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安寧的夜晚可謂是寂靜無聲的,那邊玉容歌的夜晚可就有另外一番情景了。

他人剛一回到鎮南王府,便看到了太後娘娘的心腹桂嬤嬤堵在了那裏。

“世子爺,你總算是回來了。自從太後娘娘知道你偷偷出了京城,她這些天擔心你都擔心得食不知味夜不安眠的,天天派老奴在這個守著世子爺回來。”

“外祖母身體還好吧”玉容歌聽此,有些擔心太後娘娘的身體。

“有老奴看著呢,世子爺就放心吧,太後娘娘身體無恙,就是想世子爺想得。她老人家啊,眼見你這麽多天還沒有歸來,又得不到你的半點消息,她老人家都急了,最近這幾天可是天天偷偷出宮到鎮南王府走一趟的。這會兒世子爺回來了,就趕緊去見見太後娘娘吧,如此太後娘娘見世子爺安然無恙,她也好安心回宮。”

這些天皇上派太醫到鎮南王府給玉容歌例行看脈,各宮的妃嬪跟皇子們也以各種借口來探視玉容歌,就連皇後娘娘都坐不住暗中開始打探消息了,這些,幸好都被太後娘娘找了借口一一給擋回去了。

不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玉容歌在不在鎮南王府已經引起宮裏宮外不少猜疑了,若是玉容歌還不回京,她都擔心太後娘娘會直接派暗中勢力出去尋找玉容歌的蹤跡了,到時候就麻煩了,太後娘娘身邊若沒有暗實力守著,她真擔心會出什麽岔子,還好,玉容歌總算是回京了,想著,桂嬤嬤急急地帶著玉容歌往前走去。

而玉容歌呢,聽得外祖母如此擔心他的安危,眼裏不由地染上了一層暖意,同時心下有些愧疚。

他這一次偷偷出京,明知道會有不小的麻煩出現,然他還是親自走了這麽一趟,是他任性了,倒是累得外祖母那麽大的年紀還要為他擔著,他真是太不孝了。

想著如此,待到了外祖母麵前,玉容歌便立即雙膝跪地了。

“外祖母,是容歌做事考慮不周,讓外祖母勞累了,是容歌錯了。”

“傻孩子,你一向做事是個穩妥的,此次瞞著外祖母私自出京,定然有你的理由,外祖母不會怪責你的。起來吧,孩子。”太後娘娘抬手撫了撫玉容歌的額頭,喚他起身坐在她一邊讓她細細看過。

“隻是出門在外,你身邊隻帶了冷四跟淩五出去,倒是讓外祖母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你可知道,你的周圍從來都是危機四伏的,這些年明麵上的殺戮就已經不少,那暗中的各種算計就更不用提了。外祖母啊,這顆心啊在沒看到你安然之前一直就吊著,這會兒啊看到你平安無事地歸來,外祖母也就可以安心了。”

“外祖母,容歌這次出京一點事兒都沒有,你仔細看看,容歌我是不是比出去那會兒還胖了點”玉容歌的眼裏有著不常見的孺慕之情,很少有見他流露真實的一麵,也就在太後娘娘這位素來真心疼愛他的老人家這裏,玉容歌才會偶爾流露真性情。

那太後娘娘細細看過玉容歌,發現他果真比出去的那會兒看著麵色還紅潤了一些,倒是寬慰了不少。

“看來你出去這麽一趟,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比以往多了幾分活潑。來,孩子,告訴外祖母,你這次出京可是看到外祖母給你定下的媳婦了怎麽樣她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

“外祖母挑的,自然是好的。”玉容歌想起安寧,眼神不知不覺中就柔了三分。那太後娘娘沒有錯過玉容歌眼裏那一閃而逝的柔光,當下抓過玉容歌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手背,笑嗬嗬道:“看來,那個丫頭是很對你的心思了。如此啊,也不枉費外祖母這番費力周折了。”

“外祖母這意思是,外祖母難道早就認識安寧”玉容歌有些意外。

太後娘娘卻道:“那是,你以為若非如此,外祖母怎麽可能因為那個丫頭有個命硬的名聲就如此草率地決定你的終身大事呢。對於什麽天命之說,八字之說,外祖母從來不信這個,外祖母信的從來都是謀事在人,看重的是那個人的本身。不過老實說,外祖母雖然覺得那個丫頭是個好的,足夠配得上你,可畢竟姻緣二字,還是得講個緣分的,原來外祖母還想再等一等的,等到確定你也中意那個丫頭才決定這樁婚事的,可是,事情有變,外祖母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若是再不給你定下,那個丫頭很有可能就成為別人家的媳婦了。”

“是誰那個人是誰”玉容歌一旦知曉安寧差點成了別人家的媳婦,玉容歌心頭的怒意就忍不住爆了出來。哪怕安寧已經賜婚給他當世子妃了,玉容歌還是非常憎惡那個敢跟他搶安寧的男人。

“那個人啊,說來你也認識,是平陽侯府那個孩子,名喚顧傾城的。老實說,那個孩子長得好,學問也好,人品更是一流,那樣的一個孩子配安寧,倒也是般配得很。當初他向皇上求賜安寧之時,外祖母是動了私心的,想把安寧那個丫頭留給你,所以倒是有些對不住那個孩子了。”

顧傾城,竟然會是顧傾城。

玉容歌有想過任何一個人,卻從未想過會是顧傾城,那個三歲背詩,五歲神童,十歲名揚天下,十三歲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金鳳王朝百年以來的第一個三元之才。

且顧傾城相貌俊美異常,人品更是出眾,這樣一個人,在世人眼中便是一個謫仙般存在的人物,這樣一個人,自是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