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輕狂

大家都知道~~~~偶需要一個開頭來介紹人物~~~~某白癡作者飄過~~~~——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正是春光初盛的時節。

遠山含笑,近水微瀾,風光如畫。

曲折的山道蜿蜒著,順著青草綠樹,一路延伸,白衣少年在山道上緩緩而行,眉宇間滿是說不出的年少輕狂之氣。

白衣少年手執一劍一酒壺,喝得有些醉醺醺,舉手投足間盡是桀驁不羈之態,顧不得眾人訝異的眼光,仰天高歌:“江湖萬裏仗劍行,醉飲狂歌酒沾裳。此去漫漫紅塵路,誰人與我共閑遊?”

歌罷,少年哈哈大笑,又灌了幾口酒,搖了搖酒壺,沒聽見什麽聲響,於是隨手一扔,方才朦朧的醉眼登時變得清亮起來。

這白衣少年名喚淩霄,出身是攬月樓。也算是武林大家之後,少年得意的佳公子。

月前,那攬月樓樓主淩劍揚逼其子淩霄娶弱水宮的大小姐星憐雨,淩霄不從,幾次與淩劍揚爭執,奈何淩劍揚仗著自己是老子,硬是逼得淩霄無法招架,不得已隻得點頭答應娶親。

但這小子何等的狡猾,前麵剛答應娶,待淩劍揚一個轉身,還以為他浪子回頭,誰料他後麵竟已留書出走!

美其名曰“江湖曆練”,其實說白了就是逃婚。惹得淩劍揚雷霆大怒,大罵淩霄不孝,為了給弱水宮一個交代,於是派了攬月樓屬下的十劍客去把淩霄綁回來。

十劍客不出幾日便找到了淩霄。畢竟是少主人,十劍客也不好把他怎麽樣,隻得好言相勸,說些什麽為人子,孝為先的道理,隻等著淩霄可以自己乖乖跟他們回去,也省得動起手來萬一傷到了他,也不好向主人交代。

淩霄生就是大少爺,平日裏雖然也能和下人打成一片,卻實實在在是個被寵壞的小孩。他最討厭講這種大道理的人,十劍客不但唧唧歪歪囉嗦個沒完,竟還揚言要將他淩霄綁回攬月樓。

淩霄心中萬分惱火,憑著自己的聰明伶俐,設計好好讓那十劍客一吃了一番苦頭。

十劍客受了淩霄的教訓,自然也都憋了一肚子火,於是搬出了淩劍揚來,打算來硬的把淩霄弄回去。淩霄也是機靈,知道自己不是十劍客的對手,先一步腳底抹油溜走了。

自幼仗著受寵沒怎麽刻苦練功,淩霄那三腳貓子的功夫是不行,輕功倒還是可觀的,一路逃到了九江府,十劍客連他的影子也沒追到!

擺脫了十劍客的糾纏,淩霄便開始放心的遊山玩水。一時遊興大發,聽人說什麽“匡廬天下奇”,便興致高高地上廬山遊玩去了。

這引來一番奇遇,卻是這小子萬萬沒有料到的。

廬山是天下遊客雲集之地,山道邊設著簡陋的茶棚,專為遊人歇息之用。淩霄沒了酒喝,看著天又熱得很,於是便進了茶棚,揀了一個幹淨的台麵坐下,叫夥計沏了一壺茶。

可是一杯茶沒喝完,淩霄便聽得一陣爭吵聲傳來。

聽來似乎是一名女子的無理取鬧,淩霄微微蹙了蹙眉,難得好心情地側目望去。

果然,一名持劍的紅衣少女柳眉高挑,正和一個文弱的白衣書生為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位子僵持不下。

那書生雖然打扮地很樸實,然而眉宇間與生俱來一股優雅與高貴,蒼白的麵容宛如初生之新月,看著,讓人忍不住心頭一派寧靜。

紅衣少女雖也生得極美,但是滿臉驕橫,狠狠瞪著書生:“你這窮酸的書生,快點滾開,讓本姑娘坐下!”她的聲音悅耳動聽,隻是這般蠻不講理,令淩霄和那書生都不禁搖了搖頭。

書生淡淡地看了一眼少女,忽然清冷地一笑“既然如此,請姑娘等在下喝完這杯茶,可好?”說罷也不理紅衣少女,徑自端起茶來。

紅衣少女見書生不買帳,更是怒氣衝天,她隻道那書生慢慢地品茗,是有心戲耍她,不由嬌叱一聲:“你讓是不讓?”

書生笑而不答,仍自顧自飲茶。

紅衣少女怒極,倏而拔劍,不由分說便向那書生手臂砍落。“你找死!”

書生竟動也不動,依舊含著淡淡的笑容,任由她一劍砍來。

這一劍本無甚出奇,尋常劍法的起手式比之也要精妙的多。隻是對方是個文弱書生,挨這一劍,隻怕不得不廢了這一條手臂。淩霄冷眼旁觀,愈發覺的紅衣少女欺人太甚,眼看著那書生就要遭殃,他忍無可忍,急喝一聲:“住手!”

一喝之後,淩霄隨即移動了身形。

紅衣少女聽得喝聲,惱怒地回頭“誰?”,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便聽到“叮”地一聲,虎口巨震,手中的劍險些握不住。

“啊!”紅衣少女低聲驚呼,再轉回頭時不由花容失色。她的劍鋒已劃破了書生的純白長衫,露出裏麵白玉似的皮膚,隻是千鈞一發之際,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為另一柄劍阻住了!

一柄未出鞘的劍!

紅衣少女微微一詫,卻是怒火更盛,一咬牙,幾乎是傾力要把這一劍砍下去。然而,那劍竟然紋絲不動!

“姑娘你欺人太甚了!”耳邊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紅衣少女驚怒交加,一抬頭看見又是一名白衣美少年,澄澈的眸子裏帶著一些不屑。她冷哼一聲,忽然一揚手,狠狠甩了少年一記耳光,罵道:“臭小子你管什麽閑事,滾開!”

“啪!”

淩霄頓時楞住。白淨的臉龐上,隱隱多出了幾條血印子。他訥訥地望著紅衣少女,目光由驚詫漸漸轉為冰涼。

紅衣少女被淩霄盯著看了許久,臉上竟然湧上一抹紅暈,嬌叱道:“你,你看夠了沒有?”她還以為淩霄是看她看呆了,殊不料淩霄是氣愣了。

從小到大,有誰敢碰攬月樓的公子一根頭發?而今卻被一個刁蠻女子甩了一個耳光,淩霄猛力一揚手中的劍,生生將紅衣少女手中的劍挑飛!

紅衣少女禁不住一個踉蹌,一跤跌坐在地上。

“你!”她又羞又氣,惡狠狠地瞪著淩霄,開口罵道:“你,你混蛋,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不要臉!”

淩霄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紅衣少女,滿眼鄙夷“我是沒什麽本事,可總不會不講道理,欺壓一介文弱,還出口傷人!像你這種潑婦,一輩子也沒人要!”他氣紅衣少女打他,開口亦是不留半分麵子。

紅衣少女聞言一愣,緋紅的身影如閃電一般,旋身之下奪過先前落地的長劍,也不說什麽,一劍刺向淩霄!

淩霄冷笑:“花拳繡腿!”手中的劍仍不出鞘,向前挽個劍花,身形不動之下,單手揮出三劍。

三劍之後,紅衣少女麵如死灰!

淩霄的三劍,第一劍封住了紅衣少女的來勢,第二劍再度挑飛了她的劍,第三劍即用劍鞘抵住了紅衣少女的粉頸!

“怎麽樣?”淩霄冷冷一笑,望著麵無表情的紅衣少女,得意得揚起嘴角“服了嗎?”

“哼!”紅衣少女狠狠地瞪著淩霄,已是氣的渾身發抖,她武藝上雖是輸了,口舌卻依然刁毒“服?服你的大頭鬼!要不是本姑娘沒學全劍法,你這種烏龜劍法,也配拿出手?”

“你說什麽?!”淩霄不由氣結,他剛才出的三劍,正是攬月樓仗以成名的謫仙劍法中的“陽關三疊”,卻被紅衣少女誣為烏龜劍法,淩霄再也忍不住,“你,你膽敢辱我家絕學!”他的手輕輕一揚,紅衣少女立時便感到一股勁氣直衝心脈!

“……”紅衣少女滿臉驚疑,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兄台!”正當淩霄和紅衣少女糾纏間,先前的書生卻忽然開口,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兄台,得饒人處且饒人。無須為了區區在下與這位姑娘如此較真。”

“你?”淩霄詫異地望著書生,心道:我為你出頭,你反來責我,這閑事管得真沒趣,罷了罷了。他瞪了紅衣少女一眼,冷冷道:“你辱我絕學,若你道歉,我便放你!”語畢,淩霄隨即撤去了內力。但那一柄劍,仍是架在紅衣少女的脖子上。

“我……”紅衣少女望著淩霄與那書生,顧盼生輝的眼睛機靈地轉了兩圈,忽然展顏一笑,“我從不道歉,你要證明你的劍法不是烏龜劍法,不如和我打個賭?”

“嗯?”淩霄不料紅衣少女變得這般快,一時回不過神來。

紅衣少女見他發怔,咯咯嬌笑一聲,道:“怎麽?沒把握不敢賭?”她身材嬌小,此時一個旋身,如同蝴蝶一般,不待淩霄反應,已是逸開了兩三丈。

淩霄臉上一紅,畢竟是年少氣盛,被那紅衣少女一激之下,不由衝口而出:“賭就賭,怕你怎麽?你說吧!”他悻悻放下劍,等紅衣少女說下去。

紅衣少女看了一眼淩霄和那書生,美眸中流露幾分狡黠:“我和你們兩個人賭,十天後還在這茶棚,看誰能把弱水宮宮主星塵的凝書劍拿來!”

“什麽?”淩霄失聲低呼,他一聽到弱水宮三個字便頭皮發麻。饒是他再怎麽聰明,也不會想到,他一心要逃攬月樓與弱水宮的婚約,不料自己反倒逃到了弱水宮的勢力範圍內!

“男子漢大丈夫,你可已經答應了!”紅衣少女不依不撓,望著直翻白眼的淩霄,掃盡了先前的狠厲,真成了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十天後見啦!”

“喂,那賭注是什麽?”書生淡笑著替已經呆住的淩霄問。

“本姑娘到時候在告訴你們,嗬!”紅衣少女嗬嗬嬌笑著轉身逃離了茶棚。

“可,可惡!”良久,回過神來的淩霄憤憤地跺了跺腳,抬頭望去,哪還有紅衣少女的影子。他不由叫苦,如此一來,這個無聊的賭約豈不是非履行不可?

可是要奪凝書劍談何容易,光是弱水宮想進去就難於上青天了,更何況是要拿星塵的隨身佩劍。若是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進弱水宮倒容易,隻怕是出來難了。

思來想去,淩霄不由煩躁起來。

“兄台?兄台?”正當淩霄苦惱,耳邊忽然響起低低地喚聲。他微微一詫,原來是那書生。淩霄本就惱那書生給他惹了這麽大個麻煩,輕哼了一聲,不耐地問:“幹什麽?”

書生淡然一笑,一瞬間,竟如神祗臨凡,顛倒紅塵!他向淩霄拱拱手,道:“兄台為我出頭,反而惹來這麻煩的賭約,我怎可一走了之?”

“哦?”淩霄心中暗笑,想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敢說要幫我拿那凝書劍?他正要開口嘲弄,無意中卻觸到那書生的眼睛,不由心中“咯噔”一聲,登時呆了一呆。

這決不是普通的書生!

淩霄立時便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雙眼睛澄澈而寧靜,卻又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神秘,仿佛大海,深邃而高貴!

一向狂傲的淩霄在這雙眼睛前,竟也不得不折服!歎息了一聲,他低聲道:“這位公子見笑,淩霄獻醜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冷尋莫。”書生展顏答道,“淩兄若不嫌棄,可以叫我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