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雨被秦書墨對木弓藏的哀求說得心裏一陣陣的難過,也隻有哥哥這個時候才會記得她隻是個小女孩!雖然她已經並不小了,20歲的她在短短的兩年裏經曆了各種的起起伏伏。她想,自己現在的心理年齡,大概早已經不是20歲的普通女孩子了。

可是,隻有哥哥,隻有他時時刻刻還記得她是個小女孩,那個一直拉著他的手尋求保護的小女孩。

木弓藏挾持著秦梅雨退到了舊廠房的天台上,而秦書墨等人隻遠遠的跟著上到了通往天台的台階就不被允許再上一步。隻要他們露個頭表示想要上去,木弓藏就會大聲地叫著,如果他們敢上來就把秦梅雨從天台邊上扔下去。

秦梅雨站在破舊工廠的樓頂天台上,老城區的秋風就像破落的籮篩呼呼的東刮一下西刮一下。

她早已不記得自己是落下了多少頓飯沒吃,隻記得自己喝了一瓶礦泉水。看著廠房下的汽車變成小積木一般大小,匆匆的從廠區大門衝了進來,從車上下來的人就跟個螞蟻似的,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她突然有些暈眩,正午的太陽那讓人眼暈的光線灼的她頭暈目眩。

眼看著她站在天台邊上搖搖晃晃著,衝進廠房剛從車上下來的木弓綏嚇得大吼一聲:“我來了!爸爸來了!女兒別怕!”

來時的路上,他已經給秦書墨打電話得知了這邊的情況。知道自己的哥哥木弓藏挾持著秦梅雨上了廠房樓頂的天台,所以站在邊上的那個小身影除了秦梅雨別無他人。他拚命往樓上衝去,要盡他最大的努力救出女兒,哪怕是付出他自己的生命。

緊隨其後而來的秦龔傳夫婦從車上下來,賀緑香差點沒嚇暈過去,腿軟的一屁股坐到滿是灰塵的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她顧不上自己,隻是推著秦龔傳:“別管我,你快去就女兒,快去!!”

夏至孝也通過自己安保公司的服役人員處得到了消息,也不顧任何危險的讓人開車把他送了過來。下車後他吩咐自己的私人部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下秦梅雨。

那些人聽了他的命令就去執行營救任務,夏至孝在一人的攙扶下也艱難地爬上了頂樓天台。

隻是他們後來跟過來的人並不被允許踏上天台一步,隻是站在通往天台的台階通道處,隻有木弓綏一人登上了天台。

秦龔傳、秦書墨和夏至孝站在台階上紛紛支棱著耳朵去聽上麵的動靜。

即使秦家父子看到夏家的夏老先生非常納悶,這個時候卻並不是多問的時候,在他們眼裏秦梅雨的生命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木弓綏站在天台的入口處一步都不敢亂動,看著麵目全非的女兒,他的心裏這近二十年對於女兒的愧疚像滔天的巨浪一樣吞噬著他。

他抬了抬腳試圖走動,腿卻僵硬的不行。因為他這次清清楚楚地看到秦梅雨就站在天台的最邊緣處搖晃著看著他,好像隻要一陣大風就能把她刮下去。

木弓綏趕緊對木弓藏說:“哥哥,你要抓就抓我吧!我來代替我女兒好不好?”

木弓藏一把拉過秦梅雨,用手裏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怎麽?你心疼了?”

雖然秦梅雨沒有被逼著站在天

台最邊緣的地方了,可木弓藏挾持著她照樣站在邊上,讓木弓綏的一顆心依然高高懸著。

他對木弓藏點點頭:“是,我心疼!哥哥,她是你的親侄女啊!你有不滿,全部衝我來好不好?放過她,我跟你走。你想打想殺都可以,把我女兒放了好不好?”

木弓綏終於鼓起了勇氣,一點點向前靠近,企圖用自己來換得女兒的安全,語氣幾近哀求。

秦梅雨看著一步步走近的木弓綏,滿麵的擔憂和哀求之色,腿還微微顫抖著。她的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情緒,讓她不是很舒服。

木弓藏冷笑著看著戰戰兢兢的木弓綏:“想不到你竟然有求我的一天!哈哈……不知道爸爸媽媽看到你的這一幅嘴臉會是什麽表情?我想,那一定非常精彩!”

木弓綏搖搖頭,很是痛苦:“哥哥,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爭什麽。如果我真的要和你爭,我就不會二十多年前一個人離家出走那麽多年都不回去。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我走了,把該還給你的都還給了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不肯放過我的家人?”

“還給我?”木弓藏唇角的冷笑更甚,“什麽叫還給我?你以為我要靠你施舍嗎?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是是是!我錯了!哥哥,我真的錯了!你先放過我的女兒行不行?”木弓綏已經來到距離木弓藏和秦梅雨五步之遙的地方。

樓梯上站著的秦龔傳忍不住對台階上的人高聲喊道:“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麽恩怨,你們自己關起門來解決,別把我的女兒牽扯進去!”

夏至孝也跟著附和:“對對對,先把我外孫女放了!”

一句話,秦龔傳和秦書墨都愣住了,他們轉頭望向夏至孝,異口同聲道:“梅雨是您的外孫女?”

夏至孝不耐煩地揮揮手:“這個回頭再說!”他繼續抬頭對天台上說道:“我說上麵的兩個大男人,梅雨隻是我夏家的外孫女,跟他林強沒有什麽關係。你把她放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木弓藏聽得一愣,有點弄不清楚他們這裏麵混亂的關係。隻是聽到對方說秦梅雨和林強也就是木弓綏沒什麽關係,他就樂了,對木弓綏說:“你看看,人家都不想認你,你說說你活得多失敗!”

木弓綏附和地點頭:“是是是,我活得很失敗,一直都很失敗。從小體弱多病,長大後還混混噩噩噩一事無成……”

埋伏起來準備營救秦梅雨的夏至孝的私人部隊人員,準確的來說是安保公司的服役人員,把手裏的狙~擊~槍~對準天台後卻無法一下子瞄準那個挾持秦梅雨的人。因為那人在和另一個長得很像的人說話的時候,挾持著秦梅雨在不停的動來動去。他似乎在防止被瞄準。

那個廠房周圍沒有特別臨近的高樓,而他們距離偏遠,真怕一個瞄不準傷害到秦梅雨。所以他們隻是在瞄準鏡裏觀察著那邊的情況,一時並未動手。

李流芳處理了事情,也匆匆忙忙地跑上樓,看到站在樓梯上的一群人,他愣愣地問:“我侄女呢?她怎麽樣了?”

夏至孝隻是看了李流芳一眼並沒有說話,秦龔傳和他說:“還在上

麵被挾持著,不讓我們露頭,木弓綏在上麵呢。”

被挾持的秦梅雨此刻頭暈目眩的厲害,眼瞅著快要站不穩了卻還被木弓藏挾持著。她的身體一個下滑,脖子上立馬被木弓藏的匕首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秦梅雨被這疼痛刺激地一激靈,立馬清醒了一些,趕緊站直了,省得再添新傷。

木弓綏顫抖著手想要上前捂住秦梅雨流血的傷口,木弓藏拽著秦梅雨往後退了一小步:“你別過來,再往前走我直接把她扔下去!”

木弓綏啪的一聲跪倒地上:“哥哥,我求你放了我女兒吧!你都把她折磨成這樣了,你還要怎樣呢?”

秦梅雨搖了搖頭:“不是他打的,他就打了我兩巴掌。”

木弓藏嘴角抽了抽,接著說:“我確實隻打了她兩巴掌。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麽一副豬頭臉的樣子了。”

“那是誰?是誰……”木弓綏並不知道先前的事情,他隻以為是木弓藏綁架了秦梅雨,卻想不到還有別人。很多事情,還沒有人告訴他。

木弓藏冷笑:“你的敵人到處都有,你自己卻不知道?這些年,你被關傻了嗎?”

就在他們說著話的功夫,二李已經帶著秦梅雨的保鏢團從天台下的一層樓房,通過窗戶和工具緩緩爬上了天台邊緣偷偷潛伏著,就等一有機會衝過去救下秦梅雨。

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到這個情況的夏至孝的私人部隊的服役人員,立即把觀察到的情況匯報上去。

隨後安保公司的負責人下達命令,讓他們的人也想辦法爬上去,試探下那些人是敵是友。萬一是敵人,一定要在鉗製住敵人的同時保證秦梅雨的安全。

就在木弓藏要求木弓綏從天台跳下去,以換取秦梅雨活命機會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不明的打鬥聲。

電光火石之間,木弓綏一個猛衝過去拉住秦梅雨的胳膊把她往裏一拽,他自己則抱著木弓藏跳下了天台。

秦梅雨被拽著摔倒在天台上,本就體力不支頭暈目眩的她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懸掛在天台邊緣動手的兩撥人也不打了,全都翻上天台衝向秦梅雨。

以二李為首的黑衣人衝到秦梅雨的左側,李子龍抱起了秦梅雨的左臂。

而穿著黑藍迷彩服的戰士衝到了秦梅雨的右側,為首一人抱起了秦梅雨的右臂。

李子龍和那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把秦梅雨往自己懷裏拽,空著另一隻手在秦梅雨的上方隔空動起手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兩撥人一看領頭的打了起來,他們又重新加入戰鬥打得難分難解。

夏至孝、李流芳、秦龔傳和秦書墨上到天台就看著這樣一副混戰的局麵。身穿黑衣的人和身穿黑藍迷彩的戰士拳打腳踢的扭打在一起,而被李子龍和另一個身穿黑藍迷彩服的人爭搶的秦梅雨早已昏迷了過去。

“住手!”

“住手!”

一聲住手分別從夏至孝和李流芳嘴裏喊出。

他們兩人喊完了紛紛看向對方,一個指著黑衣人,一個指著黑藍迷彩服的人,異口同聲地問:“是你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