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就是個醋罐子

顧清淺就像條毛毛蟲似的,靈活的在霍清風懷裏動來動去,殊不知,她這一動,卻撩撥到了某狼心底裏的那根弦。

霍清風驀地停住腳步,身子繃得直直的,就連呼吸都變得不大順暢了。

他低眸,深深地看著懷裏不安分的人兒,難道她不知道,不經意間的撩撥,最能動人心嗎?

“淺淺,別鬧。”霍清風的喉結艱澀地滾動一下,聲音沙啞。

顧清淺在察覺到某狼的不正常後,立馬老實了,乖乖地摟著他的脖子,不動也不說話,就用著一雙盈盈水眸看著他。

被她這麽看著,霍清風有些受不了,再次滾動了一下喉結,艱難出聲,“淺淺,你能不能別這麽看我?”

“為什麽?”顧清淺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天真無害。

霍清風隻覺得身體裏的火,越燒越旺!

“淺淺,火是你引的,你得對我負責。”說話的功夫,霍清風就抱著顧清淺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往煊王府趕去。

“要去哪兒?”

瞧著某狼饑渴難耐的模樣,顧清淺趕緊護著自己往窗邊靠了靠,好離某隻狼遠些。

某狼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有木有!

為什麽她有一種,他在看盤中餐的感覺?

嗚嗚,今晚是逃不掉了。

此時此刻,顧清淺萬分後悔讓永杏和葉朔一起走了,那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霍清風勾唇一笑,極為曖昧道:“煊王府。”

顧清淺瞬間瞪大了眼睛,趕緊抓著簾子,煞有其事的說道:“這麽晚了,你帶我去煊王府做什麽?”

話落,霍清風高大的身軀已經壓了過來,漆黑的眸子在燈光底下,閃閃發著亮。

顧清淺吞了吞口水,嗬嗬幹笑,“清風,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若是回去晚了,娘會罵我的。”

“嗯?”霍清風眉頭一挑,學著她剛才的模樣,一臉的天真無害。

顧清淺都想要揍他了。

“嗯”是什麽意思?

看著他一臉純真的模樣,顧清淺忍不住在心裏翻了翻白眼,這家夥,竟敢學她!

“咳。”顧清淺咳嗽了聲,擰緊了秀眉,做出一副她不回家就真的會被打死的可憐模樣,她雙手合十,祈求道,“清風,我若今晚上不回去,娘一定會擔心的。”

“淺淺在我那兒,伯母很放心。”霍清風仍是帶著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不由讓顧清淺看的淪陷了,身子一軟,險些從座椅上滑下去。

顧清淺趕忙穩住心神,坐直了身子,別過臉不去看他。

此刻,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個男人的笑容,帶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能將女人的心魂都給勾了去。

事到如今,她已是這個男人的盤中餐,還能逃得掉嗎?

可偏偏,某人還一臉的正人君子,倒像,是她饑不可耐了。

顧清淺在心裏叫屈,明明,不是這樣的好不好?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煊王府門外,顧清淺還在發呆之際,霍清風已然抱著她下了馬車。

顧清淺就這麽眼睜睜的,一步一步地進了狼窩。

當下人偷笑著關上門的時候,顧清淺的臉已經紅的不像樣子了。

她伸手,在他胸膛上肉最多的地方擰了一下,罵了一句,“死相!”

霍清風挑眉一笑,“淺淺,我要罰你。”

話音剛落,霍清風不等顧清淺反應,便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剛開始,顧清淺還對他一陣拳打腳踢,可是後來,她就沒了力氣。

漸漸地,屋子裏隻剩下男女間的喘息聲……

一夜折騰,顧清淺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

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隻覺渾身酸痛的厲害,而身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臭清風!”顧清淺沒好氣的罵了句,他是痛快了,可她就痛苦了。

“淺淺,我什麽時候臭了?”

話音剛落,屋子的門就被推開,隻見霍清風端了盆水進來。

顧清淺神色一窘,沒想到他竟然耳尖的聽了去,可想到昨晚上他沒有憐香惜玉,她便正了正神色,先給了對方一記白眼,“你哪裏臭,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不知。”霍清風端著水盆走到床前放下,將帕子浸濕後擰幹,才遞給了顧清淺。

而他剛才答的那兩個字,似是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讓顧清淺一陣氣悶。

“昨晚上,是誰把我折騰成這樣的?還裝蒜!”顧清淺一邊說著,便將帕子扯了過來,胡亂的往臉上擦了擦就算完事。

她如此刻薄自己,倒是讓霍清風心疼了。

“你啊,這麽大了還不會洗臉,還讓為夫替你操心。”霍清風和顧清淺根本就不在同一條戰線上,她說她的,他說他的。

顧清淺氣得險些提出一口心頭血!

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於是,在霍清風要給她擦臉的時候,她立馬轉過頭,不讓他擦。

瞧著她有些微腫的紅唇,霍清風才認輸了,好脾氣的哄著道:“好了,是為夫的錯,你要打要罵,為夫都隨了你。”

顧清淺冷哼了聲,“自戀狂,我承認你是我夫君了嗎?一口為夫為夫的,說的很是順口嘛!”

霍清風抓住了顧清淺話裏的關鍵詞,不解道:“淺淺,自戀……狂是何意?”

顧清淺伸手往他腦袋上戳了一下,“這重要嗎?”

顧清淺戳的這一下並不疼,可霍清風卻極為配合的捂住了剛才被她戳的地方,苦皺著眉頭,著實一副受了委屈的樣,“不重要。”

顧清淺斜睨了他一眼,瞧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實在是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會裝可憐。

看樣子,是她對他還不夠了解啊!

顧清淺的眼睛轉了轉,忽地勾起一抹邪笑,她咳嗽了聲,一本正經道:“想讓我原諒你,可以。不過,你得把自己裝在一個大紙箱裏,蹲在門口。”

然後,求她收留!

想到霍清風蹲在紙箱裏的樣子,顧清淺就覺得好笑。

想他這麽大的塊頭縮在紙箱裏,再戴上一個貓耳朵發箍,可憐巴巴地望著她求收留,得多可愛呀!

“嗯?”霍清風擰了擰眉,“淺淺,當真要如此做嗎?”

顧清淺很肯定的點頭。

霍清風抿緊了唇,一臉為難。

這樣做,怎麽覺得他像是被人給拋棄了一樣?

有些可憐?

見他遲遲不說話,顧清淺便睨著他,抱著胳膊道:“怎麽,做不到?”

做不到?

嗬嗬,就這點兒小事……他還真的做不到。

“淺淺,可否換個?”霍清風的眼神裏帶著幾分祈求意味。

顧清淺捏著下巴,故作沉思了會兒,然後搖頭,“很抱歉,不可以。”

霍清風垂下了眼眸,靜靜地坐在床邊,好似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一般,讓人看著實在是心疼。

顧清淺還是心軟了,“你會做飯嗎?”

霍清風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顧清淺的眼睛都亮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會。”

霍清風忍不住扶額。

既然不會,還露出這副自信的小眼神幹嘛?

顧清淺的眼睛轉了轉,忽然又想到了霍清風以前和她說過的話,便向他擠了擠眼睛,道:“清風,你不是說過,不會就要學嗎?那……”

顧清淺的聲音越來越柔,聽得霍清風心裏直癢癢。

“你想吃什麽?”霍清風終是答應了下來,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顧清淺想了想,才道:“那就煮碗麵吧。”

“好。”霍清風爽快答應。

顧清淺坐在床上,看著霍清風離去的背影,終是笑了。

她對他的廚藝,並不期待。

到底是生在皇家的人,從小就是含著金羹匙長大的,不會下廚也情有可原。

霍清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回來時,顧清淺早已梳洗好了,此刻,就坐在聽風軒的大廳裏,悠閑自在的端著一杯茶喝。

霍清風走上前,將那碗麵放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淺淺,麵好了。”

顧清淺抬眸看了他一眼,才不緊不慢地將茶杯放下,手剛伸出去要拿筷子,霍清風立馬殷勤的將筷子遞了過來。

這點,顧清淺很是滿意。

嗯,做的不錯!

顧清淺接過筷子,看向麵前的這碗清水麵,說是清水,其實比清水好了那麽一點點,至少麵上還飄著兩片菜葉。

看著,不至於那麽寒酸。

隻是,這麵的味道,顧清淺實在是不敢嚐試。

看得出,這碗麵的的確確是出自他的手,並沒有在背後耍什麽小聰明,真心,是放在裏麵了。

就憑著真心,她便要嚐一嚐。

於是,顧清淺拿著筷子,挑起了兩根麵條,在霍清風的注視下,咬了一口,然後細細品嚐著。

額,麵好像鹹了。

顧清淺放下筷子,沒了要再去吃的意思,這碗麵,實在是不好吃。

沒加什麽別的作料,就隻加了鹽和麵湯。

倒是一碗,名副其實的清水麵。

“咳咳。”顧清淺摸了摸鼻子,咳嗽了聲,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霍清風抿緊了唇,鄭重道:“淺淺,你放心,我會學的。”

“我看好你哦!”顧清淺也不忍心戳穿他,既然他都自己承認了,那她就隻能鼓勵他,“有空的話,你可以和葉侍衛多學學。我覺得,他做的菜就很好吃。”

顧清淺的話才剛說完就後悔了,她真想抽自己嘴巴,咋就這麽多話呢!

昨晚上,她不過多看了葉朔一眼,某隻狼就醋性大發的將她帶了回來,然後折騰了一夜。

雖隻字未提葉朔的事,可她還是知道,他在向她展示自己的胸肌。

那叫一個臉紅心跳啊有木有!

“哎呀,我該回家了,不然我娘該擔心了。”

在察覺到霍清風冷下來的臉色後,顧清淺趕緊掩嘴打著哈哈,想要趁此開溜!

可,她的腳距離門口還有一步之遙時,隻見麵前的門“砰”的一聲被人關上,接著身子一輕,已經被某人抱在了懷裏,徑自朝床榻走去。

顧清淺心裏頓時就慌了,昨晚的折騰已經讓她的腰都快斷了,可不能再來了!

“清風,我身子不舒服。”顧清淺立馬轉了臉色,可憐巴巴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來了?

誰知,霍清風根本就不搭理她,將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便壓了過去,帶著些懲罰味道的在她唇上狠狠一吻。

顧清淺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看著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是個醋罐子!

也太容易吃醋了吧?

她就不能提別的男人,不然下場就是這個。

“淺淺,葉朔已是有媳婦的人了,你如此惦記著人家,他媳婦知道嗎?”霍清風酸溜溜道。

他到現在為止,都還記得當初在棉城時,她說過要嫁給葉朔的話。

雖然他知道,她那是為了激他,可他還是當真了。

確切的說,這種感覺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很早的時候就有了。

從她對葉朔,比對他還要好的時候,就有了。

他之前就覺得,為什麽她可以和葉朔有說有笑,和他不可以?

忽然間,他覺得她是喜歡葉朔的。

“淺淺,你是不是喜歡葉朔?”霍清風耐不住性子的問。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問,就是想知道,她曾經有沒有喜歡過葉朔。

顧清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驚住了,這個男人,不知又在亂想些什麽。

顧清淺本是想要戲弄他的,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還是不敢冒險,便老老實實道:“我對葉朔,那是朋友。”

顧清淺嗬嗬幹笑,心裏卻在打鼓。

這家夥,不會還記著她當初在棉城說要嫁給葉朔的話吧?

沒看出來,這麽大的塊頭,居然是個小肚雞腸。

“真的?”

“嗯,比真金還真!”顧清淺連連點頭,向霍清風保證道。

“嗯。”霍清風從嗓子裏發出一個音。

顧清淺在心裏苦笑,既然滿意了,為何還不放開她?

大哥,您倒是起來啊!

可見,他沒動,她也不敢動,生怕會再撩撥到了他。

於是,顧清淺就像是一條死魚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直到她覺得自己後背都麻了,壓著她的人才終於鬆開了她。

顧清淺長長的吐了口氣。

再堅持下去,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