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林夏眯起了雙鳳眼危險地看著秦梅雨:“那現在,你認為我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這……這……這是神馬-眼神?偶買噶!好恐怖!認錯!趕緊認錯!

秦梅雨委屈地低了頭:“我知道你喜歡女人了,別那麽陰險地看著我。”

人家認錯還不行?切!小肚雞腸的男銀!人家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確實是有人說過他可能喜歡男人!

鄭林夏無奈地仰頭長歎:“天哪!我陰險?我喜歡男人?秦梅雨,你腦子裏整天裝得什麽不正常的東西?你是不是常常在網絡上看那些不良小說?”

秦梅雨連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有也沒有!絕不承認看過!

鄭林夏歎息一聲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一時跟她也糾纏不清!

他轉而好奇地問秦梅雨:“小梅雨,我們第一次在學校主教學樓遇到的時候,你是不是真的不認識我?”

秦梅雨猛地點點頭:“嗯!那時候真不認識你!我也沒有聽過說有關你的傳說。後來回到宿舍,我好奇地問我們宿舍的大姐有關你的情況。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學校的一個風雲人物。唉?當時你為什麽坐在五樓的窗台邊上?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想不開要自尋短見呢!”

鄭林夏搖著頭說道:“既然你說那時不認識我,我就不追究你當時的不禮貌的逃跑行為了。我那會兒是在五樓窗邊采風拍照好不好?什麽自尋短見?自殺也不能在五樓啊!跳下去摔不死再來個殘廢,還不如跑高一點直接摔死的好!”

秦梅雨急切地捂住了鄭林夏的嘴巴:“呸呸呸!別亂說好不好?”

當她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嘴角直抽抽,又趕緊抽回了手。

手欠啊?怎麽都不等大腦反應就先行動呢?

鄭林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側過頭深呼吸,轉過頭來看向紅著臉的秦梅雨:“這麽說,小梅雨是在關心我對不對?”

秦梅雨不自在地點點頭:“嗯,算是吧!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她能說不是嗎?能說嗎?那手欠的……唉!栽在一隻快手上!

鄭林夏燦爛地笑著:“對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小梅雨,你不可以扔下我不理我哦!”

我去!要不要這麽……這麽……怨婦狀態啊?

秦梅雨別扭地低著頭,看著鄭林夏那修長的雙腿:“那個……人隻要活著,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一時不開心,也總會過去對不對?”

呸!這是典型的沒話找話!嘴巴也不受大腦控製了麽?大腦啊,嫩是休息去了嗎?

秦梅雨說完,抬起頭看向鄭林夏那眼尾上挑有些邪魅的雙鳳眼。

呃……她能說自己剛才是腦抽了嗎?能嗎?

鄭林夏點頭,突然惜字如金:“嗯!”

當鄭林夏走出秦梅雨宿舍站在門外,他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得逞了!嘿嘿……

他來此的兩個目的已經全部達成,既拉近了自己和秦梅雨的關係,又讓秦梅雨留下了手機。

這樣,他以後和秦梅雨的來往就會變得頻繁起來吧?

他已經融入進了秦梅雨的世界,那麽剩下了的就是要慢慢圖之,不能心急了。

若是此刻有女孩子在走廊看到鄭林夏臉上燦若桃花的燦爛笑容,一定會忘記他狼藉的名聲,轉而對他死心塌地愛慕有加。

秦梅雨悶在宿舍裏又熬了幾天,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她左腳上的創麵終於不那麽紅也不那麽又熱又緊繃了。

終於得以出門的秦梅雨很是歡喜,她從來沒覺得天這麽藍過,從來沒覺得空

氣這麽清新過。

雖然這深秋已近初冬的空氣中夾雜著絲絲寒冷,她卻依然感覺那藍天白雲甚至空氣中的冷風都透著一股可愛勁兒。

才幾天沒出來而已,梧桐樹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晃著,如同風燭殘年的老者般倔強堅強。

秦梅雨穿著寬鬆的鞋子慢慢地踱著。

雖然已經可以包好紗布穿上襪子鞋子走路,但多少還是有點不太方便。當抬腳太猛鞋麵碰到腳麵,那燙傷處好了的創麵還是會很不舒服。

秦梅雨走出女生宿舍大門,穿過兩邊種了粗大的法國梧桐樹的三米寬柏油路,最後來到了主教學樓南操場的看台邊。

秦梅雨有些費力的向上爬了兩級台階,把手裏的包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操場裏有人在跑步,在夕陽的餘輝中,那人的影子變成了橙黃色的光暈,雖然看不清楚臉龐,單這一幕就讓人暈眩。

秦梅雨突然回憶起兩個多月前,剛來學校報道過後的那個夏季運動會。

在1000米男女混合賽的時候,她被人撞倒,在她的臉將要接觸地麵的瞬間被人拉了一把,不至於讓她的臉和大地來個熱烈的親吻。

秦梅雨在心裏直念阿彌陀佛,幸好沒真的摔到臉,剛才太危險了。

她抬頭想要和那個拉了她一把的人說聲謝謝的時候,她的身邊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左右四顧也沒有找到是誰伸手拉了自己一把,或許已經跑遠了吧。

雖然是不相識的人,但在這比賽的時刻能夠停頓那麽一下來幫助別人,真是個不錯的人!

這樣想著,秦梅雨的臉上洋溢起了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喂,梅雨!你一個人在那裏做什麽?”遠處操場上由遠及近傳來了和秦梅雨說話的聲音。

秦梅雨應聲望去,蔣文豪站在夕陽的餘輝裏衝她揮著手向她跑來。

蔣文豪穿了一身運動裝,外套係在腰間,夕陽打在了他的身上奕奕生輝。

秦梅雨抬起手遮擋著那有些刺眼的光亮:“你能不能換個方向?有些刺眼!”

“刺眼?”蔣文豪莫名其妙地看看那幾乎快要看不到的夕陽,表示非常不能理解秦梅雨口中的“刺眼”。

蔣文豪抬腳來到秦梅雨身邊,登上台階在她身邊坐下。

蔣文豪看了看秦梅雨的左腳,對她說道:“你左腳上的燙傷已經能穿鞋走動了?脫鞋我看看怎麽樣了。”

秦梅雨搖搖頭,躲開蔣文豪伸過來的手說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看了!我剛換好紗布出來!”

蔣文豪收回手笑著問秦梅雨:“天越來越冷了,你還出來散步?”

秦梅雨點頭輕聲答道:“嗯,就是悶了很多天,想出來轉一轉走一走。我怕自己在宿舍裏再這麽悶下去就要發黴了!”

“你腳傷應該還沒好利落吧?給!用這個把腿和腳都圍上!”蔣文豪說著話,把他係在腰間的黑色外套蓋在了秦梅雨的腿上。

秦梅雨別扭地拎起蔣文豪的外套扔還給他:“不需要!我不冷!看你頭上的汗,還是你自己穿上吧!別被被冷風一吹再感冒了!”

蔣文豪也不再多說,接過來黑色運動外套,把衣服穿上,悄悄看著秦梅雨的側臉沒再說話。

“你在跑步?”秦梅雨低頭撥弄著鞋子上的毛毛,先開口和蔣文豪說話打破這平靜。

“嗯!實在悶得難受就出來跑一跑,跑上幾圈發發汗就好了。”蔣文豪低下頭看著自己麵前台階的地麵。

“悶啊?想不到你也會悶!嗬嗬……”她還以為他蔣文豪在學校裏叱吒風雲、天下無敵,不會有任

何煩惱呢。

“人嗎!不都是平凡的有喜怒哀樂嗎?我為什麽不能有?”蔣文豪扭過頭來看向秦梅雨。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個人感覺,你好象應該沒有什麽煩惱吧?嗬嗬……”秦梅雨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哼……嗯……謝謝你在我燙傷那天出手相救!我還沒有跟你說一聲謝謝。”

“我們是朋友,還要計較這些嗎?不用跟我說謝謝。我反而感覺自己當時沒有護好你,很沒用!如果我那時多留意那個端著熱湯走近你的女孩,也許就不會燙到你了。”蔣文豪懊悔地看著秦梅雨的左腳輕輕說著。

“咳!有錢難買早知道!”秦梅雨無所謂地笑著搖頭,想了想她又說道,“如果我早知道那個女孩手上的熱湯會扣在我的腳上,我就提前一腳把她先踹飛了!”

踹得她爹媽都不認識她!踹得她後悔燙到她!哼哼!咱是好菇涼!收斂情緒!

“啊?”蔣文豪納悶地看向秦梅雨那略顯憤恨的臉,她什麽時候有了這種暴力傾向?

“沒……沒什麽……嗬嗬……”秦梅雨點著自己的手指頭玩,一點都不願不再多說剛才的話題。

蔣文豪笑著搖搖頭,伸手指向秦梅雨的左腳:“你的腳既然已經可以走了,明天上課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嗯!應該不會有問題。泡挑破了,也換過藥了,我每天都有堅持換藥換紗布。現在那層燙掉的皮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新的皮膚組織也長了出來。我穿著寬鬆的鞋子,走路稍微慢點就是了。”秦梅雨看了看自己穿得那寬鬆的不能再寬鬆的鞋子。

“別著急,燙傷就是這樣,沒那麽快能恢複。它會時刻提醒你所犯的錯誤!”蔣文豪臉帶揶揄地笑看著秦梅雨。

“不是我犯錯好不好?別人的過錯,隻不過我來承擔後果而已!”秦梅雨糾正蔣文豪那讓她不甚滿意的措辭。

“你很能狡辯嗎!”蔣文豪抬起手想要揉弄輕撫秦梅雨的頭,卻在她頭頂後方停下了手攥起拳。

在秦梅雨還沒發現時,蔣文豪又迅速抽回手,揣進了他的外套衣兜內。

“承讓!”秦梅雨毫不示弱地抬起下巴。

“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不能警覺一些?盡量避免自己受傷。”蔣文豪試探地對秦梅雨開口。

秦梅雨愣愣轉頭:“我能遇到什麽危險?這次隻是偶然情況好吧?我平時還是很警覺的吧?”

蔣文豪有些無力地說道:“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你自己,不要讓你自己受傷。”

秦梅雨無所謂地聳聳肩:“放心啦!我很好!”

蔣文豪看著秦梅雨那在麵對他時總是帶著倔強和疏遠的麵龐。

好像他無論怎麽樣努力,秦梅雨總是無形中在他和她之前豎起了一道牆。那道牆看不到摸不著,卻讓他總是無法逾越,時常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你……能不能拿跟別人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來對待我?為什麽總是跟我都那麽疏遠客氣?”蔣文豪非常無奈且受傷地看著秦梅雨那低著的頭。

“沒有啊,我沒有特別針對你吧?”秦梅雨轉過頭無比認真地看著蔣文豪,她那顫動著的睫毛泄露了她心底此刻的一絲絲被發現的慌亂。

她是刻意和蔣文豪保持了一些距離,雖然和他還有張立行成為了朋友,但她不能夠像麵對張立行一樣那麽隨便。

蔣文豪畢竟是學校裏眾美女矚目的校草,她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表現得過於親密。

她的項上人頭還要繼續晃蕩呢,腫麽能讓自己陷於未知的危險之中?

更何況,誰知道盲目喜歡校草的女孩子裏麵有沒有腦殘粉一類的奇葩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