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七彩棺槨 第615章 又聞啼哭聲

山洞裏麵漆黑、陰冷且潮濕,並且活躍著很多種蟲子。

走到那洞內之後,我隱約聽到在極遠的地方好像有什麽聲音傳來。我貼到地麵上去聽,確定那聲音傳出的位置距離我們當前所在的地方,相距至少在百米以上。

我舉起手電向遠處照看,發現目力所及的範圍,並沒有任何的拐角或者分支,可以暫時確定我們前方很長一段路是直線的通道。

“再深入點看看,沈大力,你把要來的那把槍掏出來,檢查一下子彈,朱砂暫時放起來。”我低聲做出安排。

沈大力聞言點頭,連忙將手裏那裝著朱砂的小葫蘆塞回到背包裏麵,並撩起腰後的背包和衣服,從腰帶裏麵抽出來一把手槍。

這把槍是在布朗手部受傷的時候,從大兵那邊要過來的。

為了防止在出現什麽突**況時我們手裏沒有可以治敵的武器,我一直沒有讓沈大力用這把槍。

當前這情況,我們三人加上一隻蠱嬰在一起,我們有必要毫無保留的去做準備,以保證每個人都能全身而退。

我們沿著這條暗道緩慢向前行進,又走出很遠一段距離後,我忽然看到有一條呈螺旋形式向下的斜坡,並且那條斜坡是我們當前唯一的出路選擇。

走到這裏,我心中生出了非常強烈的不安情緒,有點想退回去,但就在這時,我居然聽到斜坡之下遠遠的傳來之聲。

我聞聲就是一愣,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出現了錯誤,懷疑發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兵。

似乎察覺到我的表情不太對,沈大力關切的壓低聲音問我:“五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將我聽到的聲音告訴了他和冷月,畢竟他們的聽力沒有我這般敏銳,應該不會聽到那個聲音。

果然,聽完我的描述之後,沈大力和冷月都皺起了眉頭。

“要下去嗎?”沈大力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我們雖然下過無數鬥,膽子不算小,也都不怕死,但是我們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死沒有意義。

比如,趙爺在臨死之前,還強撐著身體幫我們定下了龍首山內那一座高句麗古墓的真正位置;黑子在坦然赴死的時候,還不忘帶走那隻凶猛的粽子,為我們的逃生爭取到寶貴的機會和時間……

沈大力見我沒說話,低聲說:“五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當咱們把所有的龍卵都找到之後,咱們和崔先生他們必然會有一戰。很顯然,大兵是那姓崔的最得力的幹將。我覺得,就算可以,咱們也還是不要找到大兵的好。他的死活,看他自己的命吧。”

他說的這個道理,我很清楚,甚至一直也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站在斜坡之上一直在糾結。

我之所以做這樣的人員分配來找大兵,還不是因為我和沈大力知根知底,因為冷月基本很少說話,我早就已經做出了裝樣子的準備。

“給我點時間,我考慮考慮。”我說著,靠牆坐到了地上,做出沉思的樣子。

大兵啊大兵,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麽事,請不要怪我,我這人做事確實太猶豫,這樣並不好。

我在心裏給自己這樣開脫著,思考了沒多久,忽然又想起了拱門上那一圈壁畫,一起牆壁上那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壁畫。

這個地方的墓主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那個嬰兒的父親,或者是其他什麽人?他為什麽會有龍卵,又為什麽選擇這樣一個風水上非常忌諱的地方作為長眠之所?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我的腦中,讓我一時間幾乎忘記了已經可能遇難的大兵。

說我冷血也好,說我沒良心也好,說我什麽都好,我從來不在乎任何人的言論。我伍一書,隻對我的兄弟們負責。

沈大力這時候也已經坐到了我的旁邊,小聲問我:“五哥,你說,那壁畫上寫的那種重生的方法,會不會是真的?”

我搖頭苦笑道:“如果是真的,那個嬰兒的屍體怎麽可能被我們翻出來?估計隻是一個想法罷了。但是,我怎麽感覺那個故事也並不是全無意義的。記不記得咱們在雲南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獸首人身的怪物?我感覺可能它們兩邊存在一定的關係。”

沈大力驚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怪物是用這種方法做出來的?”

我連忙否定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一時間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相信這個謎團要不了多久就會打開了。”

話說到這裏,我差一點說漏嘴,把我所知道的最後一個龍卵的位置告訴沈大力。其實我並不是想故意對他隱瞞,隻是當時我和冷月彼此有過承諾,那個地方不到最後絕對不會透露出來。

聽到下方傳來的聲音已經消失,我緩緩起身說:“咱們回去吧,看看他們有沒有找到大兵。”

說完,我帶著沈大力和冷月離開這條通道,向回走去。

冷月似乎對於我進入暗道卻不深入,思考片刻後又返程感到有些疑惑,畢竟這有點不太像我一貫的做事風格。

但他並沒有問什麽,反而很配合的將不想離開那條暗道的白色蠱嬰給拽了出來。

當我們回到那條甬道的入口處時,發現崔先生他們還沒有回來。

我舉起手電向他們去的那個方向照看,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我仔細去聽,卻一丁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這一下,我有些緊張了起來,開始擔心他們幾個也遇到了什麽事情。

不管怎麽說,張毅可是我們這邊的人,我不希望他出什麽事。

我瞥了一眼牆根下那一坨大兵留下的髒東西,皺著眉頭對冷月和沈大力說:“咱們去看看,希望他們三個不要再出什麽事。”

可讓我感到驚愕的是,就在我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抬腿邁出一步的時候,甬道深處忽然響起了小孩子的哭聲,哭得十分淒慘,好像是剛剛摔壞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

之前聽到笑聲,現在又聽到哭聲,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詭異得令人頭皮發麻。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都沒有做出什麽動作,直到那哭聲消失。

正當我要呼出一口氣時,哭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卻是從深淵下麵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