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裏的長輩們決定年輕人要走到台前的時候,由庭院轉到花房的三個年輕人之間此刻卻並不輕鬆。

花房裏種植著各種秦梅雨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花卉,即使在冬天,依然被打理得非常好,嬌豔地綻放著。

秦梅雨低頭看著一朵白色鬱金香歎氣,這兩個大男人從進了花房,周圍沒有下人之後,就跟鬥雞眼似的互相瞪著,也不說話。

她想插話緩和一下氣氛,卻被他們兩人瞪一眼,讓她不要說話。

不說話就不說話,本姑娘自己去看花!哼!比你們誰眼大是不是?比來比去也是本姑娘眼睛大!

等秦梅雨把花房裏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花卉和綠色植物欣賞了一個遍,秦書墨和鄭林夏依然站在花房入口不遠處互相瞪視著,活脫脫兩隻鬥誌昂揚的花公雞!

秦梅雨搖搖頭,坐在花房裏的一張白色編織搖椅上,慢慢搖晃著:“你們兩個要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幹脆打一架吧!看你們的樣子真累人!”

鄭林夏的雙鳳眼瞬間上挑,扔下秦書墨,笑意滿滿地來到秦梅雨身邊,坐到搖椅一旁的白色歐式長椅上:“怎麽會呢?我們隻不過是在比試誰的定力好而已。”

秦梅雨搖晃著搖椅,斜斜看了一眼鄭林夏:“哦?是嗎?這麽說你輸了?因為你先動!”

鄭林夏抬手擋住了嘴唇:“咳咳……我輸了?好吧好吧!我輸了!誰讓我聽到了小梅雨的召喚呢?”

秦書墨嘎嘣嘎嘣咬著牙,就沒見過這麽……這麽……賴皮的男人!都提醒過他遠離秦梅雨,這貨TM這麽不知趣地湊過來!

竟然還在梅雨小時候見過?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梅雨六歲的時候……是她天天自己跑出去玩的那時候認識的鄭林夏這個臭小子?

秦書墨緊了緊拳頭,鬆開手,正了正臉上的表情,微笑著來到秦梅雨的另一側長椅坐下:“梅雨,怎麽哥哥沒聽你提過小時候還有過這麽一個玩伴呢?”

秦梅雨聳聳肩:“我記得好像和你說過有一個臭屁的小男孩喜歡給我畫畫,不過那時候就在一塊玩了不到半個月,後來哪還記得那個臭屁的小男孩?”

“是呢!我也忘記了你說過這回事!你每天的玩伴都換著花樣的變來變去,哥哥也不可能都記得住每一個和你玩鬧的小夥伴!”秦書墨嘴角上揚,輕輕說著打擊人的話。

臭屁?小男孩?玩了不到半個月?鄭林夏先是被秦梅雨的說辭打擊的自尊碎了一地。接著又被秦書墨的話打擊,自尊碎了又碎。

每天的玩伴換著花樣變來變去?

他隻是她童年裏的一個匆匆過客,是這意思麽?隻有他把那段時光深深地雕刻在了心裏,印在了腦海?

是了,點點小時候那麽活潑可愛,喜歡和她玩的人肯定有很多很多。這沒有什麽好難過!

至少他們再次見麵坦誠後,她還記得他不是麽?她並沒有真的忘記他!這就足夠了!

鄭林夏左側嘴角上揚,抬手幫秦梅雨輕輕搖晃著搖椅:“你還能記得我是小時候臭屁的小男孩就很難能可貴了!你還能記得我,我就很知足!”

秦梅雨從鼻腔哼哼出聲:“哼!這你得感謝我超強的記憶力!”

“是!小梅雨最厲害了!”鄭林夏燦爛笑著迎合著秦梅雨的小驕傲,完全無視另一邊麵無表情怒目而視的秦書墨。

你陪了秦梅雨

十幾年又怎麽樣?你TM隻是小梅雨的哥哥而已,作為哥哥來說,你的保護欲是不是過頭了些?

秦梅雨在鄭林夏的搖晃之下半躺在搖椅裏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阿雲站在了花房門外:“少爺、小姐,夫人喊你們去吃飯。”

“嗯,知道了!”秦書墨的目光從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上移開,輕聲回答,揮揮手讓阿雲離開。

他看看讓他覺得異常礙眼的景象,抬手拍了拍秦梅雨的小臉:“起床了小懶貓!吃午飯了。”

“嗯?午飯?”秦梅雨扭頭四顧,“我回家了?不是……我睡著了?”

鄭林夏好笑地伸手拉起秦梅雨:“我的小梅雨太可愛了!這都能迷糊了!”

秦梅雨抬起雙手拍了拍臉頰:“嗚——真被你晃地睡著了!午飯?難道阿姨和叔叔你們三人被留飯?”

鄭林夏聳聳肩膀:“看樣子,貌似是的!”

“我們家很少招待客人,更別說留客人吃飯了!爸爸和媽媽有應酬都是去酒店的,這次是怎麽回事呢?哥哥,你說呢?”秦梅雨一邊走一邊念叨,轉過頭問向秦書墨。

秦書墨抬手撫了撫秦梅雨的頭頂:“想那麽多做什麽?你那小腦袋瓜轉得過來麽?就是簡單的吃個飯而已,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為什麽?”

秦梅雨抬手挎上秦書墨的右臂:“好吧,我聽哥哥的!”

鄭林夏看看挎著秦書墨一臉笑容的秦梅雨,再看看她掛在秦書墨身上的嬌小身體,心裏瞬間格外的不是滋味。

親兄妹,也不能這麽親熱吧?更何況那個秦書墨對秦梅雨的保護欲簡直過分!這……這……

鄭林夏一把拉過秦梅雨:“你都多大了,還這麽膩著你哥哥?讓他以後怎麽找女朋友?”

秦梅雨吐吐舌頭:“是哦!以後不能和哥哥太過親密了,他還要找個嫂嫂給我的!”

鄭林夏抬手攬上秦梅雨的肩膀:“這才對嗎!”

秦書墨一把打掉鄭林夏的鹹豬手:“男女授受不親,請你別對梅雨動手動腳!”

鄭林夏手上受疼,看看紅紅的手背,還真用力了呢!

已經走在秦書墨和鄭林夏兩個人前三步之遙的秦梅雨,無知無覺地走出花房。她的身後,秦書墨警告地瞪了瞪鄭林夏,鄭林夏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三人回到一樓大廳,大廳內的四位長輩正在低頭看著被擺放到一旁沙發上的六幅畫。

鄭修然看著鄭林夏的畫作,滿意地直點頭:“老秦,不瞞你說,我這是第一次看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的成熟作品。小時候畫得畫就不提了,可自從他成年後就沒怎麽在家裏待過。他又自己在外麵整了個工作室,所以我是一次都沒見過他這些年的成熟作品。看這六幅畫,他能把小梅雨的嬌俏、活潑、靈動畫得這麽傳神,可見他是帶著感情畫得啊!”

秦龔傳聽了鄭修然的話點點頭,卻沒有接話。

他不傻,能看出來鄭家小子喜歡自己家的寶貝女兒。可是看女兒的樣子,貌似並沒有喜歡上姓鄭的小子。他不能隨隨便便就承認什麽。

鄭家小子畫得畫確實不錯,把梅雨畫得很傳神很靈動。但他的寶貝女兒,豈是幾幅畫就能收買的?就是給座金山銀山,女兒不喜歡,什麽都是白費!

賀緑香看到走進大廳的三個年輕人,笑著對鄭林夏說道:“林夏啊,你畫得梅雨很漂亮,也很生動。阿姨謝

謝你填補了我們這半年來的缺憾!看著這六幅畫,就像看到了在大學裏學習生活的梅雨,謝謝你。隻是這一幅梅雨睡著的畫……也是你畫的麽?”

“呃……”鄭林夏尷尬地看看秦梅雨,這個……他要怎麽解釋?

難道直接說他當時就和秦梅雨躺在一張床上?看秦叔叔那要吃人一般的眼睛,貌似不能說實話。雖然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可畢竟他和秦梅雨在一起睡了一晚,而且還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說什麽都沒發生,誰會相信?

秦梅雨看看秦龔傳和秦書墨那暗自噴火的雙目,以及賀緑香那猶自擔憂的表情,他們是不是想多了?

她笑著挎上賀緑香的左臂:“媽媽,當時我是扭傷了腳踝,鄭林夏一直在照顧我。後來我和他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事情很簡單,沒有你們想得那麽複雜!”

看著避重就輕的秦梅雨,林悠雅恨不得立即跳出來哈哈大笑三聲:“哈哈哈!小梅雨當時和我家蟲蟲在一起睡了一晚!”可看著丈夫那警告的眼神,她聳聳肩,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也是!誰家的女兒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夜,做父母的肯定都是要生氣擔憂!小梅雨這樣避重就輕,或許還幫了自家兒子呢!如果讓老頑固知道了兒子和小梅雨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他還不得氣得冒煙?

雖然那樣會快速決定自己兒子和小梅雨的關係,但卻會讓自家兒子在未來嶽父嶽母麵前失分嚴重,得不償失啊!

而且,看小梅雨的樣子,她對自家兒子是不是喜歡,還是個未知數。不能貿然行事!

唉!頭疼!怎麽攤上這麽個不怎麽開竅的傻兒子呢?

(休止弱弱舉手:鄭夫人,嫩哪裏看出來嫩家的兒子傻了?他傻麽?傻麽?嫩兒子傻麽?嫩這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呢?鄭少每次都硬要跳出來搶戲!他哪裏傻了?!)

“啊?是嗎?怎麽好好的會扭傷腳?”賀緑香聽了秦梅雨的解釋,緊張地看向秦梅雨的腳。

秦梅雨和鄭林夏對視一眼,達成默契,上次的陷阱事件還是保密吧!告訴長輩,隻會讓他們更擔心而已!

秦梅雨將右腳皮鞋的腳後跟支在地上,左右搖晃了搖晃:“看!早就好了!不小心扭傷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兩天就好了。”

“你這孩子!受了傷也不告訴我們,自己一個人該多難過?”賀緑香說著話,眼淚啪嗒掉了下來,砸在秦梅雨的手背上。

秦梅雨連忙樓著賀緑香搖晃著:“好了,媽媽!我這都沒事了!就是扭傷個腳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別難過了啊?”

賀緑香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淚,看向林悠雅:“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見笑了。梅雨就是我們心尖上的肉啊,我們看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假期結束了吧?安心回來學習或工作吧!收收心!趕緊收啊!快速收!對嫩們自己快速進入狀態有幫助!

雷公和電母正在門前空地上嗑著瓜子,欣賞著春景,繡著恩愛。突然一俊秀的小沙彌從天而降:“阿彌陀佛,雷施主,還請您跟小僧去一趟西天。”

雷公拍拍身上的瓜子皮站起來:“怎麽了?幹嘛又讓我去西天?你們西天的破事,我可不想再摻合了!”

小沙彌看看電母還有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休止,低聲湊近雷公:“就是施主上次摻合的事出事了,您快跟小僧走一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