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香沒想到的是大名鼎鼎以凶悍著稱的魔教右護法恒安竟然長著一張秀美如女子的臉,黑發如瀑流瀉肩頭,麵容端的是美如皎月,色若春花,隻是那眼眸中卻是一片深沉的詭異。

“酒酒”恒安深邃的眼神看到了夜酒酒後瞬間一片柔情蜜意,流露出萬千的驚喜,剛要奔過來卻猛地頓在了原地。

他冷冷看著靠在夜酒酒身邊的梟冷,似乎要在梟冷身上刺穿百八十個洞一樣。

“他怎麽在這裏”恒安似乎知道梟冷的來曆,也知道夜酒酒同梟冷之間的牽連,臉上的嫉妒倒是絲毫也不掩藏,眸光隨之一冷。

夜酒酒臉色一變,將梟冷向身後挪了挪,賜香一陣緊張看來恒安善妒的性情卻是真的。

“不要你管我要帶他回魔教總壇”夜酒酒囂張的瞪了恒安一眼,拖著梟冷向前走去,賜香不得不跟上夜酒酒的步伐扶著梟冷。

“酒酒”恒安的拳頭攥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兩個嬌俏的女子麵前,掃了一眼賜香神色一頓卻又猛地轉向了夜酒酒,眼眸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子燒了起來,“酒酒別鬧了跟我回去”

“好我帶著他同你一起走”

“胡鬧”恒安伸出手指向了梟冷,“這個人向來同咱們不登對,幾次三番闖入總壇,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殺了他”

“嗬”夜酒酒好看的唇綻放出一個冷笑,“殺了他我看你是幾次三番殺不了我師兄吧”

賜香額頭一陣陣出汗,死丫頭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分明是要惹怒了這頭善妒的獅子,梟冷此番真要害在你手裏不可了。

恒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盯著梟冷的臉:“這種人得此報應便是活該,即便公儀家的不出手哼”他的眼神如果能化做利劍的話,此時興許昏迷不醒的梟冷早已經萬劫不複了,“這種毒師就應該綁起來倒吊著抽,用雙排荊刺倒鉤鞭,辣椒水混合鹽水,一抽暈就往上淋”

“這種人怎麽了”夜酒酒也是大怒不禁反唇相譏,“我師兄好得也是六品毒師,大陸世界數一數二的少年高手,總好的過某些隻會縮在自家爹爹羽翼下生活的人吧”

“酒酒”恒安怒斥,卻也拿著夜酒酒毫無辦法。

“罷了”夜酒酒飛揚的豔麗眼角頓時蜿蜒下清淚,哭的像個不明世事的孩子,“罷了恒安我知道你救了我,我是該感謝你,可是小女子怕是命薄,等不到報答你的那一天了。”

“你這是何話”恒安的臉色局促了起來,剛才凶神惡煞的眼眸竟然慌亂起來。

“師兄如今被人陷害至此,我師門不幸,但是這等大仇我雖然是一個女子也是要報的,”夜酒酒扶著梟冷又挪了幾步,哭得喘不上氣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過身同賜香道:“謝謝賜香大師對我師兄的活命之恩。”

賜香心急如焚,暗道你倒是趕緊的將梟冷帶到魔教去啊說這些做什麽

“賜香大師,現如今且請你備一輛馬車,我這便和師兄趕回南昭去”

“夜護法你這是”賜香看了一眼身後的共襄,卻見這個混賬搖著折扇煞是悠閑。

夜酒酒期期艾艾哭得梨花帶雨,恒安早已經慌亂不堪:“酒酒”

“恒安我們這便兩清了,我再也不會拖累你害得你被教中的那些人詬病,我師兄現如今已經是萬毒反噬,除了教中的曼陀羅花絕無生還的可能性。我這就帶著師兄走,師兄死在哪兒,我便陪著他一起去死罷了總之是不活了的”

夜酒酒一番哭訴過後,突然將賜香一把推開,獨自扶著梟冷向前走去。

“酒酒你站住”恒安看著夜酒酒悲傷絕望的眸子,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在荒漠中看到她時的神情,也是這般。

他將她親手救了回去,將她身上的傷治好,幫著她登上了左護法的位置,這一年多相處下來,早已經愛她愛到了心尖子上。此番看著她這般苦楚哪裏還能受的了

“好吧我答應你帶著他回魔教去”恒安一把握住了夜酒酒的手臂,卻不想夜酒酒一陣呼痛。

恒安大吃一驚猛地將梟冷推至了椅子上,自己卻反手將夜酒酒的衣袖擼了起來,果然看到了那些已經上了藥的劍傷。

“誰幹的1”恒安大怒,心疼的要死。

“公儀家的那幫王八蛋老娘遲早要收拾他們”夜酒酒頗帶著些豪氣雲天的凜冽。

恒安卻是冷靜了下來,公儀家畢竟不是當年那個被他滅門的青門幫。但是一邊的共襄唇角卻是微翹了起來,這番東昊國定是與魔教結下了梁子了。雖然這個恒安對夜酒酒來說也是個癡兒,但是還沒有到了真正白癡的地步。想來執掌魔教總壇如許年的右護法在今後的時日裏定會找公儀恪的麻煩。

“跟我回去”恒安將夜酒酒的手臂緩緩放了下來,卻又再一次抓了起來,“誰上的藥這般馬虎”

單濤小心翼翼地躲開了去,賜香忙上前一步道:“夜護法對不住,不若隨小女子移步後堂”

“罷了,我急著趕回去,不勞煩你了,”夜酒酒瞅了一眼恒安,“恒安哥哥,你幫我將師兄扶到馬車上去”

雖然恒安十萬分的不情願可是架不住夜酒酒這一聲嬌滴滴的恒安哥哥,沉下了臉粗暴的將梟冷一把扛了起來。另一隻手卻是將夜酒酒的手牢牢握住,生怕她再逃走讓他天涯無處尋找。

一群身著黑色紗袍的魔教徒眾忙隨在了二人身後走了出去,回春閣登時冷清了許多。賜香將閑雜人等遣了出去,轉過臉看著已經靠坐在椅背上的共襄,真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會這麽沉得住氣

“別擔心你也看到了的,夜酒酒那丫頭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我早已經說過梟冷交給她雖然說不上能根治那萬毒反噬,但是臨時性的保命倒是可以的。”

賜香點了點頭:“隻要能保住他的命,我便也有法子根除那個該死的萬毒反噬之症。”

共襄眉眼一挑,隨即舒緩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賜香緩緩抬眸卻盯著共襄的茶色眸子:“你下一步做什麽”

共襄一愣,笑道:“你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好好說”

共襄知道這丫頭雖然笨但是在他的調教下卻慢慢變得難對付起來,嗤的一笑:“好吧我想聘請你去丹王穀怎樣做丹王穀的上師,每月的銀子嘛”

他突然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步出了花廊向西偏廳走去,賜香試圖將手掙脫出來,奈何這家夥不知道修習了什麽樣的功法,竟然擺脫不掉。

眼見著到了西偏廳的客房,共襄放下了她的手掀開簾子,賜香不得不跟著他走了進去。卻見共襄將一隻鑲嵌著寶石的紫檀木箱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片華彩。

賜香登時有些愣怔,隻見箱子裏最上麵一層堆放著金票,最低麵額一萬兩。她隨手翻了翻,再往下是房契,地契都是千畝一算的。再往下是各種各樣鋪子的契約,成衣鋪子,酒館,飯莊,錢莊,茶樓,米鋪,胭脂鋪

“”賜香驚駭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娘娘腔富可敵國啊

共襄將折扇啪的一聲合上看著賜香:“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若是你隨我去藥王穀這些都是你的,何如”

賜香憤恨的咬著唇,共襄這等混蛋總是能把握住人心最微妙的地方。在她現如今窮困潦倒,被人逼債的時分,他這樣的天價誘惑到底算什麽啊

“香兒,其實你一點兒也不虧的,若這些還不夠分量,那麽將本公子也貼上,”共襄向前湊了湊,“本公子會解悶兒,會做飯,會梳頭,還會暖床姑娘意下如何”

賜香咬著唇,心頭一陣翻滾。這共襄的話千萬不可信,但是偶爾好似也能信。共襄極擅偽可憐,卻不可隨意心軟。共襄甚有錢,可隨意壓榨之。共襄身姿頎長,曲線十分完美她猛地被自己嚇了一跳,都想到哪裏去了

她懊惱的推開了他,憎惡自己在共襄麵前總是意誌不甚堅定,如此往來定會被這個家夥迷了心竅吃個幹淨。

“對不起,請你拿走”賜香帶著逃也似得的速度,剛要離開卻被共襄猛地拉住。

“香兒,既然如此我也隻能死皮賴臉候在你這裏了”

賜香看著他略有些失望的茶色眸子笑道:“隨你的便不過你既然要賴在這裏目前也沒什麽事可做,不若幫本姑娘護個法何如”

共襄越發覺得有些意思,這樣一個愛財如命的家夥生生能忍了下來,倒是令他另眼相看了。

“護什麽法本公子可是惜命的很”

賜香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狠辣,突然抬眸問道:“我要讓那個女人死共襄你幫我分析分析幾分勝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