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已經熄燈兩個小時了,孫誠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白天上了一半的解剖課,作為解剖課的老師,為什麽會在中途停課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在老師蓋上屍體的一瞬間,孫誠看到了一些異常的事情。

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覺得自己是在難以入睡,強烈的求知欲促使他坐了起來,室友們都睡了,他拉起了自己的同班同學郝誌勇,示意他穿好衣服,跟著孫誠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宿舍大樓。

你要幹什麽郝誌勇迷迷糊糊地被拉了出來,經過冷風一吹,清醒了很多,看著孫誠有點迷惑。

孫誠神秘的對他笑笑,說明了自己意思,還做出了一副探險的姿態。

不行,你瘋了,開學這麽久了,你沒聽過傳聞,晚上實驗大樓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要是被教導處知道了,會被開除的。郝誌勇堅決反對孫誠的意圖。

所以我們大半夜的去啊,我們不說誰知道你一個大男人膽子不會這麽小吧,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啊。孫誠看了一眼郝誌勇,用起激將法。

郝誌勇看了看孫誠,歎了口氣,誰讓自己跟他是好哥們的,不管那些傳聞是不是真的,總不能看著他自己去冒險啊。

兩個黑影快速的朝著目標移動著,郝誌勇的心裏有種不安,孫誠的心裏卻很興奮,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可他沒想到,由於自己的衝動,造成了幾乎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黑暗中的大樓比白天看起來更加的幽暗了,玻璃門內空蕩蕩的大廳內,擺放了幾盤很高的盆景,給這座本來看起來就陰森的大樓更增添了一些黑暗森林的氣氛。

在大樓的門口,有幾顆柳樹,郝誌勇折下幾根樹枝拿在了手裏,順手的遞給孫誠幾枝。他記得在外婆家的時候,見過人說用柳條可以打鬼,先不管這些是不是真的,拿著總比赤手空拳的要好吧。

孫誠看了看,沒說什麽,但也接過了過來,推開玻璃大門就走了進去,連一點的猶豫都沒有。

大門咣當一聲,聲音傳出了很遠,孫誠和郝誌勇趕緊躲到盆景的後麵。

先別說鬼不鬼的,要是被人類發現了才是要命的事情。

進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進去了大門磕碰的聲音,引來了附近的巡邏的保安,在門口拿著手電往裏照著,伸手做想要推門。

小李,你剛來幾天,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座大樓晚上六點之後是沒人敢進的,就算是有人進去了也不要管。一個老保安對那個年輕人說著,拉著他就要走。

那怎麽行啊,萬一要是丟東西了怎麽辦這可是我們的失職啊。小李有些困惑的說道。

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座大樓了裏麵很邪性,經常鬧鬼,據說還是同一隻鬼,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出來作祟,有時候沒有人主動送上來,她也會製造一些動靜,騙人進去的,

以前就有個保安跟你一樣,還是個退伍軍人,在聽到裏麵有動靜的時候就進去了,死的多慘不知道,反正有人說屍體都分不出男女了。老保安說著,看著小李,一副我不是在嚇唬你的樣子。

小保安一聽男女都分不清的屍體,褲襠冒出一陣涼風,哪兒還管什麽職責不職責的,趕緊離開這裏才是最要緊的。

我們回去吧,不要上去了。郝誌勇再次勸孫誠,兩個保安的話,孫誠和郝誌勇都聽見了,隻是對待的方式不同。

我說你還是不是老爺們,不就是幾具屍體嗎,那些傳說誰信,誰見過,我們農村哪家的房子沒死過人,誰沒見過死人哪個孩子不是聽著鬼故事長大的,男孩子誰沒在墳頭上打過滾,可是你問問,誰見過鬼長什麽樣子孫誠說完,又看了看郝誌勇。

城裏的孩子就是嬌氣,都是溫室裏的花朵,聽到點什麽就畏首畏尾的,都是娘炮。

郝誌勇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聽到人這麽說自己,臉上當然掛不住了,自尊心也受到了一定的挑戰,拋棄了心裏的那種不安,朝著裏麵走去。

郝誌勇的腦子想的事情很全麵,不像孫誠想什麽都是那麽簡單直接,但是郝誌勇不是懦夫,不是膽小鬼,他喜歡用思考的方式去解決一些問題。雖然做事有點三分鍾熱度,但是智商很高。

兩個小夥子,爬上四樓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情,這還是在黑暗中的原因,不然更快。

走到解剖室的門口,郝誌勇看了一下手表,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午夜十一點半,這不是個好兆頭啊,可是已經來了,還有理由退縮嗎,即使想回頭也晚了吧。

唉,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來嗎我告訴你,你別害怕啊,做好心理準備,白天上課的時候,老師不是突然停課了嗎

知道原因嗎,其實是因為這具女屍活了,她的心髒還在跳,還睜開了眼睛,所以老師讓下課的,我也是隻看了一眼,明天他們就要把這具屍體弄走,今晚要是不來就沒有機會了。

孫城說著,郝誌勇看著他,真想揍他一頓,這麽嚴重的事情居然可以到這裏才說如果他要是知道,寧可犯校規也要阻止孫成來到這裏。

可是現在晚了,隻能是硬著頭皮進去了,希望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門也不上鎖,簡直是給咱創造機會啊。郝誌勇還在想著一些事情,孫誠已經推開了那道門。

裏麵還有一層門,對這個房間的密封工作做的很好。

兩人白天都來過,知道那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加上屍體的腐臭的味道多麽難聞,白天的時候帶著兩層的口罩還有要吐的感覺,孫誠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居然準備了口罩,戴好了他們才推開那道起到密封作用的大門,果然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

夜晚的解剖室看上去更詭異,更有一種讓人恐懼的感覺。

郝誌勇不知道孫誠是怎麽想的,居然已經記好了燈的開關的位置,簡直是變態級別的。這座解剖室是密封式的房子,外麵是看不到這裏是亮著的。

燈光下的解剖室,看上去跟白天沒什麽區別,隻是因為人少了,感覺空調很冷,溫度很低,

再往裏一點的地方,就是那間手術台了。

看著在旁邊陳列的人體的骨架,肌肉組織,還有些內髒泡在福爾馬林的瓶子裏,兩人依次的看著,並沒有急著去看屍體,畢竟這些東東西都是他們想要了解的。

郝誌勇的心裏越來越不安,眼睛總是看向那具女屍,在白天來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種特殊的感覺了。

白天看到這具女屍的時候,他覺得這具屍體美得不像是人間的人。

白玉般的皮膚沒有一絲的瑕疵,如雪峰般**雖然是仰躺著狀態卻依然高聳,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隆起,修長的美腿就像是雕琢出來的樣子。

一張精致的小臉沒有一絲的死亡的氣息,更像是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昭示著他要是睜開眼睛,整個星空都得失去光輝。緊閉著的櫻桃一樣的紅潤的雙唇,看著就想讓人親一口,高挺的鼻梁讓她看上去更加的靈動。打著大卷的長發在腦後,散落在手術台上。

郝誌勇在觀察著具女屍的時候,他並沒有一絲的褻瀆的心思,完全是一種敬畏,一種尊重的態度去觀察的,畢竟自己是醫學係的學生。

為了不看到女屍被剖開,他在正式開始上課後就向後退了幾步,這樣他就沒看到孫誠說的情況,他隻是看到鮮血染紅了那白玉般的身體。

郝誌勇還在想著那句女屍,孫誠已經走到那裏去了,正在伸手去把蓋著屍體的白布拿下來。

等等

郝誌勇說出口的時候,孫誠也把那塊白布揭開了,潔白的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部分,造成了屍體紅白分明的花紋,已經合上的胸腔還能看到跳動的心髒。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已經被解剖了,就算當時沒死,現在也該死了吧,怎麽心髒還在跳動

是不是她裝了心髒起搏器孫誠看著那跳動的心髒,想著無數的可能性。

郝誌勇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那屍體,心裏越來越不安了。

我記得她已經睜開眼睛了,難道又合上了孫誠還在研究女屍,根本想不到其他的。

郝誌勇卻不是,他在注意著女屍的一舉一動,沒錯就是一舉一動,那具女屍的手在動,雖然動作的幅度很小,卻無法逃過郝誌勇的眼睛。

離她遠點。郝誌勇伸手抓過孫誠,向後退了幾步。

可能是方向的錯誤,他們的身後是一副骨架,人類的骨架,被固定在一個地方,供學生參考研究,係統的去了解人體的骨骼結構。

身體碰到這幅骨架,讓郝誌勇的心裏有種錯覺,他伸手拉了自己一把。

孫誠也感到了一些異常,猛然回頭,看著那副骨架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自己在老家幫人起墳的時候見過骨架,他覺得那副骨架並不可怕,為什麽眼前的這幅骨架看著就有點不舒服呢。

郝誌勇沒心情去看骨架,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那具女屍,手的動作雖然停止了,可是女屍的胸口似乎是在浮動,一種呼吸般的浮動。

你怕她啊,他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所以我說她的心髒是心髒起搏器或者是假的什麽東西,我們一定要看看。孫誠不顧郝誌勇的反對,再次朝著女屍走去。

就在孫誠要到女屍的身邊,女屍睜開了眼睛,同時身體裏的血液順著解剖的刀口向外流淌著。一張小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