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不冷不熱的天氣,在南城這邊是極舒適的溫度,卻因為下了幾天連綿大雨,導致空氣格外潮濕冰冷。

剛下班,高樓大廈的人擁擠而出,大部分人的腳步停滯在樓下大廳外的玻璃雨簷下,宋寒酥作為其中,自然也被困在樓下了。

她帶了傘,但雨勢太大,這樣衝出去的話……宋寒酥低頭看了眼自己裸色精致的高跟鞋,穿了一周,還是這麽嶄新,被雨打濕的話,她心疼壞了。

在南城宋寒酥也不是沒有朋友,這個點休閑的也隻有她的好閨蜜應菱了。

隻是發了條微信,應菱幹脆的開了她家小粉車出來接她。

上了車後,宋寒酥將長發撩起,披散在背後,整理了一下卡其色風衣,跟裏麵內搭的包臀裙子,一舉一動頗有風情。

應菱吹了一聲口哨:“寶,每見一次驚豔一次。”

宋寒酥半開玩笑說:“沒你的車驚豔,走吧,去哪吃飯,我請客。”

誰知道車剛駛出街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前方車輛紅燈亮得刺眼,宋寒酥視線有些散光,看著紅燈,晃得眼睛難受,隻好轉移目光,看向車窗外,雨下得淅淅瀝瀝,雨簷下的那堆人烏泱泱,都是在等人或者等雨停。

剛在等車的時候,她無意間聽見隔壁的女生在打電話跟男朋友抱怨,讓她等了這麽久,想到這,宋寒酥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這年頭,男人還沒閨蜜好。

晚餐那頓她們去的是音樂餐吧,應菱得意的說:“早知道來接你,就定好位置了,愛我吧。”

宋寒酥就差沒親上去了。

到了目的地之後,在宋寒酥低頭解開安全帶的時候,應菱看見外麵一群人影稀稀拉拉的走進餐廳裏,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有種熟悉感:“我好像看見我們的大學同學了。”

宋寒酥動作隻是頓了頓,沒把應菱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南城這麽大,大學同學來自各地,哪能這麽容易遇上了。

結果打臉接踵而至。

有人說:“剛才在門口我就覺得熟悉,原來真的是應菱的車啊。”

“哇,咱們的宋大美女也來了啊,這不得好好聚聚。”

“天呐,我們好久沒見麵了吧,之前我一直想約寒酥出來,結果她一直沒時間。”

“哈哈哈大美女好多人約吧,哪能輪到我們。”

宋寒酥是摸爬滾打好幾年的社畜了,應對這些人綽綽有餘,不過他們說的那些話,簡直是公開處刑啊。

於是,一頓普通的閨蜜聚餐硬生生變成了老同學聚會。

幸運的是,應菱早就訂好了位置,取消還是可以的,但宋寒酥翹著屁股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所以委婉拒絕同桌。

不幸運的是,他們是隔壁的大桌。

分開了,但沒完全分開。

吃飯期間,好多人自顧自的聊了起來,但沒人找宋寒酥聊天,宋寒酥樂得輕鬆自在,幹脆低頭看手機了。

除了工作之外,也沒什麽好翻閱的。

指尖劃到中間時,看見幾個相親對象的信息,宋寒酥猶豫片刻,還是當做看不見,繼續劃拉下去。

說出去也沒人信,她一個大美女,雖然還是個打工但也算有穩定事業的,條件比不上千金,至少也是個小康家庭能過日子的,但就是沒人追她。

比起大學“追她的人排到法國”到現在的無人問津,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宋寒酥也沒有想談戀愛的心,但是家裏人催得要緊,上有老下有小,都在催,催得宋寒酥頭昏腦漲,過年都不想回家。

接著從去年開始,母親就給她物色各種良莠不齊的“帥哥”,可以先不見麵,在微信聊聊,聊得順心再約出來。

到目前為止,宋寒酥就沒有遇到過順心的。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某個相親對象的聊天框被頂了上去。

【1號炮灰:你是不是不愛發照片啊,你朋友圈一張都沒有,你發張照片給我看看吧。】

宋寒酥:“……”

遇到這種回都不想回。

一上來就拉人問照片的行為,最low了。

“在跟誰聊天呢,聊得你臉都黑了。”應菱終於回來了,她簡直就是社交女王,不管在哪個場合都能從容周旋。

宋寒酥沒好氣的說:“還能有誰。”

應菱立刻就懂了,刻意放小聲:“催婚啊,辛苦你了,我的寶。”

宋寒酥明顯不想聊這個,嗯了一聲後拿起高腳杯,淺抿了一口,結果就這麽跟旁邊那桌人對上了視線。

“宋大美女脫單了沒啊。”

宋大美女這幾個字聽著有些刺耳。

宋寒酥漫不經心的撩了撩指甲:“還沒。”

她這個人什麽都不會,最會裝逼了,特別是要把那個精英範裝出來。

宋寒酥看著那人還想問東問西,笑吟吟的說:“沒有脫單的打算。”

所有話題戛然而止。

飯菜很快就上齊了,能把某些人的嘴巴堵上了。

應菱倒是什麽都瞅出來了,跟她說話,聲音都是刻意放低的,以免隔壁桌的人聽到:“話說,我倒是認識一個律師,你要不要相一相?”

宋寒酥微微挑眉:“有多帥啊。”

應菱誇張的說:“比你見過所有的男人都要帥。”

這話一出,宋寒酥罕見的怔愣了一下,應菱也很快反應過來,兩人對視片刻,都知道對方的腦子裏想什麽了。

過了會兒,應菱問她:“還沒忘記你的初戀啊。”

宋寒酥脫口而出:“怎麽可能,都多少年了。”

但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初戀哪有這麽容易忘記啊……

應菱用叉子卷起意麵:“我還以為你一直沒忘記他,我都換了三個,你都沒交過一個男朋友。”

宋寒酥反倒是沒說話了。

她隻是單純的因為那個人是初戀,所以才難以忘懷。

而且他們也不是因為誰誰誰出軌了,又或者誰誰誰不愛了這些狗血原因分手的。

所有人,包括應菱都不太清楚,她跟初戀是和平分手的,隻因為她初戀的一句話——我可能會留在國外深造,長時間都不回來了,我想帶你一起走。

這就是一個選擇題,跟他走,或許現在他們都結婚了。

但宋寒酥選擇的是第二條路,她不可能丟下家裏人還有她剛拿到的實習offer,一無所有的跟他走。

所以他們over了。

這一頓飯吃的不是很滋味。

吃得差不多了,隔壁桌又開始放聲聊天,混亂中,不知道誰說了句:“你們知道嗎,季白榆回國了。”

宋寒酥一張精致的巴掌臉,明顯愣了愣。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調節心情的,希望看了都跟吃了糖一樣甜甜的,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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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初遇周京墨那天是盛夏。

在聚會酒吧,燈影閃爍,他夾著煙倚在角落,唇角挑起漫不經心的笑,煙霧模糊了他冷冽的臉部輪廓,表情也看不真切。

樂薇經過時,聽見他對那個女孩說:“別抽煙了,有害健康。”

樂薇:……

好像有點意思。

她無意間瞥了一眼,跟他餘光對視一秒,擦肩而過。

後來一次,大學八百米體測現場,樂薇跑完後直接呼吸疼痛,倚在樹幹不敢坐下,連擰開瓶蓋的力氣都沒有。

“你沒事吧。”

樂薇愣了一下。

男人的聲音清冽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夏日炎熱。

周京墨幫她擰開瓶蓋:“多走走,再喝水。”

樹影斑駁下,樂薇低下頭,小聲地說:“多謝。”

那一刻,蟬鳴聒噪,徹底蓋過了模糊的心跳聲。

*

多年後,樂薇因為工作搬進了新的小區,在樓下遇到了一隻流浪貓,她好心的喂了幾天,然後天天跟貓咪訴苦,我沒錢我好窮,我想要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於是,流浪貓天天晚上在她門口放各種野草、魚骨頭、還有老鼠。

樂薇隻好對貓咪說:“……其實我也不是很窮。”

貓咪扭著頭,像是疑惑的看著她。

過了幾天後,樓上的鄰居的突然敲她的門。

周京墨拎著貓咪的脖子,麵無表情的問她:“請問,這是你的貓嗎?他每天都在我家門口堆魚骨頭。”

樂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