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雪海冥船 第187章 廬內無數棺

該死的。

不用看我也猜到。在這地方能開槍打我們的。隻可能是崔先生那夥人。

我和沈大力沒有找掩護物。因為那些銅箱根本就沒可能擋住我倆。

因此。我們隻能轉身不要命的向船樓方向跑。一路狂飆。如百米衝刺一般。

冷月原本在我們的前麵。但在此時刻卻轉身迎向我們。一邊喊著讓我和沈大力關掉手電。一邊不斷彈射出他的透明絲線。如同暗器一樣。

忽然。我聽到“哢”的一聲脆響。意識到我和沈大力很有可能踩到了機關。於是聽聲辨位。縱身躍起將沈大力撲倒。

就在我倆剛剛落地的時候。我聽到接連不斷的“嗖嗖”破空之聲響起。背部上方似有一排排弩箭射過。

後方。槍聲已經停了。冷月不多時來到我旁邊。用那一雙瑩綠色的眸子注視著我和沈大力。確認我倆都沒受傷。連忙將我倆拉扯了起來。

這一次。我們沒有太著急往前跑。而是先向側邊平移。踩著滿地的箭杆。到達了船舷側板的內側。然後壓低身子繼續向船樓方向移動。

崔先生那些人停止了向我們射擊。也沒有怒罵。而是舉著手電尋找我們的足跡。井然有序的排隊跟了過來。

我們彎著腰跑了大概十幾分鍾。終於安然抵達船樓附近。

冷月伸手按在我和沈大力的肩頭。很小聲的說:“學我。一次進一個。”

說完。他竟然搶走我的手電。點亮後又塞回我的手裏。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卻見他已經衝了出去。貼著船樓精致的外牆。時而跳躍。時而倒地側滑。用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終於到達了船樓的一個大門口。

“五哥。他這是在搞什麽鬼啊。”

這不隻是沈大力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冷月每次說話就說一半。根本就不管別人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實在是太氣人了。

我壓低聲音對沈大力說:“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探探路。”

沈大力聞言急忙拉住我說:“五哥。要去也是我去。”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抬手輕拍沈大力的肩膀。扯掉他拉著我的手。一個側步向前。學著冷月的樣子邁出了第一步。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冷月的第二步是怎麽走的。

冷月站在門口。衝我這邊喊道:“看牆上。”

他話音剛落。就又有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擊中我旁邊的船樓牆麵。

幾乎同時。隻聽“嗖”的一聲。被子彈擊中的位置。一柄尖刀刺了出來。貼著我的外褲而過。停滯片刻後。又“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我驚出滿頭大汗。沒敢再亂動。

冷月讓我學他的樣子。還讓我看牆上……

這樣想著。我扭頭看向布滿雕刻的外牆。

此時。我才看明白。牆上根本就不是雕刻。而是一個波浪形的光滑牆麵。沒被覆蓋的位置則整齊的布滿了缺口。

為了試探我心中的想法。我將手縮回衣服裏。用空****的袖管探向未被光滑牆麵覆蓋的位置。

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當我的袖管剛剛越界。我就聽到“嗖”的一聲。又一次看到尖刀刺出。直接將我的袖管劃出一道缺口。此刀實在是鋒利至極。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冷月的意思。

我連忙退了回去。將我的發現詳細的向沈大力解釋了一遍。然後學著冷月的動作。貼著那光滑的牆麵行進。有驚無險的到達冷月的旁邊。

沈大力在我之後衝出。趕在崔先生那些人追上之前。到了我們這邊。

大兵遠遠看著我們。怒吼道:“是爺們就別隻知道跑。”

他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有槍。人又多。不跑不是爺們。是蠢貨。

崔先生很謹慎。沒有貿然追過來。而是派了一個人在前麵探路。

或許是因為之前走了我們走過的路。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那個被派出來的人膽子也大了不少。看似謹慎。實際並沒關注周圍的環境。

隻見他貼著船樓外牆剛走出兩步。就被忽然刺出的尖刀劃破了腿。身形一閃。就要倒地。

若不是大兵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人拽回去。估計他此時已經栽進了鬼門關。

沈大力揮手大聲道:“慢慢玩吧。各位爺們。”

我估計崔先生那些人應該很快就能發現躲避機關的辦法。知道必須趁此間隙拉開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地方還有機關嗎。”我壓低聲音向冷月問道。

冷月扭頭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猜。”

“我靠……算了。當我沒問。”我如果能打得過冷月。估計他僅憑“你猜”二字。便足以被我打成三級傷殘。

我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樓船一層。被稱為“廬”。二層為“飛廬”。三層為雀室。

如果我猜的不錯。船下也應設置了三層。去掉兩側槳手所在的地方。地下一層和二層多放置具備物資。最下麵一層是石塊與流沙。

不過。這艘巨大的石質船墓並不是真的船。下不了水。船上也不會安置幾千官兵之類。所以下麵會安置什麽東西。還真不好說。說不定與我見到的那艘樓船一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墓主人的棺槨應該就在雀室。

想到這裏。我猛然醒悟。我這次冒險下這座鬥。主要目的是為了與冷月找到打開銅盒子的辦法。我沒事找事的去研究墓主人棺槨在哪有什麽用。

這樓船的一層麵積非常大。是外麵甲板麵積的數倍。其中整整齊齊擺設了無數的石棺。

那些石棺大小相同。外形相同。其上彩繪的圖案也完全一樣。其中有極大的可能裝有陪葬者的屍骨。

能安置在這裏的陪葬者。身份和地位絕對不一般。並且在下葬前很有可能都是活著的。

看著冰冷無情的石棺。呼吸著沉悶的耳壓抑的空氣。我莫明的感覺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愚昧。造就的永遠不是笑話。必然是人間悲劇。

冷月盯著那些石棺。神情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他壓低聲音鄭重的說:“一會。我踩哪塊磚。你倆踩哪塊磚。千萬別錯了。”

難得聽到他一下子說這麽多字。我意識到。他是擔心我和沈大力不清楚他的意思。這也意味著。這裏必然非常不一般。

果然。他低聲問道:“懂我的意思。”

沈大力反問:“踩錯了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