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跟在後麵的劉雅芳和張曉雲聽到李娟秀的驚呼聲趕緊跑了過來:“怎麽了?”

李娟秀摟住了秦梅雨,用手順著她的後背,抬頭對兩人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可能一時情緒過於激動了。趕緊給秦書墨打電話!”

秦梅雨一把拉住李娟秀的手:“別!別打電話!”

“你怎麽樣了?”秦梅雨的反應著實嚇壞了李娟秀,此刻問向秦梅雨的話都帶著顫音。

劇烈的憋悶和喘息過後,心髒處的劇痛也緩解過來,秦梅雨扶著劉雅芳拉著她的手站起來:“沒事了,就是一時有些難受,我沒事!別給哥哥打電話了。”

同一時間內,蔣文豪正坐在自己的大辦公室內準備中午下班前把上午的事情做完。突然心髒處傳來的疼痛驚得他一下子把手裏的簽字筆扔了出去。

蔣文豪皺著眉頭捂上心髒,這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這麽疼?連日來的疲憊讓他的大腦有點運轉不順,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很久,突然摁下電話上的呼叫。

李偉寧兩分鍾之內推開蔣文豪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老板,您有什麽吩咐?”

蔣文豪放下捂著心髒的手,現在的表情裏絲毫看不出他剛才經曆過的疼痛。他像往常一樣詢問李偉寧:“秦梅雨最近的情況怎麽樣?”

李偉寧一愣,然後恭敬地回道:“據那邊報告說……她在和秦書墨嚐試談戀愛。”

這件事情已經報告過了呀,怎麽老板又問?李偉寧深感懷疑卻沒有多問。

蔣文豪沉默了片刻,揮揮手讓李偉寧出去了。

應該不會是她出事了,或許自己隻是疑神疑鬼了些。她已經有了新的開始,隻要她開開心心……隻要她好就好!

後來的日子,不用蔣文豪詢問,李偉寧總是主動向他報告秦梅雨的情況。

在他突然心髒疼痛的第二天,也就是情人節這天,李偉寧下午向他報告說秦書墨在情人節當天向秦梅雨求婚了,據說秦梅雨隻是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點頭答應了。

她……答應了麽?

蔣文豪在李偉寧出去後失神了。這不是他希望的嗎?隻要她快樂幸福就好,為什麽他的心裏跟堵了一塊大大的石頭似的讓他喘息不得?

2月16日,李偉寧再次向蔣文豪報告情況:“木家和秦家決定在元宵節,也就是2月19日這天舉行秦梅雨和秦書墨的訂婚宴,該邀請的親朋好友都接到了邀請……”

2月19日,蔣文豪用巨量的工作麻痹著自己,以期用工作讓自己的大腦絲毫不得片刻的休息,這樣他就不會想起今天是秦梅雨訂婚的日子。

煎熬了一天的蔣文豪麻木地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晚上十一點突然接到李偉寧的電話。

李偉寧在電話裏狂喜的對蔣文豪叫到:“老板!老板!”

蔣文豪抬手捏著眉心:“怎麽了?”

“老板!秦梅雨逃婚了!不對不對,是逃避訂婚了!”

蔣文豪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握著手機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聲音激動而顫抖:“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李偉寧喘了一口粗氣重複說道:“秦梅雨逃避訂婚了!老板!你沒白等!”

蔣文豪臉上的疲憊和失意瞬間被驚喜替代,沉默片刻後從床上站起來,拿出行李箱一邊往裏麵裝衣服一邊匆匆問李偉寧:“她人現在哪裏?”

電話另一頭的李偉寧縮了縮脖子:“不知道。”

蔣文豪匆忙往行李箱裏裝衣服的手一頓:“你說什麽?”

李偉寧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老

板,我真的不知道!買通的木家傭人也不知道,包括木家人、秦家人和劉雅芳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是今天早晨發現秦梅雨不見了的。據說她給秦書墨留下一封信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蔣文豪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怎麽會這樣……”

掛了電話,蔣文豪給秦梅雨以前的手機打電話,關機,給她國外的手機打電話,還是關機!她到底去了哪裏?!

而被眾人掛心著的秦梅雨,此刻卻出現在蘇格蘭曆史上最著名的城鎮之一——聖安德魯斯。

在這裏,秦梅雨見到了久違的鄭林夏,他那一頭長發早已剪成了短發。

見她總是盯著自己的頭看,鄭林夏摸著短發和秦梅雨說:“我喜歡的女孩應該更喜歡陽光帥氣的男孩,應該不會喜歡一個憂鬱的藝術家。”

所以他剪掉了他藝術家特質的長發,期待著秦梅雨的到來……

“你喜歡的女孩?”秦梅雨笑著問鄭林夏,“你談戀愛啦?”

鄭林夏眼睛裏見到秦梅雨的欣喜瞬間被熄滅下去,苦澀地低了頭:“沒……沒有。”

秦梅雨豪氣萬丈地挽上鄭林夏的左臂:“走啦,快帶我去參觀參觀你這段時間的居所。”

鄭林夏被突如其來的秦梅雨和她突然的豪氣舉動弄得暈頭轉向:“唉……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突然打電話說要來找我,再給你打電話就關機,你到底怎麽了……”

當晚鄭林夏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滿足,可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從秦梅雨口中知道了他離開後發生的一切,那些和秦梅雨有關而他刻意忽視的一切!

“梅雨,對不起!”鄭林夏把秦梅雨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以示安撫,“對不起,在你最需要安慰和關心的時候,我卻不在你的身邊,甚至都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對不起……”

此刻的鄭林夏特別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就逃離了B市。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秦梅雨卻經曆了天翻地覆物是人非的變化。他深深的自責著,又對她感到無比的心疼。

秦梅雨的眼角掛著淚滴,聲音裏滿是情緒激動過後的囔囔聲:“不怪你!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幸好你不在,不然的話……”

如果當時鄭林夏在的話,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應該會首先去找他吧?那樣的話,後麵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或許張立行不會失去生命,也或許他們兩個都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這樣的結果,是秦梅雨所不樂意看到也不想去想象的。她在意著的朋友,隻願他們都好好的活著,過著各自想要的生活就好。至於自己……就這樣吧!

逃離了愛著自己的家人,她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麽了,就這麽膽小鬼一樣的跑了出來不想去麵對他們。一直乖巧懂事的她竟然會這樣不管不顧的跑了!

聽了秦梅雨的敘述,鄭林夏除了自責和對她的心疼,還剩下心裏泛起的一絲絲苦澀。如果她真的能放下蔣文豪,又怎麽會在訂婚前夕逃跑呢?

就像她說的,她對張立行的去世感到自責和愧疚,對蔣文豪隻剩下了仇恨。如果她不恨蔣文豪了,她將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來麵對他。

如果她不愛蔣文豪不在意蔣文豪,隻管恨著他就好了,又怎麽會有這許多的糾結和為難不解?

她隻是需要一個借口逃離,而自己恰好成了她逃離訂婚要來見麵的一個借口,其實她內心真正放不下的還是蔣文豪吧?!

鄭林夏苦澀地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怎麽會在當初秦梅雨拒絕了他的求婚後,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還抱了不

切實際的幻想呢?真是天真的可以!

鄭林夏幫秦梅雨分析了她的內心,以及事情的前前後,她卻一再搖頭否認說不是他想的那樣。此後,鄭林夏再沒有勸過秦梅雨。

她隻是需要時間去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也需要時間去原諒自己曾經的過失,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她樂意在他這裏住多久就住多久,兩個人隻開開心心的過著類似情侶卻是朋友的生活。鄭林夏對於目前這樣能夠和她毫無芥蒂的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感到非常滿足,如果可以,他寧願這樣一輩子以朋友的身份陪著她變老。隻是,天會遂人願嗎?

半年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露珠掛在窗前的綠色爬藤植物上,做著最後的掙紮,想要多停留在這個世上片刻。

秦梅雨微笑著推開自己房間的窗戶,蔣文豪就這麽微笑著站在了她的窗下抬頭看著她。

她揉了揉眼睛閉眼片刻,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幻覺,再次睜眼看去,那個幻象依然站在那裏笑看著她。陽光下的幻象看起來那麽真實又那麽遙遠,她甩甩頭幹脆轉回身去不再看向窗外。

最近做夢做的太勤了些,醒來的時候頻頻看到自己的幻覺。每次伸出手去的時候,幻象就會消失的一幹二淨。一聲苦笑漫出她的唇角:“嗬嗬……”

秦梅雨洗漱完畢走下樓,透過一樓的窗戶不經意向外看去,怎麽那個幻象還沒有消失?

她忍不住走出大門來到幻象麵前,圍著轉了兩圈,歪著頭嘀咕著:“看起來跟真的一樣,怎麽還沒消失呢?難道我眼睛出了問題?咦?怎麽我走到哪兒,他看到哪兒?奇怪!”

隻是那個秦梅雨口中的幻象卻突然動了,伸手一把抱住秦梅雨:“我來了!”

秦梅雨被他嚇了一跳:“呀?!不是幻象!你怎麽突然找來了?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除了鄭林夏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蔣文豪緊緊摟著秦梅雨不撒手,失而複得的感覺簡直不能再美好,笑著提醒她:“你好好想想!”

秦梅雨歪著頭皺著眉頭思索著:“除了鄭林夏和我,再沒有任何的親人朋友知道我在他這裏。除了……我前兩天告訴了一個聊了多年的網友……”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蔣文豪,幾乎是確信的叫道:“你是‘一種思念’?!”

還能不能再玄幻了?蔣文豪怎麽會是‘一種思念’?她就隻有前兩天登錄QQ和‘一種思念’聊了一會兒而已!因為確信他還在國內讀大學,所以她才毫不避諱的在他再三詢問下告訴他自己在聖安德魯斯,反正網友不會跨越國度不遠萬裏的來找她。

可是,‘一種思念’竟然是蔣文豪!他真是瞞得她好苦!

得逞的蔣文豪在秦梅雨耳邊低喃:“不枉我暗中陪你聊了這麽久,終於奔現了!”

~~~~~~~~~~~~~~~~~~~~~正文完~~~~~~~~~~~~~~~~~~~~~~~~

~~最後休止送給一直支持《豪門闊少:窮追逃妻》的小可愛們一個彩蛋哦~~

年滿八歲的木念梓,在得知自己的名字取自懷念姐姐的意思和諧音,並且他的苦逼學習生活是拜他們心心念念的梅雨姐姐所賜時,悲苦地嚎叫:“為什麽是我小小年紀要學那麽多東西?為什麽?”

木槿年一掌拍向木念梓的腦袋:“別廢話,趕緊學習好早早接班。你姐姐得過簡單的幸福生活,你生下來就是為了繼承木家產業的!”

“爺爺,”木念梓的小嘴撅得老高,“我能不能回爐重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