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雨焦急地對著蔣文豪大叫:“蔣文豪,快點過來!張立行暈過去了!”

她示意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二李過去幫忙,二李兩下解決了還在和蔣文豪纏鬥的剩餘兩人。

蔣文豪焦急來到秦梅雨身邊,看著在她懷裏暈過去的張立行,立即背起了他:“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

蔣文豪背著張立行走出酒吧大門,早有知道事情的泊車小弟立即開來了蔣文豪的黑色林肯。

黑色林肯在香醇酒吧門前揚塵而去,車後座上一直抱著張立行頭顱的秦梅雨卻並沒有因為蔣文豪過高的車速感到擔心。

她隻是焦急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張立行,對駕駛座上的蔣文豪說道:“張立行是不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病情?上學期的時候,他無緣無故暈倒,後來他自己說沒事隻是不能劇烈運動而已,我信了他。可這次又是為什麽會突然暈倒?難道是因為那些人打了他一拳嗎?”

還沒等蔣文豪回答,秦梅雨突然想起張立行很早之前和她說過的話:“啊!我想起來了!很久之前,張立行說過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別人都出去玩的時候,他隻能在家裏練字練字。因為他一直在別人玩樂的時候練字,所以他的字才能寫得那麽漂亮!”

開著車子的蔣文豪聽了秦梅雨的話,暗中歎了口氣,想張口說話,卻沒發出聲音。

她在跟他一次次重複著她對別人的關心、在意……

卻唯獨要躲避他的靠近!

現在不是他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把張立行送去醫院要緊。

安康醫院正門前早已經聚集了待命的醫生和護士。

接到蔣文豪電話的時候,他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想不到這麽快張立行就又回到了醫院。

蔣文豪的車子一停在醫院門口,立即有醫護人員上前,推擔架的推擔架,開車門的開車門……

醫護人員把張立行放到了移動擔架迅速往醫院門內推去,蔣文豪和秦梅雨跟著醫護人員迅速跑進醫院。

一位中年男醫生不停詢問蔣文豪當時的狀況,秦梅雨偶爾補充兩句。

中年醫生隻是詫異地看了秦梅雨兩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急救室外,秦梅雨緊盯著關閉的急救室大門。

她的手一會兒握緊,一會兒又鬆開放在膝蓋上,一會兒又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手一直在顫抖。

站在一旁的蔣文豪走過去坐在了秦梅雨的身旁,抬手摟住了她瘦弱的雙肩:“別擔心!他會沒事的!相信我!”

簡單的幾個字,簡簡單單的三句話,卻讓秦梅雨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找到了依托一般。

她抬起淚眼看著蔣文豪:“是不是我不去酒吧,你們就不會遇到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對?”

蔣文豪看著秦梅雨臉上的自責和悲切,他搖搖頭,隻是抬手輕撫她的頭無聲地安慰著她。

“你們隻是去偶然去酒吧而已,你們不應該在那裏遇到我。如果沒有遇到我,張立行還好好的對不對?”秦梅雨似是在問蔣文豪,又似在喃喃自語。

秦梅雨開始討厭自己,她痛恨自己為什麽要在今天又跑去酒吧?!她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早離開反而去了舞池!她

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麵對一切的突發狀況,她總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如果……不……不能有如果!張立行必須安然無恙!他必須沒事!

張立行一直那麽的安靜美好,他的眼睛純淨得仿佛孩子。他怎麽能有事呢?

如果幾個人之中一定有個人要有事的話,她寧願那個有事的人是自己。就算她不夠堅強不夠勇敢,那又怎麽樣呢?

如果可以換取張立行的安然無恙,她寧願有事的是自己。反正她隻是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棄兒罷了!

“梅雨?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呢?臉色怎麽那麽難看?”一直注視著秦梅雨的蔣文豪出聲詢問。

秦梅雨任蔣文豪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扯出一個再牽強不過的笑容:“沒什麽!我隻是在祈禱張立行安然無恙而已!”

蔣文豪雙手捧著秦梅雨的臉頰,鄭重地和她說:“梅雨,你記住,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張立行他……隻是可能他的身體有些我們不了解的狀況。”

秦梅雨任蔣文豪捧著她的臉,他手心的溫度通過她的臉頰緩緩地傳給了她。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此刻無比認真的蔣文豪:“如果……如果哪天……”

蔣文豪聽著秦梅雨吞吞吐吐的言語,看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神情,緊緊皺起了眉頭:“你想說什麽?”

秦梅雨看著蔣文豪皺起的眉頭,突然笑了笑:“沒什麽!”

秦梅雨抬手把捧著她臉頰的蔣文豪的雙手拿下來,轉過頭不再看蔣文豪。

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要和蔣文豪說出心裏話,在話即將出口的那一刻,她猶豫了!

她不確定自己前麵的路有多坎坷多難走,甚至有多少危險。

她那未曾謀麵,甚至不知是否在世的親生父母給她留下了一顆不知道藏在哪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炸彈——仇人!

而她並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找到那個人報仇。那個害的她從小失去雙親,讓她和親人分離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藏匿在什麽地方。

她無法了解父輩之間的恩怨,畢竟那個時候她還那麽小,甚至都不怎麽懂事,她怎麽會記得?

她連自己親生父母的樣子都沒有一點印象,那些所謂的仇怨,真的跟她有關係嗎?

她現在的家人是秦氏夫婦和哥哥秦書墨,她現在其實應該很幸福。

她為什麽會難過壓抑到要偷偷去酒吧喝酒?

為了不知道是否還活著的父母?還是為了那所謂的仇怨?或者是為了那看不到隱藏在哪裏的危險?

這些……真的值得麽?

值得她冒著失去朋友的危險?值得她自我放縱墮落?

那些遙遠的過去,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她身邊有愛她的父母和哥哥,有關心她的朋友,這些才是她應該倍加珍惜的不是嗎?

秦梅雨再一次看了看搶救室的大門。

是的,她身邊的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喀喀喀……

高跟鞋踩在醫院走廊上有些急促有些紊亂地朝著急救室方向而來。

一位穿著紫色水

貂皮草的貴婦人急促來到急救室門前,低能呢喃著:“立行?立行!”

她看了看坐在急救室外皮椅上的兩個年輕人,焦急地問:“你們兩個是立行的朋友嗎?”

蔣文豪帶著秦梅雨站起來,對貴婦人彎腰欠身:“阿姨您好,我們是立行的朋友。”

“立行他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他開學沒多久就進了急救室?”貴婦人焦急地抓著蔣文豪的胳膊詢問。

蔣文豪為難地偷偷看了秦梅雨一眼,這要讓他怎麽說?難道說他帶著張立行去酒吧,然後打架?

眼看著秦梅雨要說話,蔣文豪偷偷拉住了她,開口對抓著他胳膊不鬆手的貴婦人說道:“阿姨,這事其實怪我!我帶立行去了酒吧,遇到了挑事的小混混打了起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響在安靜的走廊裏,震驚了所有的人。

跟在紫色水貂皮草貴婦人身後而來的一眾身穿銀行製服的高管,一個個緊貼牆根而立,盡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蔣文豪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一時無法做出反應。

秦梅雨張大嘴巴看著麵容姣好保養得宜的紫色水貂皮草貴婦人那張氣憤到顫抖的臉。

貴婦人打完蔣文豪的臉,抬手指著蔣文豪的鼻子:“你竟然帶他去酒吧?還打架?你知不知道立行有心髒病?!他不能承受刺激和驚嚇!”

蔣文豪和秦梅雨均吃驚地看著貴婦人。

貴婦人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依然不依不饒地說著:“立行他寒假經曆了那麽久的治療、療養和鍛煉,好不容易身體狀況良好,人也變得開朗了很多。沒想到這才多久,你們竟然又讓他進了醫院!你們是他的朋友嗎?你們配嗎?”

倔強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滑出了貴婦人的眼眶,她抬手一把抹去淚水,依然憤怒著一張臉。隻是她那顫抖的雙手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和害怕。

秦梅雨走到貴婦人身邊,攙扶著她來到皮椅旁邊,柔聲勸慰:“阿姨,您先別著急,也別太擔心。我相信張立行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貴婦人緩緩坐下,癡癡地看著身邊的秦梅雨:“立行一定會安然無恙對不對?”

秦梅雨重重點頭:“嗯!一定會的!”

貴婦人聽了秦梅雨的話,露出一個空洞的笑容,緩緩靠向了椅背閉上了疲憊的雙目。

秦梅雨看看蔣文豪那明顯有著五指山印記的左臉,抬了抬眉,無聲地詢問他怎麽樣。

蔣文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秦梅雨這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眾跟隨紫色水貂皮草貴婦人身後而來的男男女女。

他們一個一個都靠牆邊垂首安靜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位貴婦人是張立行的母親麽?她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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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