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閃婚 帝少的神秘冷妻

“安安!”

正在給小糖糖喂奶的景姒,連忙叫了一聲。

可是顧以安已經跑出了門去。

談晉承立刻就追了出去。

談崢也是滿眼擔憂。

“安安怎麽了,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不可能的呀,她怎麽可能跟小糖糖生氣?”景姒很是奇怪地說道。

她對顧以安可是相當了解的,以顧以安的性子,別說小糖糖隻是哭鬧了一下,就算小糖糖調皮搗蛋,她也不會生氣的。

可是現在,顧以安看起了好像是真的被小糖糖的苦惱給氣到了,竟然被氣跑了,這怎麽可能?

“崢崢,去看看你媽咪。”景姒趕忙說道。

談崢的臉色很嚴肅,擔憂地朝著外麵看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爸爸過去了。”

景姒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談崢的意思。

現在,讓談晉承跟顧以安談,的確是最好的。

景姒還沒蠢到顧以安是因為她一碰糖糖就哭所以才氣跑的,那就隻能是因為別的原因,那些……讓她覺得很無能為力的原因。

而那些事情,顧以安就連她都不讓知道,當然更不可能讓談崢這個小孩子知道了,所以談晉承去,是最好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景姒也真是很擔心顧以安的狀態。

糖糖吃不了多少,很快就不吃了。

厲寒趕忙從景姒的手中把糖糖接了過來,在懷裏輕輕地搖著。

“小孩子不能搖來搖去。”景姒立刻就皺眉,“說了多少遍了。”

厲寒卻是唇角帶笑,“女孩子,應該嬌養。搖一下也沒什麽……姒姒,她笑了,笑了!”

厲寒很是激動地說道,把糖糖抱著湊過來給景姒看。

新生兒這會兒是根本不明白笑不笑的,所謂的笑,也隻是一個簡單的肌肉表情,不代表任何情緒,所以來得快,來的突然,但是去得也快。

景姒隻來得及捕捉到那一絲笑意,就已經沒有了。不過這樣也足夠讓她剛才的怒氣消失無蹤。

顧以安一路從景姒的家裏跑出來,跑回到了自己家裏,回到臥室,砰地一聲,把臥室門給關上了。

談晉承就隻是慢了一步,隻能被擋在門外。

“安安,安安?”談晉承拍著門叫道。

“我想靜一靜。”顧以安低聲說道。

談晉承聽到了,他沉默了一下,“我就在門外。”

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是因為顧以安現在太敏感了嗎?一點點的小事情,就能讓她情緒崩潰?

談晉承覺得這還不至於。

能讓顧以安崩潰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這些。

那還是說,糖糖的哭,讓她聯想到了別的事情?

談晉承在猜測著,卻也不怎麽容易猜得透。

而顧以安的手,這會兒卻是在發抖。

很顯然,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孩子,他們的心靈是最純淨的,他們見不得一點兒汙穢,他們有著大人們所無法感受到的本能。

顧以安緩緩地抬起自己的雙手,這雙不斷顫抖的手,這雙沾滿了鮮血的手。

她仿佛忽然之間又回到了那個夢境。

夢裏,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故意傷害,製造出來各種致命的傷口,丟在她的麵前……以此來鍛煉她的醫術。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

是的,還有嬰兒。

當時她身陷夢境之中時,除了恐懼和掙紮之外,她別的都沒看台清楚,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震驚以及如何才能掙脫之上。

對於那些用來給她練手的無辜之人,她並沒有太多或者是太過深刻的記憶。

她以為她沒記住。

可實際上,她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好了,那些人,所有的經過,一點一滴,隻要是她看到的,都已經儲存在了她的腦子裏。

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就好像是電腦一樣,糖糖觸發了搜索鍵,於是,所有的記憶一瞬間就噴湧而出。

嬰兒,嬰兒。

她的手顫抖得更厲害了。

那些被她用來練手的無辜之人中,還有嬰兒!

是的,隻會哇哇大哭的嬰兒,它的哭聲很快就弱了。

她沒有救治嬰兒大麵積創傷的經曆,她第一次接觸嬰兒,第一次知道嬰兒的心髒如此小,她那些常規的手術方法以及快速的做法,對嬰兒來說根本就不適合……

那個嬰兒隻是哭了幾聲,就沒了聲音。

整個救治過程應該還不到二十分鍾,那個剛剛來到世界上的小生命,就告別了這個世界。

她怎麽會忘了?

她怎麽能忘?

她可以說服自己,夢境中那個人是小夜,而不是她。

可是事實上呢?

她早就已經認為小夜就是她的一部分,隻不過是被她給單獨分開了的記憶。

其實說白了,很簡單,人在心理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時,就會封閉自己的內心,封閉某一部分的記憶,小夜,就好像是被她給封閉掉的那一部分記憶一樣!

如今,這部分原本被封閉的記憶,解開了。

她要怎麽無恥,才能繼續騙自己騙別人說,那不是她?

她做不到。

糖糖為什麽會哭?

很簡單,其實就是她感受到了來自她身上的那種戾氣,來自地獄的戾氣,渾身上下都被無辜鮮血所侵染的戾氣。

糖糖太幹淨了,太純淨了,所以她的感受也最真切。

所以在她一接近糖糖的時候,糖糖就能感覺到。

顧以安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姒姒,這就是我沒辦法再去當醫生的原因啊。

我要怎麽樣用這樣一雙沾滿了無辜之人鮮血的手,去拿起手術刀?

我怎麽知道我再拿起手術刀,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顧以安全身上下都沒有一絲力氣。

她靠著門,可是身體卻軟了下來,一點點地順著門,滑下,最終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她的頭埋在膝蓋裏,背靠著門,無聲地哭泣。

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種儀器,可以消除自己的記憶,那該多好?

也不對,根本不需要這種儀器,隻需要分裂出來一個人格就好了。

嗬嗬,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她這兒卻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隻是換個人格?換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