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獄寒筆直的站在門邊,看著有些墮落的關疏涼,微薄的唇瓣輕啟,“你怎麽……成了這模樣。%&*";;”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關疏涼不認為江獄寒會來關心他,他眼珠淡然無神,單刀直入問道,“有什麽事?”

“找你做筆交易。”

關疏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黯然,“我對生意可沒有興趣。”

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冰涼冰涼的,關疏涼那蒼白修眉的麵容上帶著一絲迷茫。

江獄寒歎了口氣,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關疏涼,淡淡說:“策劃了十年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一切都沒有按照你所想的詭計去走,我明白你心中的那份失落和無力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是寂寞的,一個人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希望被需要,希望找到依靠或者被人依靠。”

關疏涼烏黑的眼珠淡漠地看著房間的上空,單薄的身體被從窗口吹進來的冷風吹得冰涼,薄薄的唇瓣輕啟,“隻有對什麽都不抱有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讓這一切都結束吧,被你們兄弟們折磨的,她已經夠苦了……”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關疏涼打斷了他的話,他緩緩的從冰涼的地板上坐起來,秀美的麵孔上帶著一絲彌漫的神色。

江獄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子筆直的站在他麵前,唇瓣動動,帶著一絲暗啞的聲音在房間裏慢慢浮起,“為了你深愛的哥哥,我想你是會答應的。i^”

深愛的哥哥?!聽到這樣平淡的幾個字,關疏涼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他沉默的不在回答江獄寒所問的任何一個問題。在他們關家,所謂的親人不過都是流著相同血的人類罷了,甚至陌生冷漠的好比就是陌生人,母親離開這個世界後,他除了一心相信著哥哥,愛著自己那一味嗬護著自己哥哥之外,他早已是不相信其他的人。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和哥哥的距離是越來越遠,要說是為什麽?其實他心裏非常的清楚,一旦回想到了十年前所發生的事,胸口的陣陣疼痛不由的又加深了。他從地板上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黯然了一瞬間,很快又被他臉上的那抹不羈給掩蓋下去。

他一步步的走進江獄寒,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修長優美的手指輕輕的撫了撫額前有些散亂的發絲,那張晶瑩的如同刨光的玉的臉微仰起,目光清淡的看著江獄寒,聲音輕柔的如同一陣微風,“其實,你知道我們兄弟之間多少事呢?”

“就好像我們兄弟看起來關係不太好,就好像你調查了蕭瞳瞳她父母的那場車禍,就好像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的哥哥,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但其實,你們又能知道多少呢?”、

關疏涼反複的說著,聲音如同呢喃,似是在問著江獄寒,又似是在發自內心的問他自己。

江獄寒有些錯愕的看著他,關疏涼有些痛楚地閉上眼睛,身體一震微弱的顫抖。

“嗬嗬嗬嗬嗬嗬……”一聲聲嘶啞的笑聲突然從關疏涼口中溢出。

那笑聲有一種令人心碎的蒼涼。

他這是怎麽了?!

“喂、喂……”

“嗬嗬……”關疏涼笑了笑,修長優美的手指撫了撫眼角,“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調查了些什麽,知道了些什麽,是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麽?”

他的笑有些不適宜,那笑聲更是像是某種蠱惑人心的咒語,仿若要努力掩蓋住內心的某一種一直在努力壓抑住的什麽。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江獄寒聲音淡淡,眼角的淚痣,此刻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麽的嚴肅。

“我說吧……”關疏涼收起了臉上的那抹不羈,眼眸微微的緊閉起來,長長的睫毛無力的垂下,聲音有些微顫,“愛一個人是怎樣的?”

關疏涼說完了那句話,突然睜開眼正視著江獄寒,再一次的說道:“就好比是,其實你是愛蕭瞳瞳的,比任何人都要愛她。你做的每一件事,出發點都是為了她,為什麽她就是不選擇你?為什麽她愛的就不是你?這真是不公平,你明明為她做了那麽多的事,你心理真的能平衡嗎?”

江獄寒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

他眼中的迷茫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定,其實世界上那種非常無私的人是沒有的,為對方做一切的同時也是乞求著能有回報,他江獄寒也是不例外。可是一個人如果做錯了事,就會被認定一直做錯事,不管做多少好事來彌補,都是一樣的,這樣的思想不由的在他內心清明起來。

“你做那麽多事,不都是為了要得到她麽?”關疏涼輕笑起來,幽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可是這都是愚蠢的自欺欺人罷了,就算她不選擇我的哥哥,也不會選擇你……”

“閉嘴吧你!”江獄寒眼神淡淡,聲音低啞,“我已經沒有資格談及擁有她,雖然我強烈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邊。我之所以為她付出,這是因為我欠她的,我必須為我曾經對她的殘酷負責任。還有……”

他眼睛清冷的看向了關疏涼,眼珠帶著一絲複雜。

“你和我以前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