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墨低頭看了眼用手臂環著自己腰間的秦梅雨,唇角的笑在月光和燈光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哦?哪裏有瘦?明明胖了好不好?”

“我離開這麽久,竟然還胖了?”秦梅雨咕噥著雙臂環上秦書墨的腰,丈量著他腰身的變化,“咦?明明是瘦了呀!怎麽會胖?難道我的哥哥是那麽沒心沒肺的人嗎?”

秦梅雨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說秦書墨,如果你因為我的離開而吃不好睡不好,人漸消瘦才是正常的。可如果我離開了,你還吃得好睡得好竟然還胖了的話,就不可原諒了。

秦書墨摟緊了秦梅雨:“傻丫頭,瘦了就瘦了。怎麽計較這麽多呢?”

“這麽說,你真的瘦了?”秦梅雨忍不住高興地抬頭,路燈下的雙眼如同淬了月光一樣閃著柔和的光亮。

秦書墨癡癡地看著她,癡癡地看著……低頭吻上她的眉心:“嗯!瘦了!你走後……不止是我,爸爸媽媽也總是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惦記著你。我們寶貝了十好幾年的大寶貝,就這麽被人領走了,能適應的過來嗎?”

還是……慢慢來吧……多給她些時間……

秦書墨忍下了親上她嘴唇的衝~動,隻把自己的那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雖然她表麵看起來似乎比以往更輕鬆快樂,可經曆過那些的人,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跳出來呢!

聽了秦書墨的話,秦梅雨把臉貼近秦書墨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髒在安靜的夜裏在月光下通通的跳聲。

她知道他們會不適應,也知道他們可能會難過,她自己何嚐不是呢?

隻是……想起臨走前李覺醒和她說得那些話,她的唇角揚起一個努力向上的弧度:“哥哥,爸爸媽媽他們過段時間過來,我們就能團聚了呢!回頭我們一起說服他們,在這邊過春節好不好?聽說這邊的唐人街也非常熱鬧的,甚至舞龍舞獅什麽的都有……”

秦梅雨在秦書墨的懷裏趴著絮絮叨叨說著她聽說來的事情,極力衝淡著此時泛上來的淡淡憂傷。

秦書墨隻是擁緊了她默默聽著。

兄妹兩人散步回到古堡的時候,木弓綏夫婦已經忙完回來了。他們聽到說秦書墨來了,心裏不禁有些緊張。

他們把秦梅雨接過來才一個月左右而已,秦書墨這麽快就追過來……這是不放心他們呢,還是覺得梅雨跟他們在一起會不快樂?

可想到秦梅雨自從來到這裏後的變化,他們又放心了一些。為了搞清楚秦書墨此行的目的,夫妻兩人就坐在一樓大廳裏等著他們回來。

秦梅雨走進家門看到木弓綏和夏微言,笑著和他們說話:“爸爸媽媽,你們忙完回來了?”

夏微言站起來走向秦梅雨,抬手握住她的手:“嗯,我們回來一會兒了,聽說秦書墨來了,就坐在這裏等你們回來。你這孩子,外麵天有些涼了,怎麽不多穿件衣服呢?你看著小手冰涼的!”

夏微言說著話,用自己的一雙手給秦梅雨的手搓著,仿佛這樣就能把她的手搓熱不冷了。

秦梅雨任夏微言給她搓著手,笑著搖頭:“沒有啊,我沒覺得冷。媽媽,我沒事的,放心吧。我都二十歲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聽到秦梅雨說她二十歲了,夏微言的眼眶就有些

犯熱。是啊,女兒都二十歲了!從她兩歲起他們被迫離開,到他們回去找她相認的二十歲,這中間跨過了他們永遠都無法追尋的十八年!

被晾在一邊的秦書墨自己和木弓綏夫婦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木弓綏站在夏微言的身後點了點頭:“嗯,你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嗎?”

秦書墨笑著回答:“他們挺好的,就是總想梅雨。這不我打頭陣來看望她,他們過陣子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也會過來看看她。”

聽到秦書墨說秦龔傳夫婦過陣子也要過來看望秦梅雨,木弓綏和夏微言對視一眼,兩人紛紛笑著表示歡迎。

四人坐到沙發上,傭人端上了水果和茶點退下去。

秦書墨首先打破沉默問木弓綏:“叔叔,這附近有空置出租或者出售的別墅之類的麽?”

木弓綏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這好像沒留意過,不過我可以明天幫你問一下留意一下。你們是想……”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吧?不會是真的吧?秦家這是要追過來跟他搶女兒的節奏?

秦書墨坦然地笑著:“哦,是這樣的。自從梅雨走後,爸爸媽媽他們一直非常的不習慣,總是想念她。雖然電話也沒少打,可他們就是不習慣突然沒有了她的生活。

我是從大學辭職了,自己個自己放個假休整一下。他們呢,是想忙完這陣子也過來算是休假,也正好多見見梅雨。

所以,我覺得還是在附近租個房子,或者買棟房子比較合適。”

這是要打長期戰的架勢吧?!木弓綏心裏暗暗驚歎。難道說女兒在自己身邊還是待不長的?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他哪裏還會記得當初商量讓他們帶走秦梅雨,隻是因為那個時候她的情緒不好,心理狀態也不是很好。他們這樣商量下來的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讓秦梅雨出來散心的。哪裏說過從此就讓秦梅雨認祖歸宗就歸了木弓綏一家呢?!

木弓綏夫婦心有戚戚焉地回到自己房間,夫妻倆洗漱完畢開始湊在床頭研究對策。

而在自己房間已經快要就寢的木槿年夫婦,聽到傭人稟報的消息,也呆愣住了。等傭人離開後,木槿年轉頭愣愣地看著妻子:“老婆子呀,你掐掐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安之若這個時候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冷靜,把他們原來商量定的事情和木槿年這麽一回憶,接著和他說:“老頭子,不是我說你。人家秦家養了她十八年,感情不是我們這一個多月能比得了的。就算梅雨是我們的親孫女,我們也不能這麽自私的直接從秦家人手裏把她奪走。

更何況,孫女是個人,不是個物件,說拿走就拿走。她有她的意願!我們呢,該怎麽做就怎麽做。無論最後結果怎麽樣,也改變不了她是我們親孫女的事實。”

前麵的話,木槿年都不愛聽,就安之若的最後一句話最得他心。他笑著點頭:“嗯嗯,這句話不錯!不論怎麽著,那也是我的親孫女!這是什麽都割不斷的血緣關係!”

木槿年最終帶著笑進入夢想,木弓綏夫婦卻睡得並不安穩。他們沒有木槿年那麽樂觀。他們親眼見到了秦梅雨在最初見到他們時候的抗拒,不然她也不會跑出秦家,後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情。

如果秦梅雨一開始就能安然的接受他們,她現在

也不會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被他們帶回來。

那麽秦家人的到來,到底是好還是壞?這對他們來說又會意味著什麽?這些疑問攪和著他們,連夢裏都在思考這些問題。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木弓綏夫婦顯然神色疲憊,眼眶下也有些淡淡的青。

秦書墨隻看了一眼就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麽,他認為他們想得太多了。對於他對於秦家人來說,隻要秦梅雨高興過得開心就好了,不在乎她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內,是跟著她的親生父母,還是跟著他們自己。他們隻要梅雨開開心心,不再像那個時候就好。

看到木弓綏夫婦的狀態,木槿年暗中冷哼。沒出息!這麽點事情就要沉不住氣!

安之若端了牛奶遞給木弓綏和夏微言:“早飯多吃點,你們這一天的工作才能如常進行下去。別想太多,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多想無益。”

木弓綏點點頭接過兩杯牛奶,遞給夏微言一杯:“嗯,最近事情多,是挺累的。等忙過了這幾天,我和微言就休息一下,帶梅雨出去玩一玩。”

秦梅雨非常溫柔體貼地說:“爸爸媽媽如果累了呢,就適當休息一下,別累壞了。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對不對爺爺?”

木槿年接到秦梅雨扔過來的問題,忙點頭應著:“嗯嗯,對的對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下麵那麽多人養著做什麽,能下放的下放,讓給他們去做。你們是領導者,隻需要在最終的決定前考慮清楚就行,不用把自己搞得那麽累!”

好麽,木槿年一句話,把他們兩人這麽久以來的努力和辛苦都歸為他們太笨了,不知道把權力下放,凡事親力親為肯定會累的。

木弓綏埋怨地看了一眼木槿年。

您可知道集團裏還有多少木弓藏曾經的忠實擁護者?雖然木弓藏如今腦癱的消息對外隱瞞著,可那些人還都對木弓藏抱著希望和追隨他的忠誠。

一兩個人對他們使使絆子還行,可這麽多人都對他們夫婦使絆子,他們能把權利下放下去,讓他們隨便折騰麽?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呀!木弓綏暗自搖搖頭,這些實情,還是別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了吧!省得老爺子又吹胡子瞪眼的。

真實情況,他多少應該是有所了解的!不然也不會扔下公司集團的事情不管,全都扔給他們夫妻兩人。他應該是盼著他們夫妻兩人能把那些人收服或者懲治了,好讓他們樹立威信。

秦梅雨快速吃完早飯,特意吃完了整整一大個三明治,喝了一大杯牛奶。

安之若和木槿年有些驚奇地看著秦梅雨的吃相,以往都是他們硬塞,她才會多吃一點,今天怎麽自己乖乖吃了這麽多?

秦梅雨快速吃完,接過傭人遞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巴:“我吃飽了!哥哥快點吃!一會兒帶你去爵士樂節開幕式上玩兒!哦對了,多吃一點,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有可能在外麵玩得錯過午飯時間。”

秦書墨笑著搖搖頭:“在外麵玩久了自然在外頭吃啊,不用大老遠特意趕回來吧?”

木槿年非常委屈地看著秦梅雨,完全一副被嫌棄了的爺爺委屈到心傷的樣子:“孫女呀,你太不公平了。扔下爺爺奶奶自己出去玩。昨天我說帶你去爵士樂節開幕式,你嫌棄我。今天就自己帶著哥哥去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