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秦梅雨突然被自己吐沫嗆到,猛烈地咳嗽著。

什麽什麽?受了情傷?還跑國外療傷去了?這什麽狀態?!

林子路好心地伸手順了順秦梅雨的後背:“不用感到太過震驚,你也不用自責,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秦梅雨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難以理解地看向林子路,眼睛裏甚至還有一絲疑惑:“你沒事吧?怎麽說話跟唱大戲似的?”

林子路這人,平時一直笑笑鬧鬧沒個正經的樣子,怎麽說起鄭林夏離開的緣由來也這麽……匪夷所思呢?

林子路眨巴眨巴他細長的小眼睛:“有嗎?”

秦梅雨點點頭:“有!絕對有!你能好好說話不?”

“嗬嗬……咳咳……嗯……”林子路一頓嗬嗬笑過,又咳嗽了幾聲清清嗓子,開始斟酌自己說話的字眼,“簡單來說,因為你拒絕了他。嗯……還不止一次兩次。所以,這家夥受不了跑了!”

“跑哪兒去了?”秦梅雨歪著頭去看林子路。

“這嗎……”林子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好奇的秦梅雨,緊接著又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不能告訴你!”

“什麽?不能告訴我?”秦梅雨連番遭遇刷新她認知的不可理解的事情,快要化身成為“問題”女孩。

林子路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臉的嚴肅認真:“告訴你做什麽呢?你又不可能為了他拋妻棄子……呃……不對。你又不可能為了他拋棄那叫什麽文豪的,我看你還是別找他的好!讓他一個人鰥寡孤獨吧!”

被林子路提起蔣文豪,秦梅雨的心裏瞬間有一種被人擊中的不適感。隻一瞬,迅速忽略心裏的別扭和難過。

仔細琢磨著林子路話裏的意思,秦梅雨突然黑線了:“我說林子路,林大少爺!你要是不會用四字成語,咱別用了成嗎?你用四字成語簡直就是災難!好好說話行不?”

林子路撅撅嘴,顯然對秦梅雨的評價感到非常的不滿意:“我覺得自己用的剛好,很能表達我想表達的意境!”

秦梅雨:“……”

“那個什麽……”林子路見秦梅雨一臉那啥的樣子,就不再逗她,直接往下說道,“鄭林夏他好像是去了英國的聖安德魯斯小鎮,那裏可是世界文明的旅遊勝地。說不定,他會在什麽地方遇到個金發美妞什麽的,再來個一見鍾情、一語中的、一發即中。說不定明年都能生個大胖小子了。”

“……”秦梅雨黑線地看著林子路,一陣陣的無語,“說了讓你別再亂用什麽四字成語,你……”

“什麽?我這次沒用錯啊!”林子路無辜地攤攤手,“你看一見鍾情是他們連個人認識,一語中的是他們相交,一發即中嗎……嘿嘿……嘿嘿……這個不用解釋,你也能懂,對吧?啊?”

秦梅雨非常無奈地看向自己麵前的半杯水,幸好她根本沒動那半杯水,不然這一會功夫,不知道要噴出去多少回呢!

看了看秦梅雨發黑的臉色,林子路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那什麽……你要是覺得不樂意或者有罪惡感的話,有時間就去那裏找他吧!他去那兒,誰都沒說,隻有我一人知道。放心吧!對外隻說他是出差去了,異地掌控公司

的運作,由我實地操作。”

秦梅雨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磨著槽牙一字一字的說:“誰不樂意了?誰有罪惡感了?”

“咦?難道不是你良心發現終於想起來我們家鄭林夏的玉樹臨風了嗎?”林子路說得口幹舌燥,直接端了水杯,咕咚咚全數喝下去,這才感覺嘴巴裏不那麽幹澀了。

趁著林子路喝水的功夫,秦梅雨也端起自己麵前的半杯水趕緊喝了下去。要是不喝點水,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才能跟林子路說明白話。

喝完了水,被林子路挑起的火氣和不耐煩也慢慢被順了下去。秦梅雨左手摩挲著那隻水晶水杯,輕聲問:“他還好嗎?”

自從那夜,他強吻了自己,隨後在自己家門外的街道上跟自己求婚被拒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鄭林夏他……那夜孤獨寂寥的背影,曾經一度讓自己夜不能寐,總是時不時想起,心裏就一陣陣翻湧著悲傷難過。

自己不愛他,又何必讓他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呢?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去全心全意地愛他在乎他!

自己刻意的不聯係他,隻是希望多給他些時間接受這一切,習慣沒有自己的日子。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走了。走得毫不猶豫,連他自己一手創建起來的公司都能扔下不管。

“他啊?能好嗎?一個人孤單單的生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吃著陌生的食物,睡著陌生的床,見著陌生的麵孔,說著陌生的語言……”林子路絮絮叨叨地說著,“唉!也不知道他現在餓瘦了沒有,本來就不旁的人,連個減重的脂肪都沒有!”

雖然林子路說話有點那啥,讓人總是無法悲傷起來。本來一件頂悲傷的事情,偏被他說得峰回路轉、百轉千回,又帶著些讓人忍俊不禁的氣質。但秦梅雨還是從林子路的話裏聽出了鄭林夏的悲傷。

走出予夏公司,回身看著“予夏”兩個字。據林子路說這個“予”字是她名字裏“雨”的諧音,意味著秦梅雨和鄭林夏。

鄭林夏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她一個人,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改變和轉移。

他小時候執拗地等在那個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小區幾年,長大後一次戀愛都不談一直想要找到她。

兩人在貴族大學見麵了,他卻不告訴她自己就是蟲蟲,反而以一個被她認為成奇葩厚臉皮的人接近她。

後來兩人終於確認身份了,他卻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雖然他總是言語上沾點小便宜,卻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的實質壓力。

直到他畢業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還是選了她名字中一個字的諧音加上他的名字中的一個字取了工作室名字。

他的付出,一直都是默默的,從來沒有跟她要求過任何回報。而她,似乎也給不了他什麽!

再度想起鄭林夏離開的那夜,他的吻充滿了堅決和占有欲。他明明可以很早就霸道地插足在她和蔣文豪之間,可他卻沒有。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蔣文豪的。隻是她想,如果在自己喜歡上蔣文豪之前就先喜歡上鄭林夏多好?!

這樣自己也不用總是這樣猶豫難過,鄭林夏也不會那麽悲傷地離開,他們兩個在一起總是

會很輕鬆愉快。因為鄭林夏不論什麽時候,都是總著她胡鬧,隨她怎麽高興就好。

鄭林夏的離開,都帶著他自己獨有的風格。離開的方式——靜悄悄,依然不給她造成任何困擾和壓力。

走出予夏公司前的那條街道,想著鄭林夏,秦梅雨的心裏堵塞難耐,竟開始隱隱作痛。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說隻要她不喜歡看到他,不希望他再打擾她,不再需要他,他一定會消失。

可是……秦梅雨搖搖頭把自己頭腦中的想法拋掉。不能總是想要依賴別人!

她今天來找鄭林夏,其實是想和他說說自己做的那個可怕的夢,那麽真實而恐怖。掙出海麵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死裏逃生了,卻不想被一鯊魚一口吞進肚子去。就好像,她明明柳暗花明該著又一村了,卻突然變成了更大的危險和生命安全問題。

她自從醒後就無法集中精力,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或者那個夢是不是預示著還有危險?

她想要找個人聊一聊,張立行不行,他心髒不好,她不能讓他跟著擔驚受怕。家人也不行,他們新知道了她經曆過的一切,這個時候如果知道她疑神疑鬼,恐怕他們會比她自己更加擔憂。而蔣文豪……他就算了,一個連聯係不聯係的人。

梁繼紅掐著她的脖子還有說出的那些話都被直播了出去,他就算當天不知道過後也該知道了。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卻紋絲不動音信全無。

秦梅雨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有多悲涼。這個時候,她隻想找鄭林夏聊聊天玩一玩。可是,他卻走了!

秦梅雨沒有打車,一路慢慢走著,一路上思緒亂七八糟地漂浮著,始終落不到地麵。

暗中跟在秦梅雨身邊的二李很想站在她的身邊告訴她,如果她真的在乎鄭林夏,如果她真的喜歡鄭林夏,可以去追回來。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秦梅雨在想些什麽。在他們看來,秦梅雨就是去了一趟予夏公司,聽了林子路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開始變得這麽心不在焉低低沉沉的。她應該是十分想念在乎鄭林夏,所以才會這個樣子的。

突然一輛汽車吱一聲停在秦梅雨身側,車子副駕駛位上的車門被從內推開。

秦梅雨詫異地轉頭看去,是夏微勳開著車子停在了她的身邊。她對著夏微勳點了點頭扯著嘴角笑笑:“夏院長?這麽巧?!”

夏微勳也笑得和煦如微風過境:“是啊,去哪裏?我載你一程吧!”

秦梅雨隻思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坐進了夏微勳的車子。

夏微勳發動汽車,左右前後看了看,這才低聲對秦梅雨說:“你的事情,你外公都聽說了。他很生氣,說你怎麽能容忍一個女人對你三番四次地下手害你?”

秦梅雨慚愧地低了頭:“外公沒氣壞吧?我……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才懷疑梁繼紅。之前的那些事情,並不知道是她幹的。”

夏微勳點了點頭:“嗯,我勸過你外公了,讓他稍安勿躁。不過他說估計梁繼紅背後還有人,不然她一個神經病患者不可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還有人?”秦梅雨突然心頭一跳,猛地抬頭看向夏微勳。這是不是就驗證了自己的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