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仙光異常
說起尋找朱果，雖有三仙盤作為尋物道具，但也沒想象中那般輕鬆。
我們首先飛上了一座荒山之巔，俯視整片在籠罩黃昏下的秦嶺山脈，隨即才取出三仙盤，開始搜尋朱果樹之所在。
前麵說過，三仙盤雖貴為仙器，但也是有搜尋距離限製的，它的最大範圍是十裏路，嗯，不是半徑，是直徑。
來讓我們計算一下，S=π×r2
簡單說，就是78。5平方公裏麵積。
而秦嶺山脈有多大呢？是一個令人窒息的數字……57000平方公裏。
也就是說，如果運氣足夠差的話，得拿三仙盤尋找七百多次才能找著朱果樹！
白雪輕咦一聲，催促道：“王奇，你發什麽楞呢，趕快催動三仙盤啊。”
被她一催，我才回過神，自己怎麽搞起數學了？辦正事要緊。
點點頭，我將紅木三仙盤平舉於身前，屏息凝神朝內灌注仙氣，眉心中仙氣也隻有在運轉三仙盤時，才會短暫聽從我的指揮，緩緩湧進三仙盤內。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如此開闊的地方使用仙器，上次用三仙盤定位白雪的……咳咳，由於距離太近，所以隻耗費了很少的仙氣量，可眼下要搜尋方圓十裏的麵積，又將會消耗多少仙氣？
我心中帶著忐忑，注視眼前的三仙盤散發著濃鬱金光，如雷霆小劍般的指針不停轉動。
嗤嗤嗤揮霍著仙氣，三仙盤的指針足足轉了一分鍾時間，總算停了下來，但卻並未指向任何方向，而是所有指針光澤褪去，將一小部分仙氣返還給了我。
“看來朱果樹不在這附近。”
白雪瞥了眼黯淡的三仙盤，聳聳香肩，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相比白雪這個禦姐的隨意，我就沒那麽淡定了，上下打量了一會兒三仙盤，緊接著，感受眉心間消耗了近十分之一的仙氣，心頭頗為無奈。
“白雪，不是我說，這樣沿路找不是辦法啊，秦嶺這麽大，可我的仙氣又不是無限的，這三仙盤消耗太大，恐怕再用上八九次我眉心裏儲存的仙氣就該耗盡了……更何況我也得留一點仙氣用於自保，不能真一口氣用幹淨。”
白雪聽了我的話後，輕笑著擺手道：“放心，沒打算讓你挨個去找，我前段時間在終南山，對秦嶺朱果的事情也有過調查，朱果樹隻會生長在靈氣充裕之地，許多荒山與名勝景區基本可以忽略，真正需要搜尋的地方，也不過五六處罷了。”
“五六處？這還差不多。”
我鬆了口氣，再搜尋五六處，頂多耗掉我眉心中一半仙氣，倘若碰見妖王鬼王境界的敵人，試著蹦出那把莫名仙劍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那五六處地方分別在哪？”我將三仙盤收入魂體，順口問道。
白雪輕點朱唇，唔了一陣兒，俏皮笑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我所說的靈氣充裕之地，大多都是些人跡罕至的雜山野嶺，這世上，恐怕隻有未被你們人類踏足之處才稱得上真正具有靈氣了。”
我不禁啞然失笑：“你這說法，好像我們人類是惡魔一樣。”
“難道不是嗎？”
白雪莫名反問了一句，倒還把我給問住了。
假如這世上真的有惡魔……那不就是人類本身嗎？
破壞森林、毀傷環境、趕盡殺絕、膨脹的人口、無窮無盡的索求、像一張張密密麻麻的小嘴在蠶食整個世界……人類或許仿佛在向錯誤的方向演變？妄圖用砂礫鑄造無所不能的城堡，到頭來卻一無所有，自取滅亡。
白雪所說的靈氣究竟是什麽，我不清楚，但望著腳下這座山峰嫩綠的植被，生機勃勃，喧鳥蟲鳴之聲不絕於耳，一切都像一個輪回，看不到終點。
可能這就是靈氣？
我若有所思，再思考現代社會鑄造的鋼鐵城市，死氣沉沉，人雖滿腹詩書，卻如行屍走肉……隨著能源化信息化發展，人類的欲求越發龐大，卻也越發墮落。
有人說，欲望是通往神的階梯。可欲求太多，也就無法正視自己的本心。
道家所言，天道輪回生生不息。
若是這個世界徹底成了一條筆直的通道，隻適宜人類生存的環境，那將是怎樣一副場景？或許像烏托邦一般？是所有人追求的夢想？可為何我卻隻想到了‘滅亡’一詞？
腦海中亂七八糟的雜念，像是被白雪一句話勾起來了般，頭疼欲裂，再聯想到天庭不知所蹤、仙道沒落、佛家所言的末法時代，我總覺得隱約抓到了些什麽，但卻感覺觸之不及……
忽然，我感覺天旋地轉，眉心間的仙氣像一個漩渦一樣瘋狂旋轉起來，似是要將我卷入其中！
我忍不住捂住眉心，在半空中蜷縮起身子，耳邊的林間嘈雜聲響不見了蹤影，眼前也是一片白花花的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我遠去。
“王奇哥哥，你臉色好差，沒事吧？”
小月的聲音突然從我耳邊傳來，如一道清泉甘露，將我從詭異的思維漩渦中拉了出來，耳邊逐漸恢複聽覺，喧鳥蟲鳴依舊吱呀作響，風聲呼嘯。
白雪這腹黑禦姐眼中也少見露出擔憂之色，湊到我跟前，伸手敲了我額頭一下：“我就開個玩笑而已，犯不著這樣吧？我可不記得你們人類什麽時候氣量變這麽小了啊。”
“沒事，我沒事。”
我扶著額頭，等那些仙氣逐漸平息下來後，才稍微緩過神，微微一笑道：“走吧，趕緊去你調查的那幾個地方找朱果樹吧，指不準去晚了就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真沒事？”白雪和小月異口同聲問道。
“沒事，要不我給你倆唱首歌證明一下？”哥們我咧嘴一笑，隨口就往外蹦了一首老掉牙的山歌：“這裏滴山路十八個彎，這裏滴水路九連環……”
“哼，不著調。”
聽了我曲裏拐彎的奇葩民謠後，白雪聳聳肩，也知道我沒啥大事了，轉身便朝山下飄去。
“王奇哥哥你這唱的是什麽歌啊，好奇怪。”
小月則被我的歌聲逗得捂嘴偷偷笑了笑，自從出了秘境後，又恢複成內向的萌妹子形象，輕輕拉著我的衣角，跟上白雪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