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心髒不好
淩菲雲就不明白了，自己和這趙方圓也沒什麽過節呀，這廝怎麽就老對自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呢？自己上輩子是挖他家祖墳了還是殺他全家了？
淩菲雲不想和他吵，隻當沒聽見似的，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誰知人家還不樂意了。
趙方圓手上正好抱著個籃球，手腕一翻，那球就帶著呼呼的風聲向淩菲雲的腦袋砸了過去。
趙方圓覺得自己被漠視了，被漠視就是受汙辱，比打一頓罵一頓更加不能忍。一生氣他就衝動了，手上的籃球化作一道殘影飛出去後，身邊立刻傳來幾道驚呼。
此時正是上學高峰期，校門口的學生非常多，好些膽子小些的女生紛紛驚呼。
趙方圓微微一愣，空空的雙手掌心有些微癢，還來不及做出回應，隻見那馬上就要砸到淩菲雲腦袋上的籃球突然被一隻手接住了。
這隻手，圓圓的，肉肉的，顯得手指又粗又短。然而就是這隻手，驀然手腕一翻，那籃球帶著呼呼的風聲，以比去時更猛的速度原方向返回——
“砰——唔——”趙方圓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與趙方圓一起的那幾個籃球隊隊員瞪大了眼睛，神馬情況，那胖妞竟然接住了趙方圓的球，還把趙方圓給打傷了？
淩菲雲冷冷地瞥了趙方圓一眼，趙方圓剛好抬起頭，二人視線碰撞。淩菲雲的眼裏，有著前所未見的冷厲和鋒芒。趙方圓又是一怔，還來不及作出反應，淩菲雲已經收回目光，從容自若地轉身離開。
從小父母就教育淩菲雲，要做一個善良的人，淩平安老說好人才會讓人喜歡，讓人尊敬。
所以她一向與人為善，卻沒想到自己的一次次退讓，換來的是某些人的步步緊逼。
她現在十七歲了，經曆過最近的巨變後，已經認清了許多事實，也推翻了以前的一些認知。她不想再當一個濫好人，隻想做一個心中柔軟，外殼堅硬的刺蝟。
她不欺負人，但誰要想欺負她，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因此，淩菲雲反擊得毫不猶豫，也反擊得幹脆漂亮。
淩菲雲回到教室，絲毫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上課鈴響起，老師都已經進了教室後，趙方圓才躲躲閃閃地出現在後門。
他想悄悄溜進來，可惜未能如願，才剛冒頭就被老師給發現了。隨著老師恨鐵不成鋼的一句句“勸告”，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趙方圓身上。
雖然趙方圓遮遮掩掩地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卻也沒能逃過群眾“雪亮”的眼睛。
“呀，趙方圓額頭上咋那麽大一個包呢？”
“成天耀武揚威的，想不到也有被人揍的一天，哈哈——”
“趙方圓被人揍了？誰呀？”
“敢揍趙方圓，咱們學校什麽時候竟出了這麽位英雄人物？”
一波波閑言碎語，興災樂禍，聽得趙方圓臉黑如墨。他惡狠狠地瞪向淩菲雲，此仇不報非君子，四門垃圾箱，你給我等著！
由於兩個人都是高三學子，課業繁重，基空閑時間很少，所以淩菲雲與莫葦茗約在了中午時分見麵。
一中和二中之間還挺遠的，坐公交車的話也得半個小時。好在這天是陰天，不然這大中午的還不把人曬暈了？
淩菲雲在食堂吃過飯以後就出了校門，他們約定的地點是靠近二中的一個公園。
淩菲雲趕到的時候，莫葦茗已經等著了。遠遠的，隻見一名少年斜倚在涼亭柱子上，手中捧著本書，認真地讀著。
如此隨意的動作，竟也能成為一道風景線，讓人一眼望去，便覺歲月靜好，足以入畫。
學霸校草的魅力果然非凡！
感覺到有人靠近，莫葦茗抬起眼簾，二人四目相對，微微一怔後，同時出聲：“來了——”
“來了——”
兩人又是一愣，隨即相視而笑，如果忽略掉淩菲雲的長相，這應該會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可惜俊秀的少年對麵站著的，並不是美人，而是個大胖妞，美感頓時轟然破碎。
不過別人怎麽想淩菲雲是不知道的，她隻是感覺，明明自己和莫葦茗一才也沒見過幾次麵，卻詭異的有種相識已久的感覺，這是什麽梗，淩菲雲自己也搞不清楚。
兩人都不是愛廢話的人，直奔主題。
莫葦茗給淩菲雲把了脈，便道：“把舌頭伸出來——”
淩菲雲一愣，“——”
莫葦茗麵色平靜，眼神無波：“看舌苔！”
關於舌苔，淩菲雲這兩天從那本《求醫不如求己》裏已經明白了，很多中醫看病，都是必看舌苔的。
淩菲雲告訴自己，這很正常，一點也不奇怪，可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在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麵前被要求張著嘴巴，讓人家看自己醜醜的舌苔，或許還會散發出異味，這……
怎麽想怎麽別扭！
莫葦茗等了一會兒，見淩菲雲沒動靜，不由得擰起了好看的眉毛，語氣也冷了下來：“我以為你和別人不同，原來是我誤會了。”
這話說得甚是傷人，淩菲雲被激得氣性一下就上來了。這一生氣，也就不管好不好看，丟不丟人的問題了，賭氣似的張開了嘴——
莫葦茗瞥了一眼，認真地問：“你們家是不是有遺傳性的心髒病？”
淩菲雲一怔，仔細想了想說道：“沒聽說誰有心髒病呀。”
莫葦澤又把了一次脈，擰著眉思索，“有胸口悶，老感覺喘不上氣嗎？”
“有，我媽經常這樣，不過這跟心髒有什麽關係嗎？”
莫葦茗抬眼，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直接下了定論：“你心髒不好，現在雖然沒有明顯的器質性病變，去醫院的話也檢查不出什麽來，但如果繼續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這種話，淩菲雲是不信的，她的心髒怎麽會有問題呢？能跑能跳，能吃能睡的，這人會不會是危言聳聽？
對她的懷疑，莫葦茗不置可否，繼續說道：“你最好讓你媽趕緊去檢查一下，另外讓她每天堅持敲打心包經，否則——”莫葦茗意味深長地盯著淩菲雲，“你一定會後悔。”
說罷，少年拿起自己的書，施施然轉身……
淩菲雲：……
這就完了？不是給自己看病，尋找肥胖和頭痛原因嗎？怎麽反倒讓我媽去看病呢？這也沒說自己的問題在哪裏啊，我要怎麽辦？
淩菲雲一頭霧水，想找他問個清楚，才發現人家已經走遠了。
淩菲雲琢磨了一會兒，把莫葦茗說過的每一句都拿出來仔細推敲了一番，最後總算是明白了一些。
據他所說，自己的問題出在心髒上，而且媽媽也有心髒問題。
想著這些，淩菲雲就騎車趕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