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容歌呢,辦好了安寧交代的事情,自是回到了鎮南王府,他一回鎮南王府,便給了淩五一個差事,讓他偷偷地給衛少棠送十壇好酒過去。

“切記,明麵上不能是送給衛少棠那個家夥的,而是衛國公,明白嗎”以衛少棠這樣的狀況,他若是送好酒給他的話,指不定就會惹來懷疑了。

這一點,淩五自然也明白,因而他點了點頭。“知道了,主子放心好了,屬下一定會辦得妥妥的。”說完這個,淩五便下去安排美酒去了。

而玉容歌呢,解決了衛少棠的事情,他又照往常一樣,提了食盒去了書房暗室中見了師父歐陽齊。

這次他進去的時候,歐陽齊很明顯看到玉容歌的不同,在他看來,他的徒弟定然有什麽奇遇了,要不然,以他的身子狀況,他的氣色絕不可能這般好。

“看來徒兒是找到那個製藥高手給你出手醫治了。”歐陽齊能夠猜到的也就是這個可能了。玉容歌呢,也不否認,他頷首道:“沒錯,師父,對方答應給徒兒醫治了。”就在半個月前,玉容歌連一分要安寧出手醫治他的把握都沒有,沒想到半個月之後,安寧竟然願意出手醫治於他了。

這是玉容歌從未想過的事情,很多時候,午夜夢回之際,他以為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夢而後,等夢醒了,就什麽都不存在了。

直到身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他才知道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寧兒真的決定出手給他醫治了。

想到這兒,玉容歌若說一點也不興奮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多年來的夙願一旦成真,能夠擺脫掉這個破敗的身子,再也不用遭受病魔毒素的摧殘,那是他一直做夢都想著的願望。

如今馬上要變成現實了,此時的玉容歌除了高興之外,還有一種無言的甜蜜,那種甜蜜是因為安寧而起的,因為她的變化而起的。

歐陽齊呢,很少看到玉容歌這樣的笑容,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從他出生以來,玉容歌似乎很少露出過,如今他臉上掛上了這樣真誠暖人的笑容,歐陽齊很是為這個徒兒高興。

“徒兒啊,如此高興的事情,你我師徒二人看來得喝上一杯慶賀一下。”

“師父,可你是沾不得半點酒味的,如此,喝一杯,真的沒有問題嗎”玉容歌現在的身子骨,喝上一杯小酒還是沒有問題的,倒是歐陽齊,玉容歌很是擔心他。

“難得高興啊,徒兒,今日這杯酒,為師是一定要喝上一杯呢,再過一個月之後,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那時候,那杯喜酒,為師也是一定要喝上的。將來等你跟喜歡的姑娘生下了孩子,那個時候,為師還得再喝上一杯,這些酒啊,那是不可省的,不可省啊。”歐陽齊難得興致極高,玉容歌也不好拂了師父的心意,便替師父斟了一杯上好的溫酒,遞送到歐陽齊的嘴邊。

這種酒不怎麽烈的,女人小孩也可喝上幾杯的,因而喝杯溫酒的話,玉容歌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不過歐陽齊倒是有些不滿了,怎麽給他喝這樣淡味的酒呢,他想要來杯上等的龍泉釀,可玉容歌呢,又怎麽可能讓歐陽齊喝那般烈性的酒呢,結果自然是歐陽齊沒能嚐到龍泉釀的滋味,嚐到的隻能是那淡淡的溫酒味道。

當然,玉容歌陪著歐陽齊喝過一杯溫酒,又伺候著師父用過飯菜之後,他便帶著空空的食盒離開了。

一離開,他便去了竹園,通過竹園的暗道去了暗閣。

他到了暗閣之後,吩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調查四皇子左敖烈之事,並且他命令屬下必須在三天之內將關於四皇子左敖烈的所有資料都擺放到他的書桌上。

那暗閣成員接了玉容歌的命令,自是速速出動去調查了。

而這件事情,這個關於四皇子左敖烈心悅於她的消息,此時的安寧自是完全不知。

她這會兒正在發呆,沒錯,從來沒有發呆過的安寧,這個時候竟然托著腮幫子在發呆,她的這一舉動,令身邊的紅喬還有秋水都驚得跌破眼鏡,差點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倒是踏雪,好像有所領悟似的,表情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怎麽意外。

“怎麽你家主子我發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怎麽你們一個二個的聽著這個消息就開始大驚小怪起來了呢,你們這還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屬下嗎這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安寧對於底下丫鬟偷偷打量的目光,偷偷審視的目光,吃驚的表情,她倒是接收得夠多了,因而忍不住,她開口訓斥了她們幾個一頓。“還有,你們得好好地向踏雪學習學習,你們瞧踏雪,同樣的,她就做得很好,做得到,處變不驚,而你們呢,你們說說看,你們做到了嗎”

“小姐,我們都知道錯了,往後一定向踏雪看齊。”幾個丫鬟聽得安寧這般有點惱羞成怒的話語,自然是連忙點頭說錯了,保證下次再也不驚訝了,也不好奇了。

那安寧呢,聽到這話,又見她們各自都已經收去了剛才大驚小怪的神色,便淡淡地警告了一句。

“記得,下不為例。”

“是,小姐。”

“既然記住了,那就好,現在我們來說說正事吧。紅喬,你先來,最近青枝的傷勢恢複得如何了”安寧頭一個問的就是青枝的狀況,紅喬呢,自是一五一十地將青枝的狀況全部告訴了安寧。

“小姐,青枝那邊因為蘇太醫照顧得很好,她的斷骨已經接好了,一個月後估計就能走動了。至於肩上的傷勢也已經處理完畢了,不過傷口留下的痕跡會很深,到時候恐怕會留疤的。這個到時候就需要小姐出手了。”紅喬說得自然是給青枝除疤之事,安寧呢,聽著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就會開始製作的,到時候,你偷偷地送過來,不要驚動任何人。對了,還有,青枝在牢房裏過得如何薛弘那邊有沒有派人來欺負她呢”

“小姐放心,紅喬一直盯著呢,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青枝的。當然,我們出了那麽高的價錢,那牢頭對青枝可比對他們自家的祖宗還要恭敬,自是每天都將青枝的起居照顧得非常好。”

“好,很好。既然青枝那邊安好,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不過,紅喬你還是得繼續盯著,我怕薛弘那家夥說不定會派人過去折磨青枝的。”安寧如此吩咐著,紅喬自是領命。

說完了青枝之事,踏雪照往常那般,匯報了飄香苑的近況,那邊顯然沒什麽異常,安寧聽了之後便放開了。

紅喬接下來就匯報了悠然山莊那邊的事情。

“小姐,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蹺,紅喬得跟小姐稟告一聲,新去錦繡樓的那個莫陽的親妹妹最近行蹤有些詭異,紅喬發現我們的人一旦跟蹤她,她竟然能夠在半路上甩了我們的人,可見她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否則的話,一個普通的姑娘家那是絕對沒有可能擺脫掉我們底下人手的跟蹤的。”

“這件事情就由踏雪親自去處理,踏雪你今晚就啟程去錦繡院,若是發現那個姑娘真有問題,直接給我解決了,不要留下半點痕跡。明白了嗎”

“是,小姐。”踏雪接了差事,自是退下去準備去了。

這悠然山莊的事情告一段落,接著便是回春堂了,回春堂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不過因為上次安寧出了玉牌,讓秋水帶著冷四淩五去了回春堂醫治,那個時候便留下了痕跡,傳出了一些風聲去。

很多人聽到鬼醫要出手給玉容歌醫治的事情,因而最近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都堵在回春堂那裏盯著呢,有些人是為了一睹鬼醫的風采,那是慕名而來的,而有些人則是等著鬼醫出現就打算要了鬼醫性命的,他們自是來執行上頭命令的。

“小姐,看來醫治世子爺的事情,要從長計議,隻能偷偷進行了。不過,世子爺的身子狀況比較特殊,一朝一夕根本不可能解決得了他的病根。這還得花費很長時間給世子爺調理才是。”秋水言道。

“調理的事情往後再說,不急於一時,倒是他身體內的蠱毒得趕緊給他拔除了,若不然,他會有危險的。”安寧沉思道。

“可就算是拔除蠱毒,那也得小姐就近醫治世子爺啊。那也不是一個時辰二個時辰就可以的事情,從拔除蠱毒到清除餘毒最起碼得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的時間,難道讓世子爺住在我們這裏嗎還是小姐去鎮南王府住著啊小姐,這麽一來的話,若沒有絕對的理由,無論是小姐過去住著還是世子爺住在這裏,都太過打眼了,肯定會引起旁人懷疑的。”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上次那個歌姬的事情,這會兒可以派上用場了。”安寧似有把握道。

“歌姬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秋水聽得一頭霧水,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你聽不懂沒關係,玉容歌聽得懂就行了。這樣吧,你這會兒過去給玉容歌傳個消息,就告訴他,明個兒我要到京郊城外去踏青,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他那個藏著的歌姬,我可是要出手了。”

“哦秋水明白了,原來小姐你想得是這麽一招啊,如此倒好,理由合情合理,相信到時候沒人會懷疑什麽的。”秋水還真是佩服自家小姐的腦袋,這點子一來,那是一出又一出的。

“那倒也不是絕對的,到時候若是戲演砸了,讓姬流觴那個家夥嗅出點什麽來,恐怕就是麻煩不斷了。”這一次,她用了這個辦法,一來是為了可以出手醫治玉容歌,二來自是為了打消姬流觴的懷疑。

她想著,也許姬流觴看在她演得那般出色的份上,說不定就消除了那份懷疑呢。

當然,安寧一直沒有忽略姬流觴那個人,也沒有輕視這個對手。

上次她在夜間匆匆扔了朝向衛國公府的令牌,就是想讓姬流觴轉移視線,能夠查到衛國公府去,如此,薛家隻要跟衛國公府對上了,她就有機會坐收漁翁之利。

可她沒想到,姬流觴竟然沒有上當,她這裏可是期盼著薛太師帶著令牌上門找衛國公吵架呢,沒想到,等了好幾天了,也沒見到這麽一出好戲,因而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姬流觴這個男人不簡單,他可能已經識破了她的用意,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登門去衛國公府鬧事了。

而且,那之後,姬流觴可一直沒忘記盯著她這邊,如此安寧另外想了一個法子,那就幹脆讓衛少棠昏迷不醒,讓薛家理虧,到時候,若是她所料不錯的話,姬流觴這個醫道高手定然會被派去衛國公府醫治衛少棠的。

果然,這次事情按照她預料的軌跡發展了,姬流觴果真被皇上下令前往衛國公府去給衛少棠醫治了。

如此一來,他就沒有辦法騰出手來護著薛弘了,而她就可以趁著這段時日好好地關照一下薛弘了。

畢竟,她給衛少棠配置的是一個月的份量,如此拖了姬流觴一個月,她也就完全有時間能夠留出手來對付薛弘了。

想到這兒,安寧眼中寒光閃閃,她趕緊換了身上的衣衫,再次穿上了她的夜行衣。

這次,沒有姬流觴的幹擾,她相信她不但能夠給薛弘加了料,還能不費力氣地全身而退。

你還別說,安寧做到了。

她第二次夜探薛府,想給薛弘加料之事達成了。

她給薛弘的傷藥中添加了一些腐蝕性的藥粉,這種藥粉混在姬流觴配置的藥粉當中,沒有姬流觴這個高手在身邊,旁人是根本察覺不出來的。

這安寧給薛弘加完了料,自是不會久留,她飛速地撤離,回了她自個兒的臨竹院,隻等著明天開始能夠聽到有關薛弘的“好”消息。r1154