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為她出頭

雖這麽說,可夏清荷還是不放心,“清淺,娘自然是信你,不過情到深處難以自禁,你到底是個女兒家,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顧清淺不想讓母親擔心,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便扶著母親躺下,“娘,您快睡吧,天色不早了,要是熬夜當心明天變老哦。”

夏清荷笑著點了點頭,“好,你也早些睡吧。”

“得嘞!”顧清淺學著店小二的樣子,應了一聲,倒是讓夏清荷忍不住笑了。

屋子裏的笑聲,讓窗外的人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公子,這下您放心了吧?”葉朔坐在馬車外,抬頭看了眼那間屋子的窗戶,就說主子動心了還不承認。

明明都已經走了,卻還要折回來,向店小二打聽了顧清淺的住處,又悄悄來來到樓下。

若說主子對顧清淺沒有半分的喜歡,他都不信。

“走吧。”霍清風不作答複,瞧見屋子裏的燈滅了,這才對著馬車外的人說了一句。

事到如今,葉朔能說什麽?他隻能駕著馬車離開這兒,心想著,主子等會兒不會還要回來吧?莫不是還要在這家客棧住上一晚?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回了王府,葉朔屁顛屁顛的跟在霍清風身後,問道:“明日,王爺當真要去尚書府嗎?”

“嗯。”霍清風的目光直視著前方,並未多做停留,大步離開了。

葉朔至今都有些懵,站在那兒,愣愣的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主子從未對李源的事上過心,隻怕是因為顧清淺吧?

想到這兒,葉朔抬頭看了眼滿院子的景色,隨後傻傻一笑,看來,王府就快要有女主人了!

翌日。

李國忠聽聞霍清風要來尚書府,一早上都在安排著,府裏的人更是忙壞了。

“老爺,王爺好端端的怎會突然來咱們尚書府?”尚書夫人顯得有些忐忑不安,“不會是咱們源兒在外麵得罪了王爺吧?”

李國忠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轉頭,看著尚書夫人,說道:“就算是源兒在外麵惹事,那也是你給慣出來的,與我毫無關係!”

李國忠膝下隻有李源這麽一個兒子,可尚書夫人卻寵得厲害,以至於將他唯一的兒子慣成了這副模樣。

平日裏,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沒想到李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若不是他忙著處理政事,李源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了。

隻希望,不是他想的那麽糟,或許王爺來,隻是和他商議國事呢?

李國忠隻是聽說霍清風要來,卻不知道是何時才來,於是一整個早上都懸著一顆心在等,可過了中午,飯菜都涼了,也沒瞧見霍清風的影子。

李國忠坐在前院大廳裏,不由瞪了一眼李源,眼神裏滿是責備之意。

李源被嚇得隻能縮著脖子,坐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昨晚不過是借著酒勁兒想要將顧清淺給搶了,他哪裏知道,和顧清淺在一起的人會是煊王?

煊王這個人,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隻是煊王自從遭人暗算之後,便在煊王府裏休養。原以為,煊王會是個病秧子,哪裏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娘,您說這煊王,沒事兒就待在府中休養唄,出來做什麽?”李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卻被李國忠又瞪了一眼,嚇得他立馬不敢說話了。

尚書夫人心疼壞了,忙抱著李源,輕輕拍著他的背,這會兒也不怕李國忠的臉色了,開口就罵道:“源兒又沒做錯什麽,你凶他做什麽?”

“哼,都是你將他給寵壞了!一個男人,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我李國忠,可沒有這個沒用的兒子!”李國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

高大的身軀在這大廳裏略顯得有些逼仄,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尚書夫人從未見過李國忠發火,這會兒也被嚇到了。

母子二人緊緊地抱著,李源的身子被嚇得瑟瑟發抖。

“老爺,不管源兒成什麽樣,他都是你唯一的兒子,李家的血脈。”尚書夫人雖然害怕,但和李國忠這麽多年夫妻份兒上,她也鼓足了勇氣說了一句話來。

果然,李國忠聽了這話,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大手一揮,讓下人將這些涼掉的飯菜撤下去,可沒等下人進屋,便有人來通傳,“老爺,王爺來了。”

李國忠一愣,立即走出去迎接,府裏的下人也忙成了一團。

尚書夫人拽著李源,緊跟在李國忠身後,不敢有所怠慢。

“老臣拜見王爺!”李國忠剛走到尚書府門口,隻見霍清風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放在胸前,跛著腳進來,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使人渾身一稟。

李國忠立馬低下頭,畢恭畢敬的跪在那兒,不敢多言。

尚書夫人也趕緊拉著李源跪在地上,可見李源還有些不情願,在他看來,霍清風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為何要下跪?

雖不情不願,但李源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兒,不敢吭聲,卻在心裏暗罵,霍清風是個跛腳王爺。

霍清風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李源心裏在想什麽,他走到李國忠麵前時,低眸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源,便又將視線落在了李國忠身上。

“尚書大人不必多禮。”霍清風抬了抬手,示意李國忠起身。

“謝王爺。”李國忠不敢怠慢了,謝了恩,才從地上站起身來,隨後側了側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請王爺挪步前往前院,臣早已讓人備好飯菜,就隻等著王爺來了。”

霍清風聞言,點了點頭,帶著葉朔走在了前麵。

李源看了眼霍清風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個跛腳王爺嗎?有什麽好怕的?”

這話說得小聲,卻還是被尚書夫人給聽了去。

尚書夫人急忙攥緊了李源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李源才閉嘴不言。

一行人去了前院,府裏的下人已經將之前涼掉的菜撤去,送了新的上來。

霍清風被招呼著坐在了首座,等他開了口,李國忠才在隔了他一個位子的地方坐下。

尚書夫人幾乎是強拽著李源往挨著門口的地方坐,可還沒坐下,就聽霍清風冷冷道:“本王讓你坐了嗎?”

尚書夫人一怔,立即拽著李源跪在地上,“王爺,若是我家源兒有得罪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家源兒吧,他年紀還小,不懂事兒。”

尚書夫人急忙為自己的兒子求情。

霍清風靜靜地坐在那兒,盯著李源的眸子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冷冷道:“尚書公子,應該有二十歲了吧?”

尚書夫人連連點頭,“回王爺,正是。”

“嗯,年紀也不小了。”霍清風點點頭,話裏有話。

二十歲,是年紀不小了,卻還這般不懂事,整天在外麵生事,這樣年紀的人,難道不該學學如何上進,為自己的前程謀一個出路嗎?

“不知公子,現在在做什麽?”霍清風問。

尚書夫人的身子顫了顫,但還是如實回答:“回王爺的話,我家源兒在家裏時常為他父親分憂。”

意思是,她的兒子在家裏是有事兒做的。

“哦?分憂?”霍清風挑了挑眉,看了李國忠一眼,“不知在為尚書大人分什麽憂?難道是參與了國事?”

李國忠一聽這話,立馬單膝跪下,拱手道:“王爺,不是的,我兒隻是處理些府上的事兒。”

李源雖是尚書之子,卻什麽官位也沒有,是不能夠參與國事的,否則就觸犯了大罪!

這樣的事兒,李國忠又怎會讓李源來做?就以李源這副模樣,也做不好呀?

“府上的事兒,難道不該是尚書夫人在打點嗎?這種小事兒,什麽時候輪到男人來做了?”霍清風話裏的意思,就是說,李源根本就是個廢物,隻懂得依靠自己的父母生活。

尚書夫人的身子再次一顫,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話了。

“本王聽說,尚書公子在外麵,**擄掠可是樣樣都做,不知,是不是尚書大人太慣著你這個兒子了?”霍清風眸子一眯,臉色頓時變得嚴肅嚇人。

“王爺,我家源兒膽小怕事,又怎麽會去做這樣的事呢?”尚書夫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李源在外麵惹的事,難以擺平的,全靠她這個尚書夫人出麵。

“尚書夫人的意思是,本王聽錯了?”霍清風麵色冷凝。

尚書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時間竟開不了口。

而李國忠像是才知道這件事似的,臉色大變,瞪大了一雙眼睛,怒視著李源,“不孝子,你當真做過這些事?夫人,你一直都知情卻還要瞞著我是嗎?”

當著霍清風的麵,李國忠也不好失了禮數,不然他早就讓人那鞭子,狠狠抽一頓李源了。

“這本是尚書大人的家事,本王不便插手。可昨夜,尚書公子對本王出言不遜,還對本王動手,更是對本王的朋友有了覬覦之心。不知這事兒,尚書大人該如何處理?”霍清風的冷眸掃向李國忠。

對付李源,還不至於讓他出手,怎麽說李源都是李國忠的兒子,父親管教兒子,那是天經地義。

李國忠自然明白霍清風話裏的意思,“是臣沒有管教好這個兒子,王爺放心,臣今後必定好生管教。”

“嗯,希望尚書大人管家好你的這個兒子,本王不想下次再見到他在街上鬧事。”說完,霍清風便帶著葉朔離開,李國忠沒敢攔著,隻跪在地上,拱手送行,“臣,恭送王爺!”

霍清風走了以後,李國忠跪在地上半晌才敢站起身來,他一雙怒目瞪著李源,隨即喚來下人,“來人,拿鞭子!”

“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麽?王爺都繞了源兒了,你為何還要對他施行家法?”尚書夫人一愣,急忙護著李源。

“哼,不孝子,竟敢對王爺的朋友有了覬覦之心,你可知王爺是什麽人?”李國忠從下人手裏接過鞭子,一步一步朝李源走去。

可盡管如此,尚書夫人卻還是護著李源,“若是老爺要打的話,那就打我吧,是我沒有管家好源兒……”

尚書夫人說著話,便哭了起來。

本以為這麽一哭,李國忠就會心軟,可誰知……

“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哭有用嗎?王爺今日沒有罰源兒,那是給了我這個尚書的麵子,可我不得不罰他!放開!”

李國忠直接一腳將尚書夫人踹到一旁,還沒等尚書夫人從地上爬起來,鞭子就已經落在了李源身上。

李國忠這一鞭子一鞭子的下來,沒少用力,幾乎整個尚書府都能夠聽見李源殺豬似的叫聲。

霍清風聽到這聲音,似是習以為常般,麵無表情的走出了尚書府。

“王爺,您這是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為小姐除去了一個禍害。”葉朔屁顛屁顛的跟著霍清風出了府,想到主子今日做的事,簡直是為民除害了!

這個李源,平日仗著自己是尚書大人的兒子,在城中囂張慣了。

主子有本事讓劉何來官帽不保,那就有本事除去一個李源。也是看在尚書大人的麵子上,主子才沒有對李源下手,不然那李源就隻是挨鞭子這麽輕嗎?

上了馬車,葉朔問道:“王爺這是打算去哪兒?可是要回府?還是,去城西的緣來客棧?”

“去皇城。”霍清風的語氣淡淡的。

葉朔一聽,不由蹙了蹙眉,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駕著馬車就往皇城的方向駛去。

這次去皇城,恐怕免不了太子爺的一番責罵。

上次,主子為了顧清淺而推脫了此事,後來也沒能去皇城向太子爺請罪,這回,是太子爺下了旨,要他前往皇城。

也不知,會生出什麽事兒來。

太子爺,那可是皇後的兒子,更是被皇上捧在手心裏疼的,論天底下,誰敢得罪太子爺?

今天街上有趕集,顧清淺怕母親在屋子裏悶得慌,於是吃了中午飯後就帶著母親出來了。

永杏還要在客棧裏照顧追風,所以沒有跟著她們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