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師與生
大夥一聽，得，原來還要考試啊！
大部分人興致頓生，也有少部分人感覺挺有挑戰性，打起精神來聽講。
淩菲雲原本就聽得認真，現在有了畫展門票，自然也不想錯過。
很快課程結束，祁教授也在大家的期待中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的考題很簡單，就是叫你們學以致用。剛才在課堂上我講過八大皴法，現在你們來看一看，這幅畫中所用的是哪一種皴法。”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一副山水圖，是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
“皴（cūn）法”，是指中國畫中，對山石樹木的一種表現技法。八大皴法，分別是長短披麻皴、大小斧披皴、雨點皴、折帶皴、卷雲皴、解索皴、米點皴、荷葉皴。其實隻要剛才認真聽講了，都還挺好分辨的。
淩菲雲一眼就看了出來，不過與她同時舉手的還有五個人。祁教授說為了公正性，要求大家把答案寫在紙條上交給他。
片刻後，祁教授笑著宣布：“正確答案是披麻皴，答對的同學有三個，分別是淩菲雲、鄧大宇和郝麗雯三位同學。”
票隻有兩張，卻有三個人答對了，門票如何分配？祁教授把票給了鄧大宇和郝麗雯，卻掏出紙筆寫了一張便簽，交給了淩菲雲：“你拿著這便簽，他們自然會讓你進去。”
淩菲雲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我下次有機會再去也行的。”
祁教授很堅持：“我是教授，怎麽能食言呢？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對了，你還可以帶上兩三個朋友一塊兒去，也沒關係。”
教授堅持，淩菲雲便也不再拒絕，謝過祁教授後離開了教室。
轉眼又到了周六，淩菲雲如約來到馮媛媛家。方雨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還特意給淩菲雲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十點鍾會趕回來，讓她不用擔心。
淩菲雲到馮家的時候，是馮團長親自給開的門。馮團長一張嚇人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更嚇人的笑意，說道：“死丫頭還睡著呢，你等會兒，我去把她叫醒。”
淩菲雲趕緊叫停：“不用了馮團長，我自己去就行。”
“哎呀叫什麽馮團長啊，叫叔叔。”
淩菲雲笑了笑，張了張嘴：“好的，馮叔叔。”
馮團長眼裏滑過滿意的神色，臉上卻仍是冷厲和威嚴不減。
馮媛媛又想像以往那樣，趁著周末睡它個地老天荒。可惜她現在是有家教的人了，更可惜的是她打賭還輸給了人家，徹底喪失了人身自由。
小姑娘還是說到做到的，沒有耍賴，淩菲雲一出現，就火速從**爬了起來。如果忽略那雙噴火的眼睛的話，就更加完美了。
淩菲雲笑了笑，送上了今日份“大禮”，隻見她定定地盯著小姑娘的眼睛，一絲不苟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你真醜。”
馮媛媛：……
馮媛媛心裏爆發了山呼海嘯，牙齒咬得咯咯響，神情變了好幾變，最後通通化為厲吼：“等，著，裸，奔，吧！”
淩菲雲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今天教的是英語，這次照舊是先給她做一張試卷摸摸底。馮媛媛的英語成績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小姑娘不以為恥反而還大刺刺地說：“我一中國人，學那勞什子英語幹什麽，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準備出國。我覺得我們大中國挺好的，才不當那崇洋媚外的貨。”
淩菲雲問：“你有理想嗎？”
“有啊——”馮媛媛挑眉冷笑：“但我不告訴你。”
“我對你的理想沒興趣——”淩菲雲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曾經也和你一樣，我不屑學英語，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大約都不會出國，學了英語也沒啥用處。可是你知道，後來我為什麽又喜歡上英語了嗎？”
馮媛媛撇嘴：“因為你發現國外的月亮更圓了唄，俗！俗不可耐！”
“因為理想！”淩菲雲認真地說道：“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我克服了個人的喜惡，努力學習英語。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你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要有所付出。其實真正學起來以後，你會發現摒棄了個人偏見之後，英語也是一門挺有意思的語言……”
“切，想給我洗腦，你省省吧！”馮媛媛仍舊是一臉不屑。
淩菲雲深吸了口氣，小屁孩真的很不好對付，看來隻能放大招了！
“聽說你想當兵，還想超越你爸——”淩菲雲笑容諷刺，毫不留情：“我看你是作夢！靠一身蠻力打天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現代化的軍人，對學曆有著非常高的要求，而想考大學，你就不能偏科。更重要的是，將來萬一有幸讓你上了戰場，一群鬼子在那裏嘰喱呱啦，你一句聽不懂，尷不尷尬咱另說，關鍵是你可能因此而誤事你知道嗎？就前陣子阿三國和咱國邊防軍人發生衝突，形勢非常嚴竣，那談判的時候不也得精通外語嗎？或許你會說有翻譯，可是翻譯萬一不在呢？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掌握一門甚至多門外語，絕對比你想象中的有用得多，因為你現在無法預料未來的某一天你會遇上什麽事情……”
早在淩菲雲說她想超越她爸的時候，馮媛媛整個人就驚呆了。後麵的一席話，更是令她猝不及防。
部隊征兵的一些政策和要求她不是不懂，隻是以前不肯正視罷了。她崇拜她爸，可她爸偶爾會因為她是女生而遺撼。所以她是既崇拜，又不服。就想著我是女孩怎麽了？將來本姑娘在部隊混得比你的軍銜還高，看你還說不說我是女孩了。
因為有了這個心思在，所以她一直崇尚武力，不停地鍛煉自身。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光靠武力沒用，還得有學曆！
仔細想想，覺得淩菲雲的話還挺有道理的！可是要承認她說得有理，不就證明自己無理了嗎？
馮媛媛定定地看著淩菲雲，一臉的糾結和不甘。
淩菲雲好整以瑕地望著馮媛媛，但笑不語。
馮媛媛突然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把初中三年的英語課本都找齊了。
“說吧，怎麽學？”小姑娘把書往書桌上一扔，氣呼呼地看著淩菲雲。
淩菲雲笑眯眯地誇了一句：“果斷，有悟性，孺子可教也！”
馮媛媛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