來向你求婚的。”

宋寒酥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得不說,季白榆的直球真的很輕易就把她弄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