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底龍棺 第436章 重見陰蜃
我整個人愣在當場，
明明我們早就離開這地方了，他們怎麽會都出現在這座湖的上麵？而這隻巨大的冥猴是怎麽回事，它為什麽要讓我做出這麽艱難的選擇。
巨大的冥猴見我久久不說話，忽然發出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是都不想選，還是都想選啊？”
我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幾乎是咆哮著衝他大吼：“你他媽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我？”那巨大的冥猴停止的笑聲，緩緩從身後抽出來一樣東西。
那竟然是黃金麵具，和我在金沙古國的地下城中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它緩緩將麵具戴在臉上，聲音冰冷的反問：“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是你心中的惡啊。”
我愣在當場，心情混亂到了極點。
“你不是，你絕對不是！就算我心中有惡，我也絕對不會對兄弟們有惡！”
它冷笑著說：“你怎麽知道呢？快點吧，不要浪費時間。必須要死一個人，你選擇誰？不是都叫你五哥嗎，那我就給你五個數的考慮時間。五、四”
在倒數聲中，懸在死水湖上麵的那五個人開始緩緩向下落，每一個數都會掉下一大截。
我忽然笑了笑，看著那隻冥猴說：“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是所謂的另一個我，更不是什麽我心中的惡。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難道會不知道我的選擇嗎？”
它也笑了，問道：“劉胖子？冷月？還是趙梓桐？”
我搖頭說：“都不是！”
說完，我就向著那死水湖衝去，以我最快的速度助跑，而後縱身一躍，“噗通”一聲跳進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在湖水裏麵，我的身體快速下沉，我無法呼吸，隻感覺冰涼的水從我的口鼻向我的身體內倒灌而入。
我本能的掙紮，先要遊起，卻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纏到了我的腿上，以極大的力氣將我向下拉扯。
那東西越纏越猛，竟然以很短的時間就將我大半的身體糾纏住。
我以為是鐵線蟲纏上了我，心知自己必然已經離死不遠，索性也就不再掙紮。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些東西竟然快速的將我向上推起，直接將我破水送出了水麵。
我劇烈的咳嗽，嘔吐出大量的濁水，無比的難受。
當我重新緩過來之後，我赫然發現，外麵的場景竟然全都變了。
在我的前方，有一座精致的石橋，而周圍都是假山、涼亭以及各種各樣的花草。
在我的下方，有許多的食人魚破水而出，爭先恐後的好像要咬我，但是每次都咬不到，隻硬邦邦的上下牙碰撞，聽得我無比焦躁。
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纏著我的竟然不是鐵線蟲，而是曾被冷月一通狠揍的鬼手藻。
鬼手藻探出它那張恐怖的臉，上下將我打量一番，而後緩緩將我送到不遠處的那座圓月拱橋之上。
我剛剛站穩，就聽到就腳步聲緩緩傳來，一個身穿錦袍的古裝男人從圓月拱橋的一側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又見麵了。”那人微笑著衝我說。
這地方一片漆黑，但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甚至連那個人的麵容也能夠看得清楚。
“汪錦堂？”我驚呼出聲。
我實在是想不清楚，明明剛剛我還在龍首山的那座地宮之中，怎麽瞬間就到了千裏之外的這座地下古宅之內，並且沒有穿過任何的門，直接被鬼手藻從湖水裏麵給送了出來。
汪錦堂淡笑著，將手中一朵**丟進了湖水之中。
瞬間，那些食人魚衝至，將那朵**吃了個幹幹淨淨，而後重新躲回湖麵之下，隻留給湖麵一圈圈的漣漪。
“正是，汪錦堂，字偏幽。”他笑著來到我的麵前，看著我的雙眼，想了想又說：“但你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我。”
“你是陰蜃？”我皺眉說道。
他笑著點了點頭，說：“我活了幾千年，見識了許多你們見不到的東西，知道的也必然比你們人類要多。你看它是什麽？”
說著，他抬手指向遠方高處的船型房屋。而在那船房之下，是那隻我叫不出名字的怪物，一會化成長條形，一會化成長滿舌頭的球形，似乎在自娛自樂，好不自在。
我說：“我不知那是什麽。”
陰蜃神秘的笑了笑，說：“那是貪婪，因為隻有貪婪，你才會多疑，才會恐懼，才會做出很多讓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想了想，點頭說：“所以它殺不死，所以它很強大，強大到可怕。”
陰蜃搖了搖頭說：“或許，並不是這樣。”說完，他頓了頓，又指向我，問道：“你看，它又是什麽？”
我疑惑回身向後看，發現什麽也沒有，扭過頭的時候，發現他依然在指著我的鼻尖，於是皺眉問：“你是問我是什麽？”
他點頭微笑不語，緩緩收回手，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想了想，回答說：“是人。”
他搖頭說：“不，是馬，也是猴。”
我愣了愣，有些生氣的反問：“你罵我是馬猴？”
他笑了笑，然後緩緩將笑容收斂，正色道：“是馬，因為你意堅決，是猴，因為你心不決。”
“心猿意馬？”我想到了什麽，驚呼出聲。
他點頭，然後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尖，又問：“那你看我是什麽？”
“是陰蜃，是汪錦堂！”我急忙回答。
他搖頭，麵容在我的眼前發生著變化，竟然變成了趙梓桐的模樣。
“伍一書，你再猜，我是誰？”竟然連聲音也和趙梓桐一模樣。
我嚇了一跳，忙回答：“你是趙梓桐。”
她搖頭，樣貌再變，這次竟然變成了冷月。
他麵無表情，聲音冰冷的說：“再猜。”
“冷月？不對，你到底是誰？”
在我說話的時候，他的樣貌再次發生改變，竟然最後變成了一位藏僧。
他微笑看著我，站在那裏巋然不動，仿佛一座山一樣，給我極大的壓力，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是誰，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我是誰，我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