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七彩棺槨 第548章 血手印

劉胖子此時正好是背對著那片草叢,並沒有注意到那片草叢,正蹲在那裏撅著大屁股,卯足力氣要將周阿公扶正。

我大喊一聲:“胖子抓住了!”然後鬆開周阿公,快速向前衝出一大步,張開手臂用身體擋在劉胖子的身前。

那隻忽然伸出來的手速度很快,在我剛剛站穩的時候,那隻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衣服,就要將我拽進去。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隻是被拽得向前邁出一步,緊接著那隻手竟然好像是觸電了一樣,迅速的鬆開我,縮了回去。

我驚疑不定的站在那裏,腦中一片空白,沒明白剛才那隻手明明已經抓住了我,為什麽又忽然鬆開,難不成躲在草叢後麵那怪物覺得我不夠美味?

劉胖子這時已經將周阿公拽了上來,聽周阿公說過之後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驚得一陣陣後怕。

“五哥,你……你又救了我,我……我要給你生猴子。”劉胖子這種時候還能開出這麽惡俗的玩笑,我真是服了他了。

我沒好氣的說:“你最多隻能生出來豬。”

正在這時,忽然有拍手聲從對岸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裏聽起來無比的清晰。

我們都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忙扭頭向對岸望去,居然看到一個帶著口罩的黑袍人站在那邊,正用一雙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們這邊。

他緩緩放下雙手,停止鼓掌,隨後抬起右手環食指和拇指在口中吹響口哨。

哨聲非常響亮,在夜空中回**。

幾秒之後,草叢一陣亂動,下方的河水也跟著**了起來。緊接著,兩隻水鬼分別自草叢與河水中出現,快速的跑到那個黑袍人的左右。

劉胖子看著對岸,撇著嘴調侃道:“喂,對麵那家夥,你玩splay呢嗎?這都什麽年代了,還這幅打扮,是不是太lo了點。”

那人沒有搭理劉胖子,最後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渾身發涼,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們是誰?”黑袍人聲音略帶沙啞,字句發音都不是很標準,聽起來就像是鴨子學會了人語一樣,又難聽又別扭。

劉胖子惱火的反問:“你又是誰?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當然是這位周老爺子的地盤。你居然敢得罪他,你死定了你知道嗎?”

黑袍人不屑的冷笑一聲,猛的抬起黑袍下麵的一隻手,緊接著就有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驚得我急忙將劉胖子向我這邊拉了一下。

那被黑袍人甩飛出來的東西飛到我們附近之後,忽然“砰”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化成帶有淡香味的青煙。

周阿公急道:“不要聞,是傀儡降!”

據我所知,誠實降是降頭術中比較難的一種,隻有非常高深的降頭師才會使用,並且隻能用於實力遠低於他自己的降頭師或者普通人。

降頭師在下降頭的時候,必須要知道被施術者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或者擁有被施術者的毛發或者指甲等物。而對於從未打過交道的陌生人,降頭師就需要先使用類似於催眠術一樣的傀儡降,使被施術者陷入昏迷狀態,並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將自己所有的信息透露出來,將自己的毛發與指甲主動貢獻出去。

降頭術這種活躍在南洋的邪術,與我國那幾乎失傳的降術有著很大的區別,因為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害人。

降頭師所做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殺人的買賣。

在這窮鄉僻壤之地,居然出現了降頭師,這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小海出現那樣狀況的原因,但卻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疑惑。

為了躲避“傀儡降”,我們三人急忙向後退,但卻還是退得晚了,隻幾秒的工夫,周阿公和劉胖子先後昏倒在了地上。讓我和對麵黑袍人都疑惑不解的是,我居然一丁點的異樣都沒有。

我意識到,先前那水鬼抓到我卻縮回,以及這次沒有中傀儡降,一定都不是巧合。

難道,這又和我中過的“心猿”有關?

“你是道門弟子?”黑袍人驚疑不定的開始對我的身份進行胡亂猜測。

我沒有傻到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皺眉盯著他,心中不斷思考著對付他的辦法。

他看不出我的深淺,似乎有所忌憚,竟然指揮著兩隻水鬼跳回河裏,轉身就走。

我本能的就想開口喊住他,但後來還是忍住了。這種情況下,憑我自己根本就無法對付這麽一個降頭師,他要走,自然就讓他走,我甚至期盼著他走得越快越好。

聽到那黑袍人的腳步聲離開得足夠遠之後,我才急忙回身去喚劉胖子和周阿公,但他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根本就醒不過來。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忙脫下上衣係住袖口,去河裏兜了一些水回來,潑在他倆的身上。

兩人被涼水潑身之後,都是“啊”的喊了一聲,坐了起來,然後劇烈的咳嗽,在吐出一口濃痰之後,終於是恢複了意識。

在得知那降頭師已經離去之後,兩人都是長出一口氣。

周阿公疑惑的看著我,皺眉問:“小五子,你怎麽會沒事,我們昏倒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同時還將我的心髒上生出過猴臉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希望憑他的見識能夠幫我分析出原因。

隻是,周阿公也從未聽說過這樣詭異的事情。若不是我給他看我左胸口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事情到此,我們算是找到了小海出現那樣狀況的原因:他中了降頭術。

我很不理解,究竟有什麽人會花錢找一個降頭師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對於降頭術,我所知甚少,但是我想到了一個人,覺得他應該可以利用他的資源幫忙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如果能夠解決,周阿公就相當於是欠我們一個人情,自然會知不無言,言無不盡,畢竟隻是問他南昌那邊有沒有古墓而已,對他造不成任何損失。

於是,在回到車裏之後,我將車門反鎖,在車裏撥通了崔先生的電話。

在雲南那一次,他不是找來了一個叫做譚生的降術高手嗎,我希望崔先生能聯係到譚生,讓他幫助我們解決這裏的難題。

崔先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自然全力配合,在電話裏滿口答應,讓我們先不要著急,他立刻就安排。

掛斷電話之後,我長長鬆出一口氣,扭頭望向窗外的黑暗,卻忽然聽到“啪”的一聲,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拍在前擋風玻璃上一樣。

我忙扭頭向前看,驚訝的看到,在前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