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底龍棺 第516章 對話大兵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重點了,所以整個屋子裏麵一片肅靜,沒有人說話,有的隻是心跳聲和厚重的呼吸聲,幾乎是落針可聞。火然?文

??.

大兵自然不會蠢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那麽重要的信息公布出來,他之前看似無腦的透露崔先生的秘密,無非是想讓我們感到震撼,無非是想給那些花錢雇來的手下們一個正當的理由。

說起來他們好像做的是盜墓的勾當,而實際上,他們完全可以理解成是為了完成崔氏家族的一個曆史遺留下來的夙願,是為了解開生命的謎題。

師出有名,無論做什麽事,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是必須要麵對的,即使這些亡命之徒也一樣。

大兵衝我招了招手,然後徑直走到裏屋,並且留了門。

沈大力有些擔心我,想要跟著我一起進去,被我攔住。

我輕拍沈大力的肩膀,低聲說:“在外麵等我,不會有事的。”

然後,我深吸一口氣,走進裏屋,並且將房門反鎖好。

大兵陰晴不定的看著我,眉頭微皺,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在動什麽歪心思。

我故作輕鬆的笑著說:“怎麽,是後悔了,還是怕了?”

大兵搖頭說:“都不是,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你明明什麽都不行,卻能讓那幾個身懷不同本領的人對你死心塌地,甚至連那個強到變態的家夥也跟著你。我很多次都在懷疑,懷疑你會下咒,這都是你下咒的結果。”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我也希望我有你說的那種本事,那樣的話我一定把你拉過來,不要再去給崔先生當炮灰。”

大兵拉長了臉說:“憑你剛剛說的話,我就該好好教訓你一下。我最討厭挑撥離間的人。你真狡詐。”

說完,他眉頭皺的更緊,頓了頓,話鋒一轉,苦笑道:“其實就算你真的有那本事,你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我是崔先生的養子,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沒有他出錢托關係,我不可能有現在的本事。我這條命是他的,什麽都改變不了。”

想到大兵幾次在崔先生最危險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去施救,我越覺得這個人其實本質並不壞,隻是和我們走上了對立的另一條路而已。

對於這樣的問題,我已經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不想再繼續探討下去,於是說:“不討論這個了,咱們說重點吧。”

大兵卻似乎並不想終結這個話題,盯著我看了有半分鍾,開口又問:“其實我很不理解你,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隨口答道:“一個最普通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在你們眼裏,我應該是世界上最無恥的盜墓賊吧?”

大兵認真的問:“我真的很不理解,明明那些人都隻是你的手下而已,為什麽你經常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卻非要去保護他們。你是那麽的弱,並且,你的命終究隻有一條而已。”

“我的命怎麽會隻有一條?”我故作輕鬆的笑著反問。

大兵聞言一愣,表情無比疑惑:“難不成你是貓,有傳說中的九條命?”

我張開手掌,豎起五根手指說:“不,我有五條命。沈大力、劉胖子、趙爺、楊晴還有丫丫。現在我已經丟了一條命,所以我一定要把失去的找回來。或許像你們這樣的人永遠不懂,我這些兄弟,就是我的命!”

我這句話裏有三個“命”字,每個“命”字所代表的意義都不一樣,不過像大兵這樣的人,應該聽不懂吧?

大兵聽了我的話,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崔先生不如你。”

我表麵無言,但心裏卻在想:那當然了,這還用你說?

對視沉默了好一會,大兵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疊得整齊的羊皮,一邊展開一邊說:“其實,剛剛在外麵,我有些事並沒有完全說出來。崔先生族譜上,並沒有任何龍卵下落的記載,但是我們在黑市收購到了這個。”

看到那張羊皮,我心中一動,但為了防止大兵看出什麽端倪,所以表麵上故意裝得很平靜。

大兵將那張羊皮遞給我看,我接過,現上麵果然繪有地圖。

“這是哪裏?”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那是什麽地方,畢竟古代和現代的地圖差別非常大,而且這座地圖上麵雖然繪有城池,但是沒有任何的標注。

這張羊皮地圖和冷月之前給我看的那些羊皮地圖非常相似,應該就是冷月家中所遺失的那一部分。

而且果然像冷月說的那樣,隻有他的那幾張地圖上有紅色的標注,我眼前的這一份地圖上就沒有。

大兵回答道:“洛陽,我們就是靠著這張地圖找到了第一枚龍卵。”

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想到冷月告訴我,他家族傳下來的地圖被盜過,不禁警惕起來。如果他們知道這地圖是源自冷月的家族,恐怕接下來就不是談合作了,他們估計要對我們下黑手了。

大兵接下來的回答,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張地圖是從一個盜墓賊手裏收購過來的,當時一共買到兩張。不過,從那盜墓賊口中我們知道,在四川西部的一個農村附近,有一座埋在地下的山神廟,那裏麵應該還有剩下的。”

“山神廟?還是埋在地下的?”我聽得莫名其妙。

大兵聳了聳肩說:“具體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估計隻有去了,找到那個地方才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

我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於是非常警惕的問:“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自己去把剩下的地圖找出來豈不是更好,幹嘛要和我們合作?”

大兵低頭沉默,不知是因為心虛無法如何回答我的問題,還是在思考著什麽。

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大兵終於道出的實情。

“其實我們已經去過一次了,死了不少人。那座廟不知為什麽,一直在流血,而且裏麵的山神象還會吃人。我們解決不了的,或許你們應該可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