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不要著急”共襄越發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得很。

“公儀恪同我講過,這個牌子是他師傅的貼身之物,也曾經拿出來讓我看過,我絕不會認錯。這個牌子關乎昆侖墟的一個秘密,公儀恪都帶在身邊,絕不會這樣隨意丟棄,現如今確實丟在了這裏。一定是同昆侖墟有莫大的關係,我隻害怕他如今丟失了十年的功力,若是遇到”

“香兒,冷靜一點兒好嗎”公儀恪忍下了心頭的那點兒醋意,“他的功力真的是恢複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這都是真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賜香不是不信任共襄,而是欠著公儀恪的太多了,以至於她不能這樣冷漠觀望。

“好吧”共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公儀恪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扯出了昆山先生的信物。他也不知道公儀恪什麽時候竟然將這麽重要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香兒,他倒也真的是對賜香掏心窩子。

“香兒,你去找伯父商量對策,我先去昆侖山,若是時間緊湊一點兒興許能追得上,這個你信不信我”

看著共襄茶色眸子中泛出的一抹堅定光芒,賜香從裏麵讀懂了值得她信任的東西。

“好吧我知道你的輕功好興許公儀恪並沒有走遠,你先追上去,我隨後就到。”

“好”共襄轉身離去,卻又折返回來猛地將賜香抱進懷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喃喃低語,“謝謝謝謝香兒你給我的信任”

賜香知道自己的能力同共襄相較而言實在是差遠了,若是自己跟著他反倒兩個人的速度都不會快到哪裏去。共襄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不管是在河陽城還禹州,他始終是那個意氣奮發計謀百出的共襄。

此番看著他疏忽而去的背影,竟然帶著些許怔忪和擔心,不過一個昆侖墟而已,共襄一定能應付得了。既然他們決定走到一起,她也不會對共襄客氣。她的喜悅,她的榮耀還有她的麻煩共襄都得承擔。

賜香轉過身去了前院,容庚同幾個子女正坐在前廳等著賜香用飯。

“長姐我快餓死了你怎麽才來啊”容馨兒撒嬌的火候越來越厲害,不光是對鍾悟其還有對自己的長姐也是嬌氣的厲害。

賜香凝重的臉色讓容馨兒的撒嬌登時咽回到了肚子裏:“長姐,怎麽了”

“馨兒,我有點兒事情同爹商量”

“好爹在書房等你,你先吃點兒飯,一會兒飯涼了吃了容易生病,”容庚點了點頭。

“爹爹,是萬分緊急之事”

容庚當下也不說什麽了,帶著她走進了書房。

“怎麽了香兒”

“爹,公儀恪不見了”

“什麽”容庚大驚失色。

“而且服侍公儀恪的那些小丫頭都被點了穴道,公儀恪如今失去了十年的內力,若是落到過去他的仇人手便是不好了。”

容庚臉色變了幾許,姑且不說公儀恪是為了救她的女兒才淪落到此種地步,即便沒有這一層關係饒是公儀家的長公子在他的容府出了事情,他也難辭其咎。

“香兒你說該如何處理”容庚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孩子已經成長為了一代宗師,做事情自是有些分寸。加上女兒同公儀恪的關係非同尋常,定是有一些線索留了下來。

“爹爹我想去昆侖墟”

“”容庚心頭猛地一跳,昆侖墟那個地方大多存在於人們的傳說中,據說邪性得很,那裏終年布滿了濃霧,似乎永遠走不出去一樣。曾經是昆山老人的屬地,此人當年叱吒大陸武林界成為不朽的傳奇。後來又培養了公儀恪這一位新的戰神而成名世界。此人性子分外的古怪,從沒有人敢於闖到她的領地上去。若是無意間闖進去,便要看昆山老人的心情了。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被昆山老人抓住折磨而死。

即便是碰到昆山老人心情好的時候,苟且偷生,也會被迫留下眼睛或者是手腳,趕下山來。最近幾年昆山老人幾乎很少下的山來,也不曾聽聞此人的行蹤。

“爹,其實我早已經準備好要去昆侖墟了,隻是北冥的丹閣還有些瑣碎事務,加上共襄那幾天生病了。公儀恪因為我的緣故才變成這個樣子,我原本想要去昆侖墟找到公儀恪的師傅幫他想一想恢複內力的法子。”

“好爹隨你去”

“爹爹聽我說”賜香神情凝重的說道,“能在容家公然如此放肆來去自如,還將公儀恪帶走的人想來定是高深得很,我隻希望爹爹做好準備親自坐鎮容家。隻要爹在這裏運籌帷幄,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容澤也已經大了,完全可以管這些事情”

“爹爹,我不能冒險,昆侖墟在來北冥之前女兒也已經查清楚了,絕不容許爹爹跟著女兒涉險。爹隻要坐鎮容家等我消息,容澤他們兄弟三個幫我一個忙接一個從河陽城來的丹師龍吟。馨兒衝動,這件事情切記不要讓馨兒知道,爹隻需要另外撥出來十幾個武功好的機靈一點兒的騎兵,帶足弓箭和馬匹還有足夠的食物和水給我便可。”

“那就這麽辦”容庚知道昆侖墟那樣的地方不是容家發一兩千人的兵去就能解決問題的,那樣的地方不管去多少都會被死在那個鬼地方。若是去找人的話,去的人多了反而會擾亂視聽不利於尋人。

“不過爹會安排人馬在昆侖山腳下照應你,若是你三天後沒有下山,爹拚著這條老命也要接你下山。你若是真的心疼爹,心疼你的弟妹就要給爹撐住活著下山來。”

“好爹我先收拾去”

“吃了飯再走”

“帶著些幹糧即可,共襄已經先走一步了”賜香心頭對共襄倒是生出幾分擔心來,雖然對他的實力沒有異議,卻在心頭升騰起一種濃濃的不安。

“也好路上小心一些你雖然身上存著公儀恪的十年內力但是於那武功方麵卻是生疏的,一定要小心些”

賜香忙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公儀恪送給她的那柄霜雪短刀隨身帶在了身上,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疾步走了出去。

昆侖山在北冥極西的苦寒之地,四周都是莽莽荒原,幾乎寸草不生。一輪落日沉下了大片的草場。最北麵很突兀的顯出一座孤峰,入目高聳如雲,四周的薄霧恰似彩繡浮動,美得令人忘記了呼吸。

賜香身上穿著路上買的狐裘衣衫,一方素錦裹著臉,依然不能抵擋彌漫而來的沙塵。身後跟著的十幾個容家家將具是神情肅整,這一趟跟著大小姐便是將命也豁出去了。

“大小姐到了”

“走跟上”賜香打馬而行,動作卻顯得生疏許多,幸虧之前共襄也教過自己騎馬,否則這一路上倒是會更加延緩,這已經四天過去了,不知道共襄在上麵怎麽樣了這廝也是的,向來喜歡將一切搞定之後才給她發消息,卻不知道她已經急瘋了去。

公儀恪的師傅昆山老人可不同於一般人,自是難對付的很。而且脾氣古怪,誰知道是不是她將公儀恪帶走,再者說來公儀恪同他們好得也是過命的朋友,怎麽著也不回傷害共襄的。

越是向山腳走去,卻發現上山的路根本無法通行,每一處都是垂直而上的光滑峭壁。賜香一陣陣後悔,早知如此就將禹州的冥獸帶過來了。

那頭冥獸也是貪吃愛玩兒的,在禹州被容馨兒領著逛了幾遭街竟然吃壞了肚子不得已賜香趕來北冥也是趕的急了一些,加上梟冷與自己的關係微妙,一氣之下也將雪狼還給了梟冷。這一下知道是吃了虧,若是冥獸在的話,這樣的岩壁根本不算什麽。

好在容庚也知道昆侖山的境況,將之前特地命人打製登山用的鐵屐替賜香等人戴上了。饒是如此,沒有內力的支撐想要爬上近乎垂直般的十幾丈高的山崖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賜香不禁暗道公儀恪和他的師傅之前都不是人嗎他們師徒兩個在這昆侖山住了十年,不知道是怎麽上下山的

後麵跟著的人漸漸體力不支,他們可沒有賜香身上陡然得來的十年公儀恪的內力,漸漸落在了後麵。

“大小姐請等等屬下”後麵的人焦急的喊了出來

賜香隻想著能盡快找到共襄隨即道:“你們能跟上的便跟上,若是不能的話且在下麵等我下來”

“大小姐”

雲霧更加濃重了幾分,賜香纖弱的身影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後麵的人焦急萬分。大小姐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容老將軍一定會將他們的皮剝下來的。

“共襄”賜香拚盡全力喊著,越往上走越是雲霧濃重,她抬了起頭卻無法看到上麵三尺之內的事物。

幸虧自己也學過蕭止教的逃脫之術,與這爬山躍動倒是靈便得很,不多時便已經快要接近山頂。

鏘的一聲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賜香心頭一緊,又快速爬了幾丈,濃重的血腥的味道漸漸傳了過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