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原來是他2

“疼嗎?哪裏疼?”紅夫人作勢就要去掀顧清淺的衣服,嚇得顧清淺趕緊往後跳了一步,躲開了紅夫人想吃豆腐的手,然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小心提防著眼前這個有點兒色的小女人。

顧清淺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有不少人在盯著她們看,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下。

她在看向紅夫人時,那眼神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看吧,引來這麽多人圍觀。”

紅夫人倒是不在意。

她是誰啊?

她會怕嗎?

“娘子,這是在大街上,有什麽事兒咱們回家說啊!”顧清淺隻好又走過去,好聲好氣地說道。

說罷,便摟住了紅夫人的肩膀,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往前走。

還好看熱鬧的路人這會兒已經紛紛散開了。

顧清淺隻覺得這些人太無聊,夫妻打鬧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真是想不明白。

“娘子,別心急,咱們回家還有大把的時間呢!”顧清淺勾起唇角,曖昧一笑。

紅夫人一聽這話,當即停住腳步,轉頭看著顧清淺,然後,挽住了顧清淺的胳膊,還將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相公你可真壞!”

顧清淺:……

這嬌撒的,讓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想到紅姐姐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麵,實在是難得一見!

不過,再怎麽堅強的女人,也都會有軟弱的一麵。

其實越是堅強的女人,就越讓人心疼。

兩個女孩子嬉戲打鬧著,倒是成了路上的一道風景。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那個人的視線,都一直停留在那個身穿白色男裝的女子身上。

“公子,還要跟嗎?”葉朔的視線從漸漸走遠的兩個女子身上收回,他轉頭,看向自家王爺。

這都跟了一天了,再跟,可就又要跟到家門口去了!

他可不想碰上那個什麽安公子,他看到這個人就覺得煩!

此刻,哪怕顧清淺已經走遠了,可霍清風還是舍不得收回目光,他沒有回答葉朔,抬腳就跟了上去。

淺淺是他的妻,他這一生都要守護她!

她是他唯一認定的煊王妃,沒有人能夠取代她的位子!

想到這裏,霍清風眸子裏的那份堅定越發深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帶著她回家!

葉朔看著自家王爺走遠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啥時候才是個頭……

“小丫頭,這麽晚了,不如今晚就留下來吧,咱們姐妹倆也好說說悄悄話。”

兩個人走到酒樓門外的時候,紅夫人有些不舍的看著顧清淺,又在擔心她。

雖然說她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著這個小丫頭……

顧清淺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紅夫人的好意,“不用了,我不回去家裏人會擔心的。”

紅夫人不喜歡強迫人,既然顧清淺不願意,她也不好再多做挽留,“那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紅夫人的眼睛便往某個地方瞄了一眼。

顧清淺並沒有察覺到。

她搖頭,仍是婉拒了紅夫人的好意,“不用了姐姐。”

紅夫人不樂意了,她噘著嘴,兩手握住顧清淺的手,說道:“我不放心。”

顧清淺到底拗不過紅夫人,隻好答應下來了。

很快,紅夫人就讓人準備好了一輛馬車。

“明天記得來找我!”紅夫人在顧清淺臨走前,不忘囑咐了句。

顧清淺點點頭,答應下來,“好。”

轉身要上馬車之際,車夫立即搬來一個小凳,昏黃的燈光下,顧清淺看了那個人一眼,朝他感激一笑。

待上了馬車,顧清淺掀開簾子對站在外麵的紅夫人揮手,“姐姐,我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顧清淺心裏有點兒酸。

這種感覺,就像是要與親人分別一般,讓人很不舍。

是的,親人。

她們雖然相處的時日不長,可對方給她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家人一樣。

有時候說起來真的很奇妙。

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街道上,顧清淺一路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已經這個時候了,大街上的人還很多,也很是熱鬧,就像是過節一樣,讓顧清淺不由沉浸在了這份美好裏,都不想回去了。

她放下簾子,靠在馬車壁上,閉了閉眼。

而此刻,她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車夫一直都是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就會往馬車裏看一眼,好似要隔著那層薄薄的簾子,看到坐在馬車裏的那個人一般。

而在這樣一個夜色裏,他的眸中劃過一抹傷痛。

他盡量讓馬車走得很慢很慢,隻希望就這麽一直走下去,不要停。

可惜,路終走走完的時候。

當馬車停在顧清淺住的地方時,車夫翻身下了馬,刻意壓低了嗓音對馬車裏的人說道:“姑娘,到了。”

然,車夫在外麵等了一會兒,馬車裏都沒有什麽動靜。

車夫皺了皺眉,對著裏麵的人喚了聲:“姑娘?”

等了一會兒,涼風吹起馬車邊緣的穗子,可馬車裏的人卻仍是沒什麽動靜,讓人不由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當馬車簾子被掀開的時候,借著窗外昏黃的燈光,隻見那個坐在馬車裏的人此刻正靠在馬車壁上,睡得香甜。

看著她的睡顏,他心裏不禁一疼。

他走過去,又細看了她兩眼,旋即將她打橫抱起往馬車外走去。

他看著那扇禁閉的大門時,又低眸看了看懷裏的人,輕皺了皺眉宇。

他知道他不該送她回來,可是,她不願見他。

那他就隻有用這種法子與她見麵了,隻是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他不想用著一張假麵具來麵對她。

霍清風抱著顧清淺輕身一躍,便跳進了院子裏,然後準確的找到她住的那間屋子,抱著她往屋子裏走去。

推開門,屋子裏很黑,他在門口處站了一會兒才漸漸適應了這裏的黑暗,然後捕捉到床榻的位子,又抱著懷裏的人走過去。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會吵醒了她。

他為她掩好被子,在黑暗中看著她的睡顏,然後坐在了床邊,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這個女子,他不知道想了多久,而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才離得這麽近,他舍不得就這麽離開了,隻想要好好看看她。

再次相遇,他隻隻想要抓住她,不讓她再有機會逃離。

他現在隻想要這麽看著她,看到天荒地老……

正這麽想著,床榻上的人便翻了個身,一把握住了霍清風的手,就這麽緊緊地握著,不肯鬆手。

睡夢中,顧清淺隻覺得自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這個懷抱讓她覺得十分安心,像是什麽憂愁和煩惱都沒有了一般。

她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霍清風本是想要抽回手的,可又怕會驚動到床榻上的人,所以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她。

……

翌日。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時候,躺在床榻上的人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怎的,顧清淺心裏有些失落。

是夢嗎?

顧清淺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她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床邊的一個位子。

昨晚上的那種心安的感覺,讓她覺得是他來了,而且他就陪在她身邊……

想到這裏,顧清淺苦笑了下,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好讓自己清醒些。

“我到底在想什麽啊?”顧清淺搖了搖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推開門剛走到院子裏,就見到大門被人推開。

顧清淺轉頭去看,就見到安歌從外麵回來,手裏還拎著幾個油紙袋子。

“哥!”顧清淺喊了聲,朝安歌的方向走了幾步,臉上帶著難的笑意。

“怎麽這般高興?可是有什麽好事?”安歌笑著問。

顧清淺吐了吐舌頭,從安歌手裏接過那幾個油紙袋子,正片這時候永杏她們走出來,便從她的手裏將油紙袋子接過,轉身去廚房了。

顧清淺走到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開了口:“興許是昨晚睡了個好覺,養足了精神,所以啊,今天心情才會說不出的好!”

她是這麽想的。

安歌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他難得見她有心情這麽好的時候。

他喜歡看她笑。

隻要她開心,他心裏也會跟著開心。

“誒?你今日怎麽沒有換衣服啊?”顧清淺像是發現了什麽,盯著安歌穿的那件衣服。

安歌愛幹淨,衣服都是每天都要換的,可今日卻沒有,難道說,他昨晚上沒有回來?

帶著這個疑問,顧清淺看著安歌。

“哦,昨晚上沒有回來。”安歌老實說道。

聞言,顧清淺點了點頭,“哦。”

還真就被她說中了。

顧清淺並沒有問安歌是因為什麽,到了現在才回來。

他現在是大夫,治病救人,有時候也是會忙到很晚才回來。

“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顧清淺仔細打量著安歌的神色,倒是沒有從他臉上看出疲憊之色來。

想著他身上經常帶著藥丸,興許也會有解乏的藥吧?

“嗯。”安歌點了下頭。

顧清淺“蹭”的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擔憂地說道:“那你快回屋睡會兒吧,不然身體怎麽吃得消啊?”

說話間,顧清淺就已經將安歌往屋子裏推了。

安歌本想說自己不累的,可是在看到顧清淺臉上的擔憂之色時,心中感動,便將這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他就被顧清淺這麽推著,給推到了屋子裏。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顧清淺說著便轉身走了出去,為了不打擾安歌休息,她關上了房門。

安歌一直盯著那扇門,想到顧清淺開心地樣子,他勾起了唇角。

這幾日顧清淺都在忙著找外公一事,也就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偷了她外公的畫出來賣,她定不會輕饒了那個人!

從安歌房間裏出來,顧清淺拿了個包子就往外走,她要去看看紅姐姐打聽到那個人了沒有?

“小姐,您不喝粥了嗎?”永杏朝著顧清淺的背影喊著。

顧清淺沒有回頭,她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說道:“不喝了,我有事!”

顧清淺出去後,走了沒幾步,就有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自己麵前。

那車夫動作帥氣的翻身跳下了馬車,來到顧清淺跟前,說道:“姑娘,小的是來接您的。”

顧清淺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倒是在昨晚上見過。

顧清淺也沒有多疑,點了點頭,拎著裙角便上了馬車。

她今日穿著的衣服,是昨天紅夫人送給她的那件。

此刻,假扮成車夫的霍清風站在馬車外,看著那抹淺藍色身影進了馬車,勾起了唇角。

說起來,他還真該謝謝紅夫人,如果不算話她,他們又怎會有相處的機會?

他甘願做她一個人的車夫。

馬車停在紅姑娘酒樓門口的時候,顧清淺的手才剛碰到簾子,簾子就被人給掀開了,接著,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姑娘,請!”

顧清淺點點頭,又拎著裙角下馬車。

許是裙角有些長,讓她在下馬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以至於她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就往一旁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得很慘的時候,卻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愣了一下,抬頭,就對上了車夫的那雙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到這個男人是霍清風,可當她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的時候,又覺得很可笑。

她大概是想霍清風想瘋了,才會以為這個車夫是他吧?

顧清淺急忙推開了對方,從他懷裏出來,然後又抬起頭看著對方的那張臉。

他根本就不是霍清風,因為他們的眼神不一樣。

假扮成車夫的霍清風在見到顧清淺對自己的那種排斥時,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現在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他碰了她,她不喜歡,所以才推開了他。

這就是說,她不喜歡和別的男子有所接觸,她的警惕性永遠都是這麽強。

憂的,是他現在不能以真正的身份麵對她,被她推開,他心裏就像是缺失了一塊,空落落的。

此刻,霍清風隻能站在那兒,目送著走進這家酒樓的人,眸中劃過一抹傷痛。

這樣癡情的男子,其實是讓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