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審訊

日遊神潘世和‘張飛’精神病連忙跟在我身後,一路朝前直直跑去,不多時,在青光的照耀下,原本沒有邊際的停車場就抵達了盡頭,停車場最外圍竟然有十扇間隔不足兩米的門,這些門皆是紅木,上麵分別刻著看不懂的密宗藏文,透露著詭異氣息。

收起青冥鏡,還沒等我去檢查這些門上麵的文字,其中一扇門就突然從裏麵被推開了,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那白袍男子和我們三人迎麵而對,麵色突然一變。

正當我準備掏出索魂牌把這家夥的魂魄勾出來時,卻聽見這白袍男子喊道:“你這精神病究竟是怎麽從真空陣跑過來的!?該死,難道納多大師的陣法出問題了?”

說著,白袍男子就跑過來拽住‘張飛’的手臂,把他朝地下停車場外拉去。

原來這白袍男子並非陰陽眼,壓根看不見我和日遊神,他看見的僅僅是‘張飛’這個凡人而已。

‘張飛’被白袍男子拉扯著,顯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奮力揮著掃帚試圖反抗,那原本能一下把日遊神打趴的破掃帚卻像失去了神力一般,被白袍男子輕輕鬆鬆就奪了過去。(童子命的特殊隻對魂魄起效,任憑‘張飛’能用破掃帚吊打日遊神,照樣也打不過一個身體健碩的普通人。)

“大哥救我!”

精神病見‘蛇矛’被奪,心中慌亂之下,連忙朝我求救。

畢竟這精神病‘張飛’給我們領路尋到了停車場,他這一句句大哥叫得我也挺受用,沒道理不救他不是?

我站在旁邊晃悠悠看了會兒戲,見‘張飛’真沒力氣快被拽走了,這才飄到白袍男子身後,用索魂牌的勾字一麵砸在他後腦勺上,把這家夥的生魂給直接勾出來了,而白袍男子的肉身則直勾勾朝後倒去。

“大哥威武!”

精神病‘張飛’瞧見白袍男子被我一下掄倒,當下喜笑顏開,拍手叫好,可當他看見我黑乎乎的牌子上竟掛著一個和白袍男子一模一樣的虛幻人影時,頓時愣神了,詫異的在兩者間來回看。

饒是精神病看見這一幕都感覺詭異,‘張飛’驚訝的撓撓頭,納悶道:“怪事,這廝難道還會分身嗎?大哥,快扔了這會邪術的鳥人吧!”

我沒搭理‘張飛’,揮手朝索魂牌上勾著的白袍男子魂魄撒了些陰氣,將其從昏厥狀態喚醒。

白袍男子的生魂剛一醒來,還滿臉懵逼,四處張望來張望去,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先是看了眼‘張飛’又已疑惑的望向我和日遊神,眨了眨眼,似乎在疑惑怎麽突然多出了兩個人。

當他低頭看見自己躺倒在地的身體後,瞳孔微縮,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望向我們的目光中充斥著驚恐和畏懼。

“你們是陰差!?”

“哦?你這家夥雖然看不見魂魄,知道的卻不少嘛。”

我將手心漆黑的索魂牌掂量了幾下,似笑非笑望向白袍男子,陰森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地府陰差,不想被直接勾去十八層地獄,就老老實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白袍男子雖然麵色驚慌,但仍然故作鎮定的反駁道:“你、你不可能把我勾去地府,我陽壽未盡,更何況十八層地獄要按罪分配,不可能由你隨便說。”

“哦?照這麽說,你是想試試?”

哥們我冷冷一笑,硬骨頭和滾刀肉我也不是沒見過,以前在商業街垃圾堆的那個流浪漢瘋子不就是不肯招供嗎?照樣被我用幽冥鬼火嚇的屁滾尿流,還有嬰兒羹的酒店老板最後不也在夢魘幻境中招了?

我二話不說,甚至連問題都沒問,直接就把這白袍男子的魂魄隨手扔進一個噩夢幻境裏,對一個普通人的魂魄施展夢魘之術,簡直輕而易舉,現實中未曾過去三秒,白袍男子在夢境中的精神就快崩潰了。

我一招手,又把白袍男子的魂魄從夢境中拉了出來,問道:“現在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說!我什麽都說!求你別再把我扔進那個鬼地方了!”

白袍男子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語無倫次的朝我大喊道。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在夢境中經曆了什麽?我剛才的夢魘幻境並沒有精心布置,隻相當於讓這男子自己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噩夢罷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會看見自己心底最恐懼的幻境。

我麵無表情問話道:“說,你是不是白蓮邪教的教徒?”

“是是。”白袍男子喘著氣回應道。

我又問道:“這精神病院是白蓮邪教在長安的駐紮地?”

白袍男子這次並未吱聲,隻是默默點了下頭。

“白蓮邪教的陰墟是不是設在這裏?”

前麵都是些套話,為了證實這小子不會說謊的簡單問題而已,從現在開始,我才提問稍微重要些的問題。

白袍男子眼珠滴流一轉,開口道:“什麽陰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語氣森冷的淡然道:“哦?看來你需要重新進噩夢裏冷靜一下?”

“別、別!我說!”

白袍男子一聽我提起噩夢,瞬間魂魄都變得虛晃了不少,連忙坦白道:“這裏的確有座陰墟,但是裏麵的魂魄早已經被大主教轉去真空家鄉了,你哪怕去了也將一無所獲。”

“我隻問你有沒有,讓你說別的了嗎?”我語氣森冷,隨手彈了一絲幽冥鬼火燒在這白袍男子的魂魄上,瞬間慘叫聲不絕於耳,魂魄上的痛楚,乃世間最大的酷刑。

我之所以這麽折騰白袍男子,並非是我跟他有仇,純粹隻是為了讓得來的情報更加真實一些而已,萬一這白袍男子等會兒給我提供一大堆虛假情報,以我的實力或許不可能遇見啥危險,但卻很有可能使這次搗毀陰墟的行動失敗。

“告訴我,這十扇門後麵都有什麽?哪扇門後麵才有陰墟?”

白袍男子回答道:“第一扇門後麵是獻祭房,第二扇門後麵是貯備室,第三扇房和後麵的房間我也沒資格接觸,那陰墟應該在第九扇房門裏麵。”

聽了白袍男子的話後,我微微點了點頭,將他的魂魄隨手扔給身後的日遊神潘世,並留了句話:“我這就去第九扇房門,若是讓我發現你騙了我,你下半生就準備在噩夢中度過吧。”

說完,我便直徑走到這停車場的第九扇房門前,壓根沒走過去,直接抬手用禦物術將門打開了,這門上雖然有些禁製,但是在我的禦物術之下,都如枯枝殘葉般摧枯拉朽。

紅木門打開後,我探頭望向門內,發現裏麵並非如我所想的一個房間,反而是一條羊腸小道,直勾勾通向一片漆黑中,望不見盡頭,隻能感覺到一股森然的陰氣,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大人,要不要我先派一個小鬼進去探探?”

日遊神潘世將白袍男子的魂魄隨手拍暈,走到我身後拱手問道,祂那日遊燈籠中有近百日遊小鬼,隨便放出來一兩個小鬼探路能省不少事,至少不必害怕裏麵有什麽機關玄陣了。

正當我打算點頭同意,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大哥莫急,俺這就上前開路!哇呀呀呀!灑家乃燕人張翼德是也!誰敢造次!”

吼聲剛傳出來,就見‘張飛’這精神病一溜煙朝門裏麵衝了進去,這貨不知啥時候把他那破掃帚又給拾回來了,高舉著掃帚,模樣顯得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我本想攔住‘張飛’,可仔細一想又搖了搖頭,既然白蓮邪教知道地府可能會對他們的陰墟進行阻撓,那麽他們所布置的機關玄陣很可能都是對魂魄才起效用的,對人的機關估計連半個都沒有,所以說,讓一個精神病在這地方開路,其實效果遠比讓小鬼開路強得多。

‘張飛’一路衝在走廊最前麵,我並沒有急著追他,而是用禦物術將白袍男子的軀體扔到了一輛豪車下麵,這才和日遊神潘世鑽進第九扇門後,緊跟著‘張飛’朝前衝去。

跑著跑著,約莫跑了近百米遠,曲裏拐彎的,總算看見這條走廊的盡頭了。

假如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才繞來繞去最後的位置,應該正巧在最初搜查的那棟病樓下麵,果然那病樓之所以用禁靈陣阻隔魂魄,就是為了防範有人搜查病樓的地下。

“大哥!前麵有扇大鐵門。”

衝在最前麵的‘張飛’突然停下腳步,扭頭朝我喊了一聲,看樣子這條小道總算到盡頭了。

大鐵門嗎?

我略作思索,飄到‘張飛’跟前,望向這條小道盡頭的那扇鐵門。

鐵門呈現灰黑色澤,鋥光瓦亮的倒也確實巨大,三米多高五米多寬,幾乎占據了整片小道的盡頭,這鐵門分為兩扇門扉,門縫閉合的嚴嚴實實,中間掛著個狼頭鐵鎖,這鐵鎖子足有兩個拳頭大,上麵散發著濃鬱的煞氣,並非陰煞與血煞,而是狗煞。

何為狗煞?

說白了,狗煞都是狗血中的汙穢形成的,對魂魄有極強克製和侵染,一旦狗血內的汙穢和純度凝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產生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