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濤給她的任務實在難度係數太低了些,她自認為根本就不用那些圖樣子也能找到什麽亂七八糟的通便避孕的草藥。可是往往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這樣子做慣了丹師的人怎麽也沒想到藥師原來是如此苦逼。

向來自己煉丹都是全國各地頂級藥師提供炮製好的草藥供她挑選,若是被她不小心看好的藥師定也能仗著她的名氣聲名大振。在整個帝國的藥師界都能橫著走一個來回,所以賜香真心不懂藥師的艱難。

她蹣跚著走在難走的山道上,看著滿山坡的芨芨草和那那些碎碎的遍地都是的黃花兒,幾乎要奔潰了。究竟哪一株草藥是通全草她揪著自己的頭發,仰天長歎最關鍵的是單濤塞給自己的那幾張圖樣子早被她丟掉了,她和草藥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竟然被幾株低等的通便避孕的草藥難住了。

賜香絕望之下準備打道回府,大不了忍受著單濤那些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話而已。剛要轉身,卻覺出了草叢中的一抹異動。

莫非是有人躲在草叢中賜香緩緩向前麵逼近,卻不想一條黑影迅速躥了起來,緊接著一柄太過華麗的寶劍抵著她的喉嚨。

“誰”那人的聲音清冽,卻很年輕。

賜香鬱悶的一塌糊塗,我也就是隨便過來瞅瞅,你管我誰啊

“閣下小女子路過不曾想驚擾了閣下,還請閣下放了小女子”賜香終歸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又曾經做過端木家族的掌門人,盡管這掌門僅僅做了幾個時辰便被人害死。她臨危不亂的這點子膽色還是有的。

“放你嗬”那人將賜香更緊的靠在他的懷中,手臂將她的前胸緊緊箍著,賜香登時臉色通紅,也真是奇了怪了。在淩雲峰頂的時候,自己最親近的異性便是皇甫即墨,那也僅僅局限於背著父親偷偷拉拉小手而已。皇甫即墨連一個吻都不曾給她,沒想到重生到了這個巴掌大的青丘鎮子竟然接連被吃豆腐。

先是被單濤壓在了身下,接著是被這位仁兄緊緊摟在懷裏,果然像那位不成器的叔叔所說。江湖大了什麽鳥兒都有,慢慢就會習慣了。

比著賜香的那抹劍鋒更緊了幾分,賜香暗道這家夥莫非是要殺人滅口不成也對啊若是放自己回去,豈不是被人知道了他在這裏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道襲來,顯然被人追殺至此,想來也害怕別人知曉他的藏身之處。

都是單濤這個混賬惹的禍竟然讓她獨自一人出來采藥,這不是作死嗎

“等等”賜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閣下受傷了,而且傷勢很重”

那人倒是一頓,沉默便是默認。

“閣下氣血不暢,呼吸急促紊亂,”賜香垂首看了看他箍著自己的手,“手指青白,許是內傷而且被人戳中了法門內力流失太快,若是半柱香內無續命的丹藥,便有性命之憂。”

那人的手臂猛地一鬆,將她一把擰了過來,賜香待看清那人的真容後,竟然呆呆得說不出話來。

他大約二十歲左右,五官極有棱角,劍眉星目,黑沉沉的眸子深沉如鷹,眉眼間的鋒芒,犀利如劍光躍虹。身著一襲黑色勁裝,一件狐裘披風,這件銀毫狐裘卻是毛色純黑,半點雜質也無,毛尖的銀灰也十分齊整,均是出自墨狐身上。

賜香咽了口唾沫,單看著這件披風便值上萬兩銀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金主兒嗎那人看著賜香的銀色麵具也是一愣,隨即看到她唇角流下來的饞涎,俊朗的眉頭蹙了蹙,滿臉的鄙夷和厭惡。

賜香擦了把口水,促狹的暗道若是將這位請到單濤的麵前,一定會令那個花花公子自慚形穢到生活無法自理。

“你是誰”那人看這賜香的癡傻,眉頭越發緊蹙,“為何知道這些”

這人也是心中納罕,在這荒僻的山野竟然有人能一下子指出了他的命門所在,竟然能看出他內力流失確實被人傷了練功的法門。

“你先放開我我們無冤無仇又不認識也不熟悉,我為什麽要害你”

那人一看叨擾自己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小丫頭,倒也放開了她。賜香看了看他腳下的血跡和青色的唇角,沉吟道:“我這裏有冰魄丹,隻要一粒便可以修補你被人損害的法門,將流失的元氣補回來。你要不要買”

賜香可以刻意強調了一個買字,暗道我是賣給你的,不是做爛好人送你的,你不需要承我的情,但是你一定要拿錢出來啊瞧你穿的這麽有品位想必不差錢吧

那人卻是神色一凜,莫非在這小鎮上碰到了丹師能煉出冰魄丹的丹師已然品級很高了,最起碼也是四品丹師了。對於丹師這種頗令人羨慕嫉妒恨的職業,所有練武之人倒也不敢得罪。品級越高的丹師,越能救活一些頂級高手,到時候便是生死之交。誰敢惹這些人,太可怕了些。

“在下劍九”那人終於肯報出姓名,也不敢小覷了賜香,“在下卻是受傷頗重,還請尊師的一粒丹藥活命。”

賜香一愣,尊師轉而一想明白了幾許,任是誰也不會相信自己一個小丫頭就是一位品級頗高的丹師。倒是她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隨即嗬嗬笑道:“尊師已然雲遊去了,想必這枚冰魄丹也不是什麽難事,我自幫你煉出來便好。”

劍九一愣,看著這個丫頭大言不慚的樣子,心頭湧起一股怒火,莫非是消遣我的嗎可是又不敢得罪,隻得硬著頭皮問道:“那有勞姑娘了,”言語之間已然是帶著淡淡的失望。但是既然知道這丫頭丹師的背景,倒也不敢再生出那殺人滅口的心思。

賜香歪著頭上下掃了一眼劍九的華貴衣著:“那麽先付一半定金,一千兩銀子拿來,我去買藥材配置丹藥,兩柱香的時間來這裏見你。”

劍九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相信這個從未謀麵的小丫頭,隨即探手在懷裏摸了摸,臉色頓時窘迫了起來。

不好的預感襲上了賜香的心頭,這個可是自己的第一筆買賣,不會這麽衰吧配置冰魄丹的草藥雖然也不是很難得到,可是卻很名貴的。難不成讓自己倒貼錢給他

“呃”劍九從來沒有這樣窘迫過,他似乎從小到大就沒有錢這樣一個概念。劍九闖蕩江湖這麽多年,身後背靠著天機宮這樣的金字招牌,幾乎就不用帶錢的。不管走到哪裏,隻要報出自己是天機宮劍九的招牌,那些人哪裏還敢要他的錢,都是紛紛送錢過來的。

他頓了頓點著自己極其英俊的臉,抿了抿唇:“姑娘,莫非你”

他想說的是,這丫頭莫非真的不認識他這張天機宮劍九的臉這張不知道令天下多少男子肝顫,女子心動的金字招牌她怎麽好意思要錢不就是一粒冰魄丹,這也是自己現如今落難急需要,若是平日裏別說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黃金也隨手拿得出來,隻是今天實在是沒帶錢。

不曾想賜香忙退了一步:“公子,雖然你長得很俊美,但本姑娘還幹不來買賣人口那樣子的勾當,況且本地含香院還沒有興起男風這一說。你雖然賣相好一點兒,但也不能換銀子啊本姑娘的意思”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怎麽有股源源不斷的殺氣直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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