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淩菲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的發小，以前就知道淩美鳳有些愛幕虛榮，可卻沒想到她這麽絕情，這麽勢利，這麽現實。
淩菲雲無奈：“想選擇什麽樣的生活是你的權利，但要分手，也好聚好散吧。”
“不就是之前花了他一點兒錢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呀，等我正式出道有了錢，我會還他的。行了，我還有事，掛了。”
開口閉口全是錢，淩菲雲已經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了。自己果然不適合當調解員啊，不但沒能調解好，還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莫葦澤沒有聽到淩美鳳所說的話，仍舊滿臉期待地望著淩菲雲。
這一刻淩菲雲竟然有一種負罪感，心虛得都不敢看莫葦澤。
“那個，你看哈，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戀愛，也每天有人分手，分手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現代男女，哪個能談一次戀愛就成功的呀，都說這個失敗乃成功之母……”
淩菲雲滿頭大汗，這都說的什麽呀……
莫葦澤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卻還不肯放棄：“她說什麽了？”
淩菲雲：“……”
“你是不是沒把話跟她說清楚，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你說話要撿重點啊，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啊……”
淩菲雲再也受不了了，“莫葦澤你醒醒吧——”
莫葦澤卻根本不聽，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醒來：“我覺得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心情不好所以才說要跟我分手，其實她就是想耍耍脾氣，想讓我哄她……”
“真的夠了——”淩菲雲大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離開另一個人就活不下去的，走不出來隻是因為你的心不願意走出來。因為你不肯承認失敗，不肯放過自己，所以你自欺欺人，不願接受現實。”
莫葦澤愣了一下，突然瞪著眼睛大吼：“不——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懂愛，沒有美鳳，我就是活不下去。沒有了她，生活還有什麽意義？我愛她，你根本不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為了她我可以去死。隻要她肯繼續跟我好，我給她跪下來都行，隻要她肯——”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在寂寞的夜裏驟然響起，莫葦澤被打懵了，愣愣地看著淩菲雲。
在他的印象裏，淩菲雲就是個看起來有些呆的女生，從來不發脾氣，說話也是柔和溫順的。可是今天這個女生卻橫眉怒目，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最初的震驚過後，莫葦澤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女生打了。這讓的認知讓他悖然大怒。
然而他還沒有所動作，淩菲雲已經厲聲質問道：“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去作賤自己，甚至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啊？你偉大，你情聖，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說什麽跪下來都行，男兒膝下有黃金懂不懂？愛情是兩情相悅的，不是低三下四求來的。當你表現得非她不可的時候，你就已經注定了要被她輕視，注定了在這段感情裏成為被動的那一個。”
莫葦澤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菲雲還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然而罵著罵著，又感覺悲哀。
就在此時，街道另一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焦急的呼吸聲：“阿澤你在哪兒呀，兒子——”
“兒子你快出來吧，你要出點什麽事，讓媽可怎麽活呀——”
似乎是發現了這邊有人，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很快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出現在淩菲雲眼前。
不過他們的目光直接越過了淩菲雲，落在了莫葦澤身上。
女人奔過去一把抱住了莫葦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你傻啊，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天下的女人又不隻她一個——”
男人則是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他一下：“臭小子——”
莫葦澤看著為自己焦急的父母，想到淩菲雲的那句話，心裏五味雜陳。以前他任性地放縱著自己的情感，不吃不喝不睡，連班也不上了，成天不是喝酒就是瘋狂地給淩美鳳打電話發信息。
父母小心翼翼地守著他，怕他想不開，從來不敢刺激他。朋友勸過他，讓他忘了淩美鳳，可他都當成了耳旁風，入耳不入心。然而被淩菲雲罵了一頓，反而像一記重拳，直接捶在了心口上。
她說得沒錯，何必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作賤自己呢？不愛你的人不會為你的痛苦而內疚，愛你的人卻會因為你的傷心而難過。
其實他早就知道的，淩美鳳從來沒有愛過自己，是他不肯承認，自己騙自己。這一刻，莫葦澤終於肯直麵傷痛，承認現實了。
淩菲雲，謝謝你！莫葦澤望向女孩所在的方向，卻發現她早已悄悄地離開了。
“宿主讓深陷情感泥潭的青年幡然醒悟，獎勵宿主過目不忘技能三十天。”
正在跑步的淩菲雲猛然聽到係統的聲音，怔愣過後心裏湧起無邊的喜悅。她的喜悅不是因為過目不忘技能，而是莫葦澤能醒悟過來，實在太好了！
“宿主令數千人重新找回了曾經美好的記憶，獎勵宿主邏輯思維能力+1。”
“宿主令五對夫妻憶起曾經相愛時的情景，打消了離婚的念頭，獎勵宿主身高+1。”
淩菲雲：……
嗬嗬，自己竟然還無意中幫助到了別人，這種感覺真的很新奇，也很——驕傲。沒錯，就是驕傲。
活了十七年，從來沒覺得自己還能為社會做出什麽貢獻來，總覺得自己是活在塵埃裏的一粒塵，活著除了浪費糧食外毫無用處。可是，原來自己也是有用的，原來隻要我變得夠強，隻要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做，就可以讓自己產生價值。
“宿主心境有所突破，獎勵宿主紅包一個。”
淩菲雲眼眶泛紅，在心裏默默地說：謝謝你，係統，如果沒有你，我就隻能跌進泥沼，永世在泥沼中掙紮。
淩菲雲用意識召喚出界麵，選擇打開紅包，看到上麵的數字是2888元。
因為莫葦澤的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做完運動後回到出租屋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淩菲雲匆匆洗了個澡，然後又看了一些習題，這才睡覺。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站在一棵開滿了紅花的大樹上。大樹上的花兒濃烈而燦爛，沒有綠葉，花兒紅得純粹。
她站在樹梢，穿著白裙，長發飄飄。微風拂過她的臉，她開心地笑著，雙眸半眯，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