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底龍棺 第496章 江上獲救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昏迷過去的,隻是在黑暗中,覺得咽喉、鼻腔都被堵,無法呼吸,胸腔中好像憋了水,怎樣都吐不出來。

忽然,我感覺胸口受到很重的按壓,緊接著就感覺氣管莫名其妙的嗆了一口水,身子立刻就不受控製的側翻,溫熱的**從我一側耳中流出,在我劇烈的咳嗽中,有大量暖流從我的口鼻溢出。

這種狀況持續了好一會,好在我的身後一直有人拍我的後背,力道不大不小,使我盡快的緩了過來。

隱隱約約我聽到有紛雜的人聲在周圍響起,好像在喊什麽“這邊醒了一個”,“快看,還有一個,趕快救上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睜開雙眼,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有很多的人,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而寬闊的長江就在我正前方,江上正有許多艘船在忙碌,不知在幹什麽。

似乎是看到我要起身,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孩拉住了我,讓我先躺下,不要亂動,還告訴我車很快就過來,讓我不要擔心。

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車就快到了,更不理解我應該擔心什麽。

對了,其他人呢?

我用力將旁邊那女孩甩開,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感覺渾身濕漉漉的,四肢發沉的厲害。我向四周看,發現不遠處圍了好幾個人,被圍的位置好像躺著一個人,看那人腳上的鞋有些眼熟。

搖晃著跑過去分開眾人,我看到正處於昏迷狀態趙梓桐。

幾秒後,我被衝過來的幾個人強行按著躺在地上,隻能徒勞看著寶石藍的天空下遊**的朵朵白雲,隻能無力的聽著周圍忙碌的營救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的思維有些淩亂,怎麽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緊接著我就被抬進了救護車裏。那些人似乎擔心我亂動,我是被綁在擔架上被抬走的。

到了醫院後,經打聽我才知道,我們是被那些在淺灘的考古人員們發現的,一共被救出來了六個人,兩女四男。

經檢查,我們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內傷,需要留院治療和觀察一段時間,幸運的是眾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一共有七個人,現在隻剩下了六個,那就意味著有一個人現在處於失聯狀態,不知死活。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見到了其他五人,確定失聯的那個是冷月,心中立刻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營救活動還在繼續,搜索範圍在逐漸擴大,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冷月生還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

這一次我們栽了好大一個跟頭,沒有任何的收獲,冷月生死不知。

他身上帶著很嚴重的傷,身體狀況很差。他用最後的力量將我們從龍殿二層推了出來,而他自己很有可能被困在龍殿裏麵。

我躺在病**,心急如焚,什麽也不想吃,覺也睡不著,每聽到走廊有腳步聲都會驚得坐起來,期待著有人能夠來告訴我冷月被救出。

可是,我希望的消息,始終沒有得到。

眾人恢複的都比較快,沈大力等人經常會來到我的病房探望我,但我們都是相對無言,都是心係著冷月的安危。

就這樣,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在住院後第三天的夜裏,我躺在病**,看著四周塗得素白的牆麵,腦中不停浮現出冷月那張常年不帶絲毫表情的臉,心裏堵得難受。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夠替代冷月去死,我心甘情願。

大概在晚上十點多鍾,我的病房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著口罩,手持病例和筆,低著頭走了進來。

我以為那醫生是來詢問我的情況,便緩緩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盯著他走到我的床邊。

可是,當他抬起頭,露出他那一雙綠色的雙眸時,我的大腦立刻變得一片空白,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他摘掉口罩,露出那副熟悉的麵孔,露出那最近幾日一直盤旋在我腦中的麵容。

“冷月?你……你沒死?”我很快回過了神,驚喜的大聲問道。

冷月豎起右手食指,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伸手進白大褂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條遞給了我。

我疑惑接過紙條,雙眼盯著冷月,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希望他能夠給我解答,但是他卻並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來找我。”他忽然低聲說出這句話,然後轉身就要向外走。

我急忙從**下地,要去追他,卻見他停了下來,緊接著他竟然轉身向著窗戶那邊跑去。

“你要幹嘛?”我急忙詢問,卻見他已經打開了窗戶,翻身跳了出去,緊接著外麵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我被他的這個行為嚇了一跳,因為我的這間病房在五樓,他就這麽跳出去,就算身體是鐵打了,也必然會摔死。我急忙跑到窗邊向外看,正看到他在空調外機上來回跳躍,就像一隻貓,很快就到達的了地麵,然後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我的房門被推開。我忙回頭看,發現來的是劉胖子。

“五哥,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劉胖子笑嗬嗬的衝著我的病床問,當看到我正站在窗戶邊上的時候,愣了愣,皺眉問:“五哥你在那幹嘛呢?”

我本能的想告訴劉胖子冷月剛剛來過的消息,但想到冷月的表現,應該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來過,所以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說:“看看天氣,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有什麽好看的,下不下雨也出不去。我可問了,還要再住幾天院。不說那些了,你看,我帶了什麽?”

劉胖子說著,向我展示了他買來的一隻燒雞和一瓶白酒。

他一邊將病**的小桌立起,一邊嘀咕道:“最近真是憋屈死了,天天喝粥,讓不讓人活了?我這可好不容易跑出去買回來了。五哥,來,咱哥倆整點兒?”

“整點兒就整點兒。”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冷月給我的那個紙條偷偷揉成團塞進衣服裏,回到病床附近和劉胖子推杯換盞了起來。

待送走了劉胖子,我才將紙條取出並展開,發現上麵扭曲的寫了一個地址。

看著這個地址,我想到冷月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來找我。”

這樣來看,冷月應該是在那裏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