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奇怪的淡暮生

更讓顧以安沒有想到的是,在淡暮生那無恥言論說出來之後,露西婭竟然是大哭了起來,然後,就跑了。

竟然沒再過來糾纏顧以安!

這對顧以安來說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實話,她對露西婭還真是恨不起來,露西婭也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而已,就算是她冒犯她或者是仇視她,她都不太在意的,因為所有一切的根源是淡暮生……

不過現在,露西婭能夠放過她,真是太好了。

真希望以後露西婭會把所有事情都衝著淡暮生去,她實在是懶得跟露西婭這種蠢女人糾纏,連是敵是友都看不清楚的女人,真是太蠢了!

顧以安上樓的時候,覺得腳下很是沒勁。

肯定是之前在外麵吹風吹得了,她的頭很疼,而且腿上很是寒涼,應該是海水撲上來弄濕了她的身體的緣故。

畢竟她還差幾天才算是出了月子,而按照中國的習俗,剛剛出了月子,也不能立刻就跟正常人一樣,還是要慢慢養著,怕風怕水什麽的……

以前她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也是覺得很奇怪,但是現在真的體會到了,她才知道坐好月子有多麽重要啊。

不過,現在對於她來說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她愛的人不在,她的確沒有什麽必要多麽珍視自己的身體,反正終究是要死的,就算是不死,也永遠不可能再見到他的……

顧以安輕笑了一聲,扶著樓梯,慢慢地上樓。

那種骨髓裏麵傳來的寒涼感,讓她很是難受,特別特別難受。

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刀尖之上起舞,真是難受得厲害啊!

她咬緊牙關,慢慢地上樓,腿上還好說,再疼再涼也不至於說讓她走不了路,可是頭疼真的是特別難受。

整個頭都好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簡直難受到了極點,顧以安從來沒覺得頭疼是一件如此難以忍受的事情。

難怪有些病人因為頭疼,甚至要去撞牆……

她可不想撞牆,但是她很暈。

暈乎乎的,很是難受,真的很想一頭栽倒,眼前的一切也都變得很是模糊。

她微微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越搖越暈……

就在這時,她眼前忽然一黑。

整個人直接栽倒,她下意識地想要站直身體,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是在樓梯上,整個人直接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以安!”

淡暮生正要上樓,一眼就看到了顧以安從樓梯上跌下來,他頓時就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他的速度非常非常快。

剛剛還在樓梯之下,但是下一秒,就已經到了顧以安的身後,穩穩地接住了她,整個過程快如閃電,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顧以安很是暈乎,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否則,如果她看到淡暮生是怎麽樣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幾乎是瞬移過來的,她一定會覺得自己見了鬼!

人的速度怎麽可能那麽快?

就算是世界級的運動員,他們的速度也不可能那麽快的,這簡直就是已經超乎了人體的極限,怎麽都不可能那麽快的!

隻可惜,顧以安完全沒有看到。

淡暮生穩穩地接住了顧以安之後,他那一顆停跳的心,才瞬間又恢複了正常跳動。

他緊緊地抱著她,就好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你……放開我……”顧以安隻是眼前一黑,隻是暈了一下,並沒有徹底暈倒,她也知道是淡暮生救了她,讓她沒有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可是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要讓淡暮生抱著她。

他身上的味道很幹爽,沒有什麽人工香精的味道,這一點,也很像是談晉承,都是不愛用香水的人,最多就是沐浴露或者是洗發水的味道……

顧以安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要讓他抱著她,因為這會兒她知道自己的頭很疼很暈,很難受很難受,所以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之中是重影的,再加上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幹爽清冽,跟談晉承非常相似……

顧以安很怕,很怕她會在難受和脆弱的時候,尤其是在無意識的時候,會把他當成是談晉承,從而做出什麽讓她要羞憤自殺的事情!

所以,她不斷地抗拒著他,不斷地想讓他丟開她。

可是他怎麽會同意?

淡暮生這會兒的樣子非常奇怪,他的臉色很冷,好像是非常非常生氣一般,大概是顧以安在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還是不斷地要推開他,讓他覺得很是難受。

總之,淡暮生這會兒的樣子很可怕。

前一秒他還在開玩笑坑她,後一秒就忽然變臉,這麽陰晴不定,還真是……

“不要亂動。”他的聲音非常冷,“再亂動,我就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警告之意,冷徹骨髓。

顧以安雖然頭疼的厲害,可她並沒有完全傻掉,她很清楚地感覺到了淡暮生說的是實話。

他這會兒的情緒的確是很不穩定。

如果說平時的時候,她多少有些仗著淡暮生喜歡她而故意激怒他,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但是現在,她非常清楚地感覺到,淡暮生此時正處在極度危險的邊緣,如果她再敢挑戰他的底線的話,他接下來恐怕還真的會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來。

顧以安非常聰明地閉嘴了。

淡暮生心中竟然有些遺憾,她真的是很聰明,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暴怒,也能夠輕易地掌控好任何一個絕佳時機。

但這也意味著,他什麽都不會做。

他非常艱難地抱著她,上樓,一直到送她回去房間,他都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個字。

顧以安一路上一直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淡暮生放她下來之後,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醫生很快就來,聽話點。”

說完之後,他竟然直接快步離開了她的房間,甚至都忘記給她關門了。

他走得太過匆忙,匆忙得就好像是後麵有狼在追趕一樣。

顧以安總覺得他很奇怪,非常非常奇怪,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奇怪,越想越是頭疼,她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